【他到底看见了什么？】
艾普罗斯忍不住问道，想到之前弗拉德那置身事外的态度，他不免怀疑，那条龙死而复生的原因，难道和掌控这里的神秘存在有关系吗？
【说起来龙脸上的那个白色的东西看着有点眼熟，怎么一想，好像之前从神殿拿出来的那块石头……】
“怎么了吗？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
舒陵关心的话语及时打断了艾普罗斯的思考，他们现在正呆在安全的地方，看着骑士团试图将那条龙引开。
“只是想到了一些问题。”，艾普罗斯解释，“对了，你和卡梅伦之前是怎么杀死那条龙的？”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可具体的，还需要舒陵说出来才能证明，不过他能肯定的是，那块石头，绝对不简单。
【我原本以为那块白色石头的功效和能压制异种的‘血红石’一样，但现在看来，怕是没这么简单。至少‘血红石’可不会让人死而复生。】
“这个啊。”，舒陵陷入了回忆，“说起来还多亏了你之前的那块石头。当时我们明明快砍到了龙，可它又很快恢复了……然后卡梅伦就用那个爆炸把那块白石头炸碎了，接着龙就不动了。”
“原来是这样……”，艾普罗斯心里有了决断，他一把抢过舒陵的法杖，朝着弗拉德离开的方向飞了过去，“先借我一下，你先呆在这里。”
“喂！”，舒陵不满的喊叫着，她疑惑的挠着头，嘀咕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莫名其妙的。”
艾普罗斯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棵树下面找到了蹲着的弗拉德。
看着树下那不可名状的液体，他罕见的有些沉默，试探的问，“你是在害怕吗？”
弗拉德蹲下去抱着双腿，一言不发，他抬头瞥了一眼艾普罗斯，暗红的瞳孔里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他后悔了。】
艾普罗斯下意识想到，显然，他在推测人心的方面还是很擅长的，果然，下一秒弗拉德说……
“真是见鬼。”，弗拉德说，“我真不应该踏上这场旅途，不，应该更早一点，我真不应该把那批药物给那群该死的废物，不然怎么引来你这个疯子……”
艾普罗斯就站在他面前，平静的听着他的抱怨，等到他说完后，他才蹲下来强迫弗拉德看着他。
“说完了吗？”，艾普罗斯突然笑了起来，“亲爱的弗拉德，你现在和我这个疯子是一条船上的人。”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东西是什么，但我猜猜，那一定是你意料之外的情况，不然你也不会这副样子。”
艾普罗斯说着，突然就变得强势了起来，“你大可以继续装傻下去，但我们不保证还会做出什么来……就算你想置身事外，但我想那个制造这里的神秘存在可不会管这些的。”
“所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这样我们才可以找到脱离困境的方法，好吗？”
“……”
弗拉德沉默着，他已经被说服了。
【还真是可怕的气势，看来要把联系尼古拉斯这件事提上日程了，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
“好吧。”，弗拉德生无可恋的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只不过你等下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艾普罗斯歪了歪头，看上去很是可爱。
“算了，不回答也行。”，弗拉德撇开头，认命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其实从我们进入到‘赫玛拉山脉’后所遇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境。”
“哦，这我知道，我们现在在一个东西的梦境里。”，艾普罗斯看上去很是放松，“继续，说点我不知道的。”
“这个梦境，一直在循环，就像一本故事，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又重新读了一遍。我们要出去的方法呢，其实原本只要待到重新开始的时候。”
“这里的人不会知道循环的事情，甚至连这些时间事件也差不多。”
【这可不见得。】，想到自己见过的那几个人，艾普罗斯否定了弗拉德的猜测，【已经有人发现了循环，而且在试图做些什么呢。】
想到那个被卡梅伦砍头的马库斯，艾普罗斯知道，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下去，他大概就会在下一次循环中复活，这可真神奇。
“还有吗？”，艾普罗斯接着问，“说点我不知道的，比如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我……”，说到这个，弗拉德就愣住了，“那条龙……它变成了使徒。”
说完这一点后，他像缓过来了一样，喋喋不休的说道，“它怎么会突然变成使徒，明明之前观测过了，如果想要完全侵蚀这里起码得有千年……怎么会这么快。怎么会出现使徒？”
艾普罗斯安静的听他说着，提炼他话中的消息。变成使徒，侵蚀……果然和那座神殿有关系，卡梅伦之前说地图上没有记载那座神殿，而且大海……
“是神吧？”，艾普罗斯认真的看着他，像是看透了他内心的恐惧，“你在害怕神。神殿建在海上，是月神吗？”
弗拉德下意识屏住呼吸，震惊的看着他……
“不用这样看着我，这是很容易就推理出来的东西。”，艾普罗斯直接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顺手拍了拍他身上的灰。
“月神听说是个很仁慈的神明呢，而且我也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不用有事的，相信我。”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龙会变成使徒的原因应该是和他之前从神殿周围扣走的白色石头有关。
“而且你在担心什么，不是还有我吗？”，艾普罗斯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很是灿烂，四周的影子突然摇晃了起来，“你要相信我啊。”
这有些毛骨悚然的一幕反而让弗拉德安心了下来，不是相信艾普罗斯，是相信无底坑，那可是一股能与神抗衡的力量。
但虽然他说的话下意识让人信服，但弗拉德还是不太敢和他一起走。
“你知道使徒是什么吗？”
弗拉德认真的给他解释起来，“这是一种被创造的，没有自我意识，只会完成命令的工具。它们只会完成既定目标，在完成目标前，没有任何办法能阻拦它们。”
“看上去你对这种很熟？”，艾普罗斯笑着打趣道，“怎么，几百年以来的经验？”
弗拉德认真的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直视着艾普罗斯，“天使，其实就是使徒。”
艾普罗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瞬间，之前在晨曦教会的细枝末节全都想起来了，其中，更包括之前他见过的天使……
卡蒂弗，还有……加百列。
“你知道我之前遇见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艾普罗斯的话被打断了，弗拉德严肃的警告他。
“总之，使徒是非常危险的东西，只要让他达成目标就会自己消失。虽然有点对不起卡梅伦，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
“……”
“啊，其实我有件事没告诉你。”，艾普罗斯声音小了不少，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关于它为什么会变成使徒，我可能有些头绪……”
在听完艾普罗斯讲述的前因后果后，弗拉德似乎暂停了一样，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消化了这个消息，深深的看了艾普罗斯一眼，随后腰间生出翅膀，眼看就要飞走……
“唉？不是。”，艾普罗斯直接拉住了弗拉德的翅膀，阻止了他立刻展翅高飞，不死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
弗拉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对你…无话可说。”
啊哦，似乎是直接把人干沉默了。艾普罗斯不死心的又拉着翅膀拽了拽，“所以你还会旁观吗？”
“不是要去帮忙吗？走吧。”，他似乎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说，你希望我像刚才那样拎着你。”
“那倒不用，我自己飞。”
艾普罗斯生疏的挥舞着法杖，又一次把自己送上了天空。
“这里！这里！”
不用听，看到这熟悉的配色艾普罗斯就知道是谁了，他和弗拉德一起飞下来，疑惑的看着混在老弱病残里的舒陵。
“你不是在骑士团吗？怎么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你。”，听到艾普罗斯这样说，舒陵下意识抱怨了一句，“等下，先不说这个，现在情况很是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卡梅伦不是去拿龙角了吗？”，艾普罗斯像起刚才看到的景象，心里有了定论。
果然，舒陵说出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王宫里的人已经疏散完毕了，本来是准备想办法把龙直接在王宫那里决一死战的，但是国王他……”
“他怎么了？”，弗拉德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说那些人死了也无所谓，总之要保住王宫，不能让王宫受到一丝伤害。”，舒陵说到这里都忍不住握紧拳头，“那个骑士团团长也同意了！”
“所以现在……”
艾普罗斯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或愤怒，或麻木的脸庞，“你们是站在这里等死吗？”
“只是减少消耗而已。”，舒陵闷闷不乐的说，“现在人都被聚集了起来，他们等下引走龙的时候，估计不怎么会波及到这里。”
“那么，要跟我走吗？”，艾普罗斯把法杖递给舒陵，“再当一回屠龙英雄怎么样？”
“好！”，舒陵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飞上了天空。
既然能杀掉第一次，当然也能杀掉第二次。
等到他们飞到战场的事情，原本的广场几乎已经完全毁掉了，露出了一个大的吓人的洞，龙在洞里，似乎在和什么战斗。
而那些骑士团的人，只是坐在石像兽上看着，旁边则放着那些威力吓人的武器。
“他们怎么不动手？”，舒陵有些疑惑，但弗拉德已经看出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敢，那边就是王宫。”，他堪称冷静的分析道，“仔细看看，现在和龙战斗的，是不是卡梅伦？”
好像还真是，卡梅伦一只手抱着龙角，吃力的和龙战斗着，看他略显狼狈的样子，显然是有一段时间了。
舒陵几乎是立刻想到了好主意，她连忙对他们喊道，“拿出你们身上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弗拉德低头看了一眼，刚好和艾普罗斯对视，平静的问，“艾普罗斯行吗？我现在两只手都托着他。”
“呃，也行吧。”，舒陵从身上摸出了之前国王给的钥匙，在弗拉德惊讶的眼神中，钥匙和艾普罗斯突然变成了龙角。
“幻术？可真有意思。”，弗拉德点评道，“用这个的人挺少的，而且似乎没什么攻击力。”
“足够了。”
舒陵说着，直接冲了上去。弗拉德也拎着长的和龙角一模一样的艾普罗斯跟了上去。
“我们直接飞那边去，分散龙的注意力！”
“这倒是个好办法。”，龙角罗斯点评道，“只不过你可不可以换个姿势，龙角被人单手提着很奇怪。”
“真好玩啊。”，弗拉德自言自语，“这年头，真是活的久了什么都能遇见，龙角都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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