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军雌在赫尔身边停下,他双手抱臂,下巴高扬,两虫之间的距离能搁五个小AI。
络沃维因揶揄地说:“你那么大的虫了,跑这独自一个生闷气,真当自己是还没断奶的虫崽子吗?”
赫尔闻声掀起眼皮,睨目看向络沃维因:“找茬?”
因为没有表情看起来有些拽。
络沃维因不满地啧了一声,反问道:“我看起来很闲?”
“有点。”赫尔在军雌逐渐变得危险起来的目光下随口道:“怎么不去吃你的饭?”
虽说这是只惯会风暴式吸入的虫,但也不至于两分钟不到就解决午餐,更何况餐桌上还有杯满了大半的热可可。
除非他不怕烫。
“你那是给虫吃的?”络沃维因说这句话的时候五官有些扭曲。
不合时宜地,赫尔诡异地从那双满是嫌弃的熔金色眸子里读到了深深的幽怨。
“给你吃的。”赫尔面不改色。
络沃维因被气笑了,这只寄生虫显然是在暗喻他不是虫,不对……雌虫眼睛危险眯起:“喂,你什么意思?”
他分明是在明骂。
赫尔耸耸肩,两指间夹着管开封的营养液,对络沃维因脸上的薄怒不以为意,淡淡道:“你听到的那样。”
正说着,抬头便要去喝指间的营养液,不远处站着的军雌却突然开口:“给我来一支。”
“一支什么?”手里的动作顿住,赫尔扭头看他,
“营养液。”络沃维因说。
寄生虫奇怪地看了眼军雌,言简意赅:“没有。”
络沃维因蛮横道:“那就把你手里这支给我。”
赫尔听罢,只觉得这虫多半有什么大病,
“滚。”
“哈?”络沃维因觉得自己听错了,他重新问了句,“你说什么?”
靠在护墙上的寄生虫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看了雌虫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正对着金发雌虫,他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络沃维因狐疑地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同时,赫尔将手里的营养液举到他面前。
军雌见状伸手便要去拿,可在指尖距离东西仅剩几厘米的时候,视野中的营养液陡然变线。
赫尔仰头将手里的营养液一饮而尽,他松手,玻璃制成的容器摔落在地,发出四分五裂的脆响,寄生虫迎着军雌由愣转怒的目光,倾身凑到络沃维因耳侧,吐字清晰:
“滚。”
高级雌虫的感官本就敏锐,更遑论是这样咬耳朵说的话,几乎在赫尔开口的瞬间,两虫就打起来了。
毫无悬念的,赫尔梅开二度,再次被按在地上,后脑勺落地时还结结实实地撞了下地板。上方,把虫撂倒的络沃维因显然气得不轻,一手揪住赫尔领子,扬拳就要往寄生虫脸上招呼,楼梯口却突然传来一声短暂的惊呼。
“噢,虫神……”
银长发军雌看见回廊里的场景后惊呼一声,酒红色的眸子落在络沃维因被打断后,悬在半空的拳头上。
他眉梢微挑,却没多问,只想起此行目的,朝络沃维因道:
“亲爱的安理室,或许你可怜的合作伙伴现在需要占用点你宝贵的时间?”
络沃维因手里的动作被虫打断,不爽地扭头去看来者,只见对方穿着件灰色冲锋衣,银色长□□一般的卷度自然垂落,红眸下的肌肤青黑一片,看起来像是很久没睡过一次好觉了。
大夏天裹着外套,黑眼圈还重得像是化了烟熏妆,整个魔朗也就这么一个了——兰佩家的独生子,费歇尔·兰佩。
费歇尔站在楼梯口,双手插进冲锋衣两侧的兜里,从容地任由络沃维因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过。突然,军雌咧嘴笑了一下,说:
“亲爱的,这副表情看虫可不太礼貌。”
络沃维因脸上的怒意尚未消退,经雌虫那么一提醒,方才察觉自己的举动多么不妥:“我向你道歉。”
正说着,金发军雌从赫尔身上下来,抬脚便朝楼梯口站着的虫走去,最后又在距离对方几步远的位置停下:“午安。”
费歇尔微微颔首,他脸上总是带着抹浅淡的笑意,
“午安,元下。”
简单寒暄后,费歇尔从衣服里掏出个优盘,络沃维因接过,举到眼前看了看,问:“都在这了?”
“嗯哼。”费歇尔点点头,提醒道:“不过你动作最好快些,我走之前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
“那么大规模还能跑了不成?”络沃维因垂眼把优盘揣进裤兜,费歇尔知道他是在说自话,便也没作回应。
见东西送到,络沃维因本以为费歇尔会离开,可这时银发雌虫却侧身越过他,朝他身后走去。
赫尔忍着身上的疼,他刚从地上爬起来就见跟前站了个军雌,这虫脸上偏还挂着笑,气质温润如玉:
“先生,午安。我的名字是兰佩,费歇尔·兰佩。”
-‘先生’是古纪元时期对雄性寄生虫的尊称,后来演变成对亚雌的尊称。
赫尔:?
这声称呼一出口,周遭空气瞬间凝固起来,赫尔被军雌那双含笑的红眸盯得浑身发毛,沉默片刻道:“赫尔。”
“很可爱的名字。”费歇尔笑着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递到赫尔眼前,“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先生以后若是遇到什么比较棘手的事,可以打给我。”
赫尔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接雌虫递来的卡片。凫青色的眼睛带着几丝探究的意味,警惕地打量身前气质如玉的雌虫。
不论是军雌莫名的热情,还是不着痕迹试探他名字的举动,都透露着阴谋的味道。
“元下,挖墙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络沃维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费歇尔身后,他越过雌虫,单手揪住赫尔的后衣领,把虫往后拽得踉跄几步,随即转身站在费歇尔面前,熔金色的眸子微眯,目光不善地对上那双猩红的眼:
“当着物主的面挖,就很危险了。”
费歇尔没说话,局面一时僵持起来。半晌,银发雌虫低头,他闭眼,右手轻拍了下左右肩膀,而后食指点在喉结,向下划至胸口(失言请求虫神原谅的手势),做完这一切后,费歇尔抬头,红酒沉浆般猩红的眸子也在此刻睁开,
“是我冒犯了,”他态度虔诚:“抱歉,元下。”
说话间,费歇尔将手里那张没能送出去的名片放至络沃维因上衣胸口处的衣兜,而后食指将其压下去:“决定权在你。”
说罢,银发军雌行了个告别礼,转身下了楼。一时间,回廊里只剩下了赫尔与络沃维因。
熔金色的眸子还在盯着费歇尔离开时的方向,不多时,络沃维因收回视线,转而看向旁边站着的赫尔:“不要指望那家伙救你,”他当着赫尔的面把名片撕碎:“我可不想下次见你的时候隔着监狱的探视玻璃。”
络沃维因垂眸专注地撕着手里的纸片,修长的手指不慌不忙地将不足19立方毫米的名片撕得粉碎,“如果你想通过坐牢来逃脱我的追杀,”七零八碎的纸屑从军雌指缝间滑落,络沃维因抬眼,迈步走到寄生虫面前,他拍了拍赫尔的脸,力气不大,威慑十足:
“小虫子,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要是哪天赶上监狱暴动,你可就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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