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的咸腥裹着晨雾漫上码头，严諪指尖的缂丝针穿透最后一道银线，将苏俄密码绣成的航线图收进云锦手袋。木兰用匕首撬开靛蓝染料桶，罐口凝结的霜花簌簌落在她肩头未愈的伤疤上——那道叶莲娜匕首留下的血痕，此刻正与货柜上爆破残留的蓝烟形成诡异的呼应。
“圣彼得堡的古董商发来消息，”木兰用俄语咬开船票封蜡，双头鹰徽章在齿间碎成鎏金粉末，“克里姆林宫的金匠正在仿制我们的双生火焰盘扣。”她突然将严諪按在冻裂的集装箱上，蝴蝶刀擦着对方耳垂削断一缕发丝，刀刃挑起的碎发被海风卷向远处——那里，伪装成珍珠养殖场的特工船正劈开浮冰驶来，船头牡丹旗的边缘，用苏俄珐琅镶嵌的盘扣在雾中忽明忽暗。
严諪扯下披肩甩向空中，云锦展开时，暗藏的微型投影仪将黑海洗钱账户的流水投在冰面。“他们用叶莲娜的旧直升机运染料，”她指尖轻触耳坠，音响里突然爆出金匠与□□的通话录音，“那些仿冒盘扣的珐琅，掺着远东港口的走私钨矿。”话音未落，阴影里突然窜出一道猩红身影——叶莲娜竟从染料罐后冲出，镶宝石的匕首直刺严諪后心，毒囊在齿间泛着青芒。
“等你很久了。”木兰旋身挡在爱人面前，蝴蝶刀划出银弧撞开匕首，刀刃擦着叶莲娜手腕掠过。叶莲娜嘶吼着咬破毒囊，墨绿色毒液却被木兰甩出的茶托撞偏，溅在严諪展开的丝绸样本上。“三年前你用荆棘刺绣试探，”木兰反手扣住叶莲娜咽喉，婚戒碾过对方暴起的青筋，“今天就让你看看——”
她突然将蝴蝶刀刺进叶莲娜肩头的旧伤，刃尖挑出一枚冻裂的盘扣残片。叶莲娜瞳孔骤缩，血珠溅在严諪递来的云锦样本上，纹样里暗藏的微型爆破装置突然引爆。“苏俄的冬天埋不住秘密，”木兰扯下叶莲娜头上的银线孔雀羽，匕首抵住她喉间的毒囊疤痕，“就像你的毒计，永远穿不透中国云锦。”
严諪将沾着荧光液的样本按在叶莲娜胸口，翡翠手镯撞出清响的瞬间，所有集装箱突然亮起蓝紫色光芒。叶莲娜挣扎着看向木兰肩头的伤疤，却见对方反手一拧，蝴蝶刀精准切开她齿间的伪装毒囊——里面掉出的不是毒液，而是半枚刻着双头鹰的盘扣。
“你以为藏在黑海码头的账户很隐秘？”木兰一脚踹在叶莲娜膝弯，看着她跪倒在染着靛蓝的冰面上，“当年你用苏俄寒流冻裂盘扣时，”她用匕首挑起叶莲娜的猩红裙摆，刃尖划开内里绣着的荆棘纹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叶莲娜突然狂笑起来，血沫从嘴角溢出：“苏俄的雪豹从不独行——”话未说完，木兰的蝴蝶刀已抵住她后颈，刀刃反射着特工船驶来的灯光。“苏俄？”木兰冷笑一声，用俄语混着沪语吐出每个字，“哼，早就成过去式了。”
她猛地拧转手腕，叶莲娜的猩红长裙在冰面上划出圆弧，最后一枚盘扣从她发间坠落，摔碎在严諪脚边。严諪捡起碎片，看见背面用苏俄密码绣着的航线图正被晨光镀成金线。远处传来纺织机重启的轰鸣，那些用叶莲娜抵债资金翻新的老厂房，此刻正将苏俄雪粒子纺成泛着寒光的丝线，与木兰蝴蝶刀柄新刻的双生火焰遥相呼应。
“该换船票了。”严諪吻去木兰脸颊的血珠，指尖抚过她无名指的婚戒，“黑海的珍珠养殖场，正好缺会缂丝的工匠。”木兰低笑，将人搂进怀里，叶莲娜的猩红裙摆被海风卷向远处，像一片燃尽的枫叶消失在雪幕中，而双生利刃的身影被染成靛蓝的晨雾包裹，在苏俄的残雪上织出了新的锋芒。
黑海的残雪尚未融尽，严諪将最后一卷云锦塞进防水箱时，木兰已用匕首撬开游艇甲板的暗格。“圣彼得堡的古董商说，英国佬在泰晤士河藏了艘镀金纺织船。”她甩开刀鞘上的冰棱，俄语混着沪语在晨雾里发脆，婚戒蹭过暗格内壁刻着的双头鹰——那是叶莲娜旧部逃亡时留下的涂鸦，此刻正被严諪用缂丝针挑出荧光液，显影出伦敦码头的坐标。
游艇劈开浮冰驶离黑海时，严諪展开苏俄密码绣成的航线图，翡翠手镯撞在导航屏上，映出泰晤士河两岸的钟楼剪影。“他们用东印度公司的旧仓库洗钱，”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荆棘纹样，“那些仿冒我们盘扣的珐琅，正混在英国羊毛里装船。”话音未落，木兰突然将蝴蝶刀钉进操作台，刀刃挑起的金属片上，半枚刻着玫瑰纹的盘扣正渗出蓝紫色荧光——那是英国特工专用的信号剂。
“换船票的把戏该升级了。”木兰扯下严諪的披肩甩向桅杆，云锦在空中展开时，暗藏的微型投影仪将英国财政部的洗钱证据投在帆布上。严諪低笑一声，从防水箱里抽出新染的靛蓝丝绸，边缘用苏俄雪粒子混纺的丝线绣着伦敦桥的纹样，“记得把蝴蝶刀换成蕾丝梭子，”她将丝绸抛给掌舵的木兰，“英国人总以为东方工艺只配做下午茶桌布。”
游艇驶入英吉利海峡时，浓雾突然裹住船身。严諪望着木兰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雾中闪烁，忽然想起叶莲娜摔碎的盘扣——碎片里藏着的英国航线，此刻正被纺织机纺成泛着冷光的丝线。“泰晤士河的金匠喜欢在珐琅里掺鸦片酊，”木兰用匕首剖开一枚漂流瓶，里面滚出的不是纸条，而是半枚绣着米字旗的盘扣，“就像他们当年用鸦片打开中国市场。”
严諪接过盘扣，缂丝针穿透纹样的瞬间，荧光液突然在雾中画出轨迹——三艘伪装成游船的英国特工船正从三面逼近。木兰猛打方向盘，游艇在浪尖划出弧线，蝴蝶刀削断缆绳的同时，严諪将披肩甩向最近的敌船，云锦展开的刹那，叶莲娜与英国□□的通话录音突然响彻雾海。“苏俄的雪豹死了，”木兰用匕首挑起严諪旗袍上的墨兰暗纹，刃尖划过之处迸出火星，“但中国的双生刃，专割资本的喉管。”
当第一缕伦敦的晨雾漫上游艇栏杆时，严諪将染着荧光液的丝绸样本按在船舷，翡翠手镯撞出的清响里，所有英国特工船的雷达突然失灵。木兰低笑一声，用俄语混着伦敦腔吐出 words：“还记得克里姆林宫的钨矿吗？现在该让英国佬尝尝——用缂丝针缝进他们账本的滋味。”她猛地将蝴蝶刀插进甲板，刀刃反射的晨光中，远处泰晤士河的钟楼正为双生利刃的到来，敲响雾都的第一声钟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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