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总是格外的萧瑟,长风卷过一地的落叶吹响冬季的号角。
冷风直往人衣缝里钻,何安平将敞开的外套往身前拢了几下,双手交叉环于胸前蜷缩着身体行走于夜色之间。
今晚显得异常的安静,昨天那群蹲时踩点的小混混今天并没有来,这反倒让人觉得有些诧异。
莫不是怕了?
何安平琢磨着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认识何轩叫来教训王家乐但是被他给打断了肋骨。
再加上上次他让他当众难堪,按照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着也要找补回来。
可是他会在什么地方找补呢?
魏轻?
可能性不大,但是也有这种可能性,像这种富二代都有一种通病就是查人户口,更别提何轩这种人品不行的人。
何安平顶着寒风给魏轻打了个电话,“喂,在干嘛呢?”
魏轻这边手机一响穆景瑞脸上那两道金光嗖的一下身寸过来。
“看书呢?有事儿吗?”
穆景瑞一听这口吻,这熟悉的那股腔调就来劲儿了,“谁啊?你发小?”
魏轻把手机往旁边拿了一下,用手捂着上面的听筒压低声音问:“他找你干嘛呀?是不是又催你回去?”
这段时间何安平隔三差五的就给魏轻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从学校里搬出来住,好几次魏轻都答应搬回去,但最终还是没有兑现。
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单纯的被穆景瑞给拖累的,不是准备搬寝室的前几天发烧就是当天肚子痛。
这不前两天给摔断了腿,现在单脚跳到他前面偷听他打电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
魏轻现在看到他就头疼,平时什么事儿都没有能吃能喝能睡,一看见他电话就这儿痛那儿痒,气的他都想把人扛出去扔了。
“怎么没关系了,你走了我怎么办。”穆景瑞用手指指自己摔断的腿。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搬出来,我好过去接你。”何安平试探性的重提旧事。
以前他总想着魏轻能早点儿从学校里搬出来,他好照顾他,每天给他烧各种好吃的饭菜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好回家过年。
现在倒是想魏轻赶紧拒绝,这样那群小混混就没法儿伤到他。
“我可能还要过段时间,我室友就是穆景瑞他这两天把腿给摔断了,跟其他室友都不熟所以我可能要照顾他一段时间。”
穆景瑞一听这话满意的直点头,抬着打了石膏的腿单脚蹦跶回去继续啃他的苹果。
“噢,这样啊,呆学校也挺好的。”何安平一听魏轻暂时回不来悬着的落下了大半,还是学校安全。
但他转念一想,万一穆景瑞食堂里的饭菜吃腻了,想吃点儿什么小炒那魏轻不得去学校外面给他买。
这天色晚的一天比一天早,气温也逐渐降温,路上往来的人也逐渐在降温,黑灯瞎火又没有什么行人,要是发生点什么意外也是常有的事情。
何安平转念一想魏轻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要是自己的朋友受伤了他肯定会帮忙。
“他在哪儿摔伤的?严重吗?”何安平关心道。
“还能在哪儿?楼梯口呗。”魏轻颇为无奈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多大个人了连楼梯都不会走。”
穆景瑞一听这话把手里吃到一半的苹果砸了过去,“说什么呢。”
魏轻笑着接过苹果顺嘴塞到自己嘴里继续咬着吃。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照顾他,饭菜我给你们送。”
“别送,你还要上班太辛苦了。”魏轻换了一只手拿手机嘴里嚼着苹果,“他随便吃点儿就行,又不是小娘们儿哪有这么娇气。”
穆景瑞一听到送东西就竖起耳朵听,自打上次吃了何安平做的饺子,馋的他晚上做梦都想吃。
要不是碍于跟他哥在追人家,他早就舔着脸让魏轻带他过去吃饭。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么能错过。
“不行,医生说要吃点儿好的,最好是以形补形。”穆景瑞故意提高了音量扯着嗓子说:“你平时打的那些饭菜太难吃了,清汤寡水的不是太咸就是太淡。”
魏轻一头黑线的看着他桌前的残羹冷炙,心想着鸡鸭鱼肉都给你盘活齐了你还想要吃什么。
“万一哪天低血糖什么的,走路一磕把另一条腿给摔断了,那你以后就要背着我去上课了。”穆景瑞笑眯眯的看着魏轻把这话说给何安平听。
何安平很上道的把抛过来的话接住,再顺势扔回去,“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安排人给你们送饭,不过早饭得自己解决。”
魏轻白了穆景瑞一眼,这不是瞎闹吗?这么冷的天让人早起买菜,下班还的赶回去给他送饭,一天两天也就算了,接连好几个月换谁谁受得了。
“不用送,你别听他瞎说,他这人听风就是雨,给把破剑他都能飞起来,你就安安心心的上班,这边儿事儿我会解决。”
“你解决什么解决,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听我的,你好好上课,没事儿别出校门。”
别出校门,这话一听就渗着莫名的古怪,魏轻仔细想了一下,何安平平日里极少对他提出限制性的要求。
一旦提了那就代表着他遇到什么麻烦事儿或者是在担忧一些事情。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能出什么事儿,你可别乌鸦嘴啊!我就是担心你出去跟你人学坏了。”
“放心,我心里有谱,最近学校事儿多又要照顾一个瘸腿的哪有时间出去瞎蹦跶。”
“好,知道了,忙去吧,晚安”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晚安。”
话虽这么说,但是魏轻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来不及细想旁边的穆景瑞又发出惨叫声吓得他赶紧跑去帮忙。
何安平一路边走边聊直到到了家门口才把电话挂断。
他一如往常的进屋拖鞋放钥匙又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现在。
往常这时候穆景和早就从房间里出来迎接他回家,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何安平疑惑的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灯没有开。
他......该不会是回去了吧?
昨晚被说了几句去客厅里睡了一觉就回去了?
应该不至于啊。
何安平喝完水之后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裹着条浴巾拍开了灯。
穆景和躺在地上裹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一道强烈的光线刺激的他眉头紧皱,抬手护在眼前微张着双眸适应房间里的亮度。
一条笔直修长的大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白色的浴巾裹在劲瘦的腰腹间,湿哒哒的头发不断的往下滴着水。
从发梢一直顺着鬓角滑过下巴滴落在胸肌上,划过曲径幽折的轮廓,流经块状分明的八块腹肌,直至没入丛林深处。
穆景和盯着八块腹肌和系在腰间的浴巾喉结轻滚。
何安平站在门口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穆景和盯着他的背脊看了半天。
何安平的背部很漂亮,线条也很好,是一个标准的肩宽窄腰,就连肤色也白皙了不少。
刚见面那会儿,他以为何安平的肤色就是麦色,甚至还一度觉得可惜。
按照何安平的长相白皙的肤色明显更衬他的俊朗,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穆景和拍拍何安平的肩膀,细腻柔嫩的肌肤让他像触了电般的半天动弹不得,穆景和下意识的在他的肩膀上摸了几下。
何安平感觉肩膀传来异样的感觉,大拇指一按关掉吹风机,扭过头看着他。
穆景和极其自然的接过何安平手里的吹风机,一边吹一边扒拉着他的头发,不多时干燥的头发上就立起一戳小呆毛。
小呆毛弯锤在空中像个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晃着,穆景和觉得好玩还伸手扒拉了几下,最后被何安平一个白眼瞪了回去。
刚吹完头发何安平就爬到床上准备睡觉,他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他说话,至于他……爱睡哪儿睡哪儿。
“宝贝儿。”穆景和拉了一下何安平的手。
“谁是你的宝贝儿。”何安平白了他一眼拍开了他的手。
得,还在生气。
也怪自己昨天没有找机会解释清楚,昨晚也没有强行要求同房。
虽然自己昨晚后半夜偷偷溜进去抱着他睡了一会儿,但也不敢多留。
他害怕何安平又一个过肩摔把自己砸在地上,所以天还没亮他就溜出来躺在沙发上继续睡觉。
“当然是你啊,宝贝儿,我跟她们都是清白的。”穆景和解释道。
何安平用一副你编你继续编的眼神看着他,谁信谁就是傻子。
穆景和也感受到了他的怀疑,便解释那几位不速之客。
“金发碧眼的那个妞是何博阳叫的,你走后我就把她赶走了;牛排馆的女人是我爸强塞给我的相亲对象,况且你也知道她有对象这件事情;烧烤店的男人是我秘书,他有男朋友;接站的女的是何博阳他姐,是他求着我去接的。你说我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穆景和一口气说了一溜串,颇有种口干舌燥的意味。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让你解释了吗?”何安平坐在床上拨了几下头发,发现这人吹头发的技术还行,竟然全干了。
“当然跟你有关系啊,你不是我男朋友吗?”穆景和说道男朋友这个称呼还开心的嘴角上扬。
“是嘛?” 何安平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侧一股力道拽过去
“你说是不是”穆景和一把把人拽过来。
何安平整个人摔在了床上,旁边的枕头上传来一股熟悉的类似石楠花的气味。
“穆景和,你对我的枕头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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