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已至,但今天温度向来保持在十几度上。
忙折腾一个上午,两位少爷最终还是累的瘫倒在沙发上。
最属周序舟,就算累成狗了,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些词来。
“放假一时爽,爽后火葬场。”
……他这没里头的话让一旁的江恪给干无语了。
江恪随手拿来一瓶刚放在茶椅上的冰水,不由分地仰头喝了下去。
他这才缓过劲来说,可能是室内没开暖气,也可能是刚喝完冰冰未消化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序舟,你要是那么闲着没事干,你就去给我找事做。”说我这句,他又感觉哪里不对,又添了一句,“别给我找麻烦。”
……
沭城临近立春之际,当是花木之城。
而临近三月份的季节,也是最让江恪头疼的时候,这时候的他不仅要上学,还要时不时被老师拉去参加奥数比赛,还要……Tm的弄周序舟那猫儿子的毛。
对于一个重度猫毛过敏的人,可谓是火上浇油略等于同归于尽。
“周序舟,你要是闲着没事过来收拾猫毛。”一旁戴着口罩,戴着手套,把自己包的跟粽子似的人正是江恪。
早已习惯江恪的所作所为,周序舟倒也不是那么在意,但想到江恪对猫毛过敏,他这个乐于助人的友民应该对患者好点。
他朝猫儿子的方向喊了一声,“AD过来。”
这不喊可还行,一喊猫毛满天飞。
江恪:“……”我真是曰了狗了。
最后的最后,独留着周序舟舍弃尊严,为他儿子更换猫砂。
*
沭城的三月,雨过天晴,交杂着泥土的芬芳和野草的清幽。
假后的二号楼恢复了以往的吵闹,时不时传来一些狼哭鬼嚎的叫声,还有哭声。
“操,你们哪门作业没写?”章回无情询问。
“全科。”
下一秒,章回一副“就要完蛋”的表情横空出世在他的脸上。
“我也没写。”
众人沉默……
有人喊了声,“恪哥怎么还不来。”
也是,六点四十五他们就要到齐,可指针临近七点,江恪还有周序舟两人都还没有到。
章回早已明了事情经过,还不是某爹作业没完成,昨晚熬夜搁那补,恪哥可谓是硬生生陪某爹熬了一个通宵。
—103号到站
“啊,完蛋,第一节可谓是灭绝师太的课啊。“周序舟痛恨昨天的自己玩的太嗨,作业晚上写。
跟在他身后的江恪一脸生无可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冷冰冰的他对一个人无语到极致。
周序舟是他的融化剂,更像是他的沸点,持续加热但温度保持不变。
他默默搁一旁叹息,心里不知说什么。
昨夜某人瞎折腾,他刚洗漱完就要上床睡觉,某人硬是把他拖拽到书房辅佐学习,这也是他为什么跟着某人迟到的原因之一。
一来早上他起的够早,结果某人赖床,硬是拖了十来分钟,二来某人吃饭还没醒神,硬是吃不进饭,又拖了十来分钟,三来等公交。
江恪感觉他这一生算是折在周序舟这了,万般无奈。
“你最好给自己装一个定时炸弹。”
“为什么?”
江恪用一种“还能为什么”的眼神看着周序舟,说:“像你这样没有时间观念的人,估计都不用定时就炸了。”
……额,重点是这个嘛。
*
不用想,最后他们还是迟到了,在张佳英的课堂上,堪比生化危机。
她那慢死人的话语萦绕在众人的耳边,高跟鞋走动的声音掩盖不了周身的氛围。
“新学期,就有两位佛尊敢给我迟到?是不是不知道第一节课是我的。”她这么说,让班里众人不由得视线望向门口罚站的那两位大佬。
要是宋静,有可能好糊弄一点。但这是张佳英。
“还是,你们不知道今天要开学,或者就是——”她卡了一个空壳,但是她没说出来。无非就是周序舟没写作业,拉着江恪一起,陪他一个通宵。
“老师,我错了,我下次不敢再通宵写作业了,更不会拉着江恪一起。”
张佳英没说一定会查作业,只不过就是担心这两位罢了。所谓刀子嘴豆腐心,她就是这样的人。
张佳英还是装作严肃,咳了几声,摆了摆手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安分点。
*
由于这学期是高一最后一年,客观来说略显松懈。可能是要他们安详渡过一学期在开展魔鬼训练,往年亦是如此。:
回春的季节,早些玉兰花开在道路两旁,一些陈旧的枝干要被砍掉,为了让枝叶有更充足的营养,而不被汲取。
下了课的班级最为吵闹,而往往没有班长管控。
章回一看到张佳英前脚踏出教室门,后脚就窜进江恪那,也不管江恪困没困了,逮到就是框框一大堆问题。
“恪哥,果然还是我了解你们,我就知道你被舟哥拉去补作业了。”
一会又“恪哥,这次联赛我估计你够呛了。”
“你安静点,我就呛不死。”江恪无情拍开章回放在他桌子上的手,随后一整个爸手埋进胳膊里。
章回:“……”还是你擅长这方面的话语。
搁了一个方位,周序舟也正趴在桌子上补觉,然后就被后面的江知礼打搅了。
不愧是和章回在一起玩多的女人,问的内容都差不多一样。
随之而来的就是周序舟的一句“你安静点,呛不死。”
……江知礼想说,联赛第一是周序舟,位属全省第五而已,咋就怎么不愿意听她叨一下呢。
……
她不知道的是,对于这个结果,周序舟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如他进办公室被张俊英念叨。
“周序舟,对于你这个考试结果,老师已经看到了,之前有提起你语感不错,就是没练,现在最主要环节就是听力,我跟你推荐过的,周六下午的英语专业特训,你可以来试听一下,看效果如何。”
周序舟猜她肯定家中有孩子,不然怎么会清楚重要节点在哪。
“老师,你觉得天赋和努力哪个更胜一筹 ”周序舟看着张佳英的眼,尽管情绪变化莫测。
“努力永远比不上天赋这句话很对,但只要努力过那也可以证明你拥有不平等的天赋。”张佳英从事经历太多,她也曾真真实实感受过。
他听进去啊样子有些让旁人看他很吊儿郎当,就是对这种事并不在意,那种想法。
他说:“嗯,我知道了,张姐。”
果然,他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然后他就被张佳英撵了出去。
……我做错了什么,怎么每进办公室不出十分钟定会出来。
如果有人这时候跟他说转角遇到爱,那么这个爱肯定不是爱,而是冤家路窄。
“……”
察觉到某人的视线紧盯在自己身上,江恪撇了一眼,发现是熟人。
他明目张胆地说:“给人撵出来了?”
周序舟想说“关你什么事。”,但一想到不对不对,这不是别人,话到嘴边瞬间溜了一个180°的弯。
“我话谈完了,谢谢。”
“谈了不到十分钟?”后怕伤人心了,连忙换了一个意思说,“谈的真快。”
周序舟怀疑上辈子自己是不是欠他的,什么情什么怨的全让他扯了。
“你计时了?”
“没有。”
江恪玩够了也说实话道:“其实,我刚就在门口,看你表演。”
……说啥?他说什么?!周序舟感觉是天打五雷劈了,劈到自己身上去了,怎么敢在他身上没话找话的。
“……我谢谢你。”
江恪没有跟他废话那么多,他来只是为了交比赛报名单的,结果就是半路杀出个周序舟。
蒋进跟他说:
“江恪啊,我看周序舟这孩子数学实力也相对来说较稳定,和你不相上下”然后就是一大堆,“你这次多带带他,我听宋静那边得知你是他哥。”
……“又不是一个户口本上的。”江恪心里叹气。
只是江树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他只是尽了道义罢了。
他想算了,留在身边也不错。
江恪前脚刚出办公室门,后脚周序舟便迎上来。
嘴里念念有词道:“蒋姐找你干什么?她刚才是不是说到我了?”
江恪:“比赛。”
“没有。”
周序舟摆着“你看我信”的谱,没跟江恪扯淡。
“放屁,办公室隔音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江恪瞟了他一眼,说:“知道还问。”
周序舟不服气道:“我好奇。”
结果江恪来一句,“好奇心害死猫。”
……我觉得害死的人不一定是我,但一定是你,你的嘴毒已经害死你了,而且无地生还。
*
几乎是每个比赛江恪都有参与,然后就是把荣誉墙一整个搞成了宾果消消乐或者是连连看。
蒋进作为理(18)的数学老师,几乎是拦截下所有能给自己班的资源,但不包括学校本来给的。因为最近几年学校又和一中干起来了,对面说实中不如一中,而我方天天互踩说一中不如实中,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恪哥,你刷没刷到最近的新闻。“
“新闻倒没刷过,刷过题算么?”
章回听到这话,悠悠地看了快把自己埋进题海的人。
“额……不好说。”
这次江恪懒懒把笔放下,神情淡然无味。
“那就把嘴闭上。”
下午,气温逐渐上升,也是也是离了一个大谱赶上体育课。
温度是十几度,却拥有着二十多度的惊奇。向来古怪。
而这时候最让人感到烦闷。
好巧不巧今天一如既往会拖堂的张佳英也是很离奇地准时下课,像是无声宣告体育课的进行,不加分勉着的残酷。
章回凑巧体能够格,被选为体育课代表。他搁教室里喊,“哪位好人还没去操场的!过来认领一下。”
——这也就是班里大多女生讨厌他的理由之一。
嘴过于碎,话过于多。有时众人都觉得他能论出一篇长篇大论来。
所以他父母应该很好学,给他弄了一个章回体长篇小说理论。
奔跑的少年最为耀眼,那是不可比喻的结论。
骄阳洒在塑胶跑道上,感觉似融化在其中。
周序舟是只要天气热一点,他就穿起短袖来,这是他的原则底线。
大多班里也只有课代表和一些正值青春年华气血正旺的男生穿着入夏短袖,但不包括江恪那个“冷人”。
“江恪,你不热嘛?”周序舟看着他依旧把校服拉链拉到最上,全班也只有江恪保守规矩,安分守己穿校服。
不过作为“冷人”代言人,那是实至名归的。
江恪开口即降温。
“心静自然凉。”
周序舟扯了一个白眼给他我可去你的心静自然凉。
教(18)班的老师和隔壁(17)班是同一个老师,挺年轻的,听别人说姓方,估计长的够方正的。
但经过一学期,那些称呼叫法早已变化连天。
最终一如既往不变的还是老方。
老方是规规矩矩的体育生,言传是因体育特长生而被那些知名大学录取,毕业之后就来母校教人体育了。
如他名字——方正刚一样刚正不阿。
章回虽然课堂纪律不咋样,但体育上却是实打实的认真。
“男生先跑一千米,女生紧跟八百米!”
这时候大多女生会连天叹声叹气,也只有那两位不服,硬要拼个你死我活。
江知礼:“章回,这次我一定跑过你。”
“你先把你腿增个十几厘米再说。”
尤子怡:“姜余寒,我赢了,给我买一箱零食。”
“那你给我买一整套乐高积木吧。”姜余寒回答她道
突出那四位搁那打赌谁输谁赢。
轮到周序舟这,本想讨个趣也想和江恪打赌一下,看谁输谁赢。但抬眼望去江恪好似并不感兴这些,也就无所谓。
可转念一想——
……“江恪,打个赌。”
察觉到某人握着拳头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江恪不可置否是认为他不可以。
他说,“赌什么。”
没成想江恪那么就答应他,打的他猝不及防,他还没想好。倒是想天崩开局,全盘托出。
“谁输谁赢呗,你输了,你就听我一周话,我输了,你看着办。”
“不给个实质点的么?”江恪问
他话未说完,周序舟就带头先跑了起来。
……不把话完整说完。
可能是自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锻炼过,许多人没跑一圈半就已累的喘气。
有人跟那哭喊着“早知我就不摆烂了。”
有人哭丧着脸说:“章哥,你咋跑那么快,不累嘛?你是闪电侠吧!”
“早就跟你们说了勤锻炼身体,你们就不听,活该了吧。”
一圈才刚过半,已经有些人开始散漫慢走了。下午的阳光炽烈且和煦,洒在少年奔跑的身躯上,像是全身定制般,不可方物。
但就两个独特跟不要命似的搁那拼。
“章回,赢不了你,我就跟你姓。”
“也行,章知礼也挺好听。”
另外俩人树荫下正吃着雪糕乘凉,看出来已经摆烂了。
周序舟体力可还行,毕竟他体考拿了满分,这点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但是谁能想到看着不像锻过炼的,反之跑的跟他不相上下。
“不是,你真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句话表义在表面不像锻炼过的,像是跑一下就体力不支,结果就没看见他喘气过。
……他是不是在伪装。
“彼此彼此”江恪也真是冷着一张脸,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最后是那个代言人赢了,周序舟表示自己在鬼门关徘徊。
江恪却一句话打断他的思想。
“我刚刚说能不能给个实质点的,你想好了吗?”
周序舟没好气看着他说:江哥,你都赢了,自己想。”
“那你以后尊称我为哥吧。”
什么东西!
周序舟紧急撤回刚才那句话,“我现在撤回刚才那句话还来得及么?”
江恪憋了一眼他,“你觉得?”
那不用想,肯定不会。
果然,赌不能随便打,尤其是毫无人性的打赌
“江……哥——”也是混到这地步,开口叫声哥都那么困难。
也真是不知道江恪到底在怎么想。
*
三月的天也是离谱到极致,前一秒体育课刚下课,后一秒天空就下了场瓢泼大雨,洗尽整个操场。
阴沉沉的天配上阴沉沉的周序舟。
“江恪,什么时候放假”上学人士每天必问的一句话也是出现在周序舟身上。
江知礼:“???”
好家伙,我成了我哥。
江恪写字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字很好看,是班里公认的程度。点到极致的瘦金体,劲瘦地呈现在那一道道题目上。
握着笔的手也是恰到好处的骨节分明,有一颗浅淡的痣恰好点在虎口处,随着写字的动作,那颗痣富有生命般跃动着。
他心里暗默“戒不掉。”
不单单指示他。
他的眼神,像二次蒸馏水一样纯洁,像转炉中的铁水一样灼热。
灼热到难以触摸。
少年的情意始于一场无止境的季雨之中,连绵不断,忽高忽低。
雨中初逢,盛夏之始。
风吹草动,渐起云霄,长河奔流不息。
从此刻开始,终将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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