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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两瓶冰水一包烟,一瓶归表弟一瓶归体委,烟也到了想抽它的人手里,苏路俸又变回清清白白一个人,落到了何之辛手里。

何之辛没说他,无论是给姓魏的买烟还是为了摆脱表弟去招惹体委。这些事何之辛都只负责摆平,不负责追究和教育,他最关心的只有苏路俸有没有认真吃饭。

显然苏路俸今天犯得错误有点多。

俩人往南走,去了俩路口外比较偏僻的一间店,

何之辛很沉迷这家店的刀削面。

这是一家老店了,屋里闷热,桌子堪比何之辛家的猪肝色老古董,苏路俸小心贴在何之辛耳朵旁边说,要到外面吃。

何之辛动动手告诉他外面有蚊子。

苏路俸哼唧:“不要……就要到外面吃。”

何之辛妥协。

俩人的面上来,何之辛一手握筷子一手给苏路俸扇蚊子,有点累,但看起来任劳任怨。

今天苏路俸挺乖的,慢悠悠地吃完了一整碗面。

何之辛吃好了就撑着下巴看他,另一只手时不时给他撩头发扇蚊子擦汗。

刀削面老板的女儿坐在屋里嗑瓜子,边嗑边第一百次推测这个帅帅高高的哑巴旁边坐着的到底是他朋友还是他对象。

苏路俸擦擦嘴,回头丢纸巾的时候发现何之辛已经盯着他看了很久了。

他咽了咽唾沫,徒劳地问:

“……看我……干什么。”

何之辛睫毛忽闪一下,伸手顺了一把苏路俸的头发,站起来时用口型说:

“好看。”

苏路俸心里一团火烧到脑门上,他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还走反了,被何之辛揪着领子换了个方向。

回去的路很静,这时候是六中的午休时间,似乎也是路边店铺和沿街老树的午休时间,除了偶尔一两声蝉鸣鸟叫,天地间连风都不肯动,静得像夜晚。

苏路俸悄悄扣住了何之辛的手。

然后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被面上风平浪静的何之辛听到了。

何之辛反握住他的爪子,牵着他走。

“何之辛……”苏路俸小小声叫。

何之辛手上用了下力,表示他听到了。

“喜欢你……”苏路俸小小声说。

何之辛点点头,他早就知道。

然后两个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说的人不再不说话,可听的人还在准备回答。

把苏路俸送到六中门口的时候,何之辛松开他的手俯身给他紧了紧鞋带,起身后何之辛拿手背蹭了蹭他的脸,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苏路俸忽然莫名其妙地晃起来。

他噘着嘴在何之辛眼前晃来晃去,一看就是不想回去的样子。

何之辛转头,嘴角微微扬起来。

可爱死了,苏路俸这个小东西,可爱死了。

于是他们走到职高的操场,这里比外面热闹。草地和塑胶跑道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情侣,他俩算不得情侣,却也悠然自得地混在其中。

坐在何之辛的校服外套上,被太阳炙烤过的跑道烧的屁股疼。苏路俸摇头晃脑的,忽然回答起昨天晚上的问题:

“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何之辛静静听着。

“但是……我好像不属于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何之辛,你看这些云这么大这么白,可我摸不到,你能懂吗……我好像感觉不到我活着。”

何之辛抬起头,又低下头,他打字,然后给苏路俸看。

“云很漂亮,今天是个好天气,除此之外我也感受不到什么。”

苏路俸看着他,摇摇头。

抱着膝盖蜷了一会儿,苏路俸忽然开口:“这地贼烫屁股,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我和世界都活着。”

烫屁股?灼烧的感觉?痛的感觉?何之辛想起一件事。

————

苏路俸快中考的时候,是他们家属院最叛逆的小孩。

那时候他爸爸已经出事了,他妹妹才四岁,他妈每天以泪洗面,他家阿姨每天奔波操劳,没人管他。

那时候的苏路俸是个又犟又矫情,还没卸下少爷架子的小孩。

他脑子里七分叛逆三分文艺,中考倒计时没剩几天,忽然和家里人说要请假去看樱花,差点把他岌岌可危的家闹散了。

没人同意,他觉得是没人在意,于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苏路俸包里背着他对樱花的幻想和渴望,离家出走了。

他家阿姨挨家挨户地拍门找他,直到惊动了段二胖他家,段二胖又去把已经睡着的何之辛折腾醒了。

何之辛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下楼不到十五分钟就抓到了人。

苏路俸初生牛犊不怕虎,惹到了路口装病骗钱的大爷,大爷把自己儿子喊了出来,儿子还带着一群弟兄们,眼看就要伤着细皮嫩肉嘴比头硬的少爷了。

少爷忽然大喊一声:“护城河那头的老大何之辛知道吧,我是他干爹!!”

一群年纪不大的小混混和缺德老混混鸟兽般散了,不是怕何之辛,是大家都知道何之辛过得苦但心眼好,给他留了个面子,顺手放苏路俸一把。

何之辛那时候也是气盛的孩子,把苏路俸提回去没还给苏家,先找了个黑洞洞的角落揍了他一顿。

一如既往的,揍他就是吓唬他。不过那天何之辛真有点怒气,气苏路俸啥都不懂啥都不会就梗着脖子往外冲,要是少爷为了自由和樱花出了事,何之辛得难受一辈子。

所以何之辛伸手,摸索着狠掐了一把少爷大腿。

苏路俸当时就给疼哭了,他胡乱地拍打着面前的身影,说着再也不理你之类的狠话,毫无威慑力,甚至有点撒娇的意思。

那年六月,中考结束了。

那个六月,苏路俸就像被拔毛助长的苗儿,忽然长大了,心也枯死了。

有天他主动找上了何之辛。

何之辛家里没人,陈设也简单,往常苏路俸总喜欢故意挑毛病好让何之辛伺候他,但这次他没有。他就坐在沙发上,捧着何之辛给他倒的水,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个小时。

后来苏路俸手上带着的一串珠子忽然崩了。

他像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无措又可怜地望着何之辛,眼睛红红的,却没有一点泪水的痕迹。

何之辛就跪在地上,找到了所有能找到的珠子。

苏路俸轻轻地说:“……谢谢你啊。”

几个小时之后,白天被黑夜吞噬之前,夕阳正盛的时候,苏路俸说了今天的第二句话:

“你看,何之辛,太阳真奇怪,临死前最烈。”

何之辛放下手里做饭用的东西,几步迈进客厅,伸出手几乎是本能地死死地抱住了苏路俸。

白天可以死在黑夜,太阳可以死在傍晚,苏路俸不可以,苏路俸和死没关系。

从那时候的好几天,苏路俸一直住在何之辛家里,他状态时好时坏,有时候因为荷包蛋像爱心就会笑上一分钟,有时候看最喜欢的电视节目也无动于衷。

何之辛像勤劳的园丁,一遍遍给他浇水、固土,陪他晒太阳,给他分享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时候何之辛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苏家那些人不会养苏路俸,那就由他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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