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此生为聘
此生为聘，鹣鲽情深。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卜他年，尔昌尔炽。
黄瑶说要结婚的时候，高启强一言不发，沉默地把餐盘里最后一块鱼肉咽下去后，说了句：「今天这鱼有点咸了。」
高启兰坐在旁边，一直在给黄瑶使眼色，差点没把手里的水杯捏烂。
高启强吃完后没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唐小虎也过去了。
黄瑶攥紧的手心里渗出一丝丝汗。高启兰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没事的，别紧张。」黄瑶看向她。
「我哥他就这样。但只要是你认定的，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高启强进门后，还没转身，就听到身后一阵声响。再回头，只看到唐小虎跪在地上。「小虎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强哥，我是真心想娶瑶瑶的。」
高启强叹了口气，过去扶他起来：「我知道。你先坐下，有话我们可以慢慢讲。」
一阵短暂的缄默。
黄瑶站在房门外，高启兰站在身旁，沉默着搂了下她瘦削的肩。
黄瑶抬手轻悄悄拍了拍高启兰。
她相信他。
黄瑶回到家累得不行，转身回房间换了衣服，裹了浴巾准备走到浴室洗漱。
淋浴间氤氲的水汽覆盖了目之所及的一切，黄瑶站在洗漱台前刷牙，浴缸里安静地缓缓放着热水。
她揉了揉脸，闭上双眼，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放空状态，感受着水的温度，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
准备婚礼前的事项真是比毕业论文答辩还要痛苦繁琐的事情，她想。虽说原本计划的是一切从简，唐小虎并不想她过度操劳，黄瑶还是决定要替他分担一点。
有人在浴室的门上敲了几下：「瑶瑶？」
黄瑶放下水杯，含糊不清地说：「进来吧。」
门打开一道缝隙，淋浴间的水汽雀跃着奔向卧室。
「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
漫长，耳鬓厮磨。
黄瑶隐约嗅到些许微弱的酒气。「怎么又喝酒了？」
混杂酒气的呼吸覆盖，模糊了视线与五感。清醒着沉沦的时候，她宁愿这样。
长夜漫漫似乎能走完一整个人生。
世事岂能两全，这一生中，得到的同时也总在失去，幸与不幸的区别只在于得失之间就重就轻，如果是这样，拉起她双手的那一刻，他想，上天对他毕竟是眷顾的。
曾在无数次的梦中幻想过这一刻。象牙色光面软缎最衬她白皙皎洁的肌肤，及膝小礼服的款式让她一张娃娃脸灵动无比；脸侧摇曳的珍珠耳坠，那双手还是那样美好无暇。他紧握着手，踩着红毯，走向那个终点。
拥有她的时候，即使清醒着，也没有奢求过这一幕真实的降临，因为太过美好，他不敢伸出手，怕自己抓不牢。
双宿双栖，一对璧人。
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为她，从前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后，也能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原来十二点已过，一年中最缠绵的时刻到来。
如歌所唱，喜悦出于巧合，眼泪何必固执。
注定是难眠的夜。
人，在尝过甜之后，便不再会去回想以前经历的苦与痛。
那夜，他最美的挚爱坐在身侧，他缓缓靠近，身下是柔软的温暖。
此生就不会再忘记。【第一部正文完，番外持续更新】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虎瑶的故事可能不是完美的开始，但一定会是美好的结局。此生为聘，携手共度，长相厮守，白首偕老。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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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九章（2）此生为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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