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瘦猴子来换班,见到童子蒙后就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脸色,琢磨着童子蒙在看了小画书以后,在那方面可否有了点长进?不知道是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还需要他再指点一二的?
结果今夜的童子蒙,满脑子都在想着下午卫观颐在昏迷中那般珍重的叫着“分合”的样子,心里一直对那个叫“分合”的东西耿耿于怀,整个人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游离状态而不自知,看得瘦猴子好生迷糊。瘦猴子心里暗道:咋子蒙哥看了小画书的反应跟俺们当年看小画书的反应竟如此不同呢?难道他没看懂那上面画的是什么?该不会以为画上的两个人是在打架吧?
“子蒙哥……”瘦猴子趁圆胖子偷偷出去拿酒的空档,终于忍不住,叫醒正对着一碗圆子汤发呆的童子蒙。
“嗯?”童子蒙两眼迷蒙地抬眸看向瘦猴子。
瘦猴子凑近小声问道:“今天早上给你的那本小画书……你都看完了么?”
听到小画书三个字,童子蒙先是一愣,随即整张俊脸烧得通红。
“咳咳……没、没看完,大致翻了一下就困得睡着了。怎么,你着急要吗?那我明日带来还你。”正好他觉得把小画书放在自己厢房里挺那啥的,心里总有种怕被祝老九两口子发现的心虚,倒不如还给瘦猴子的好。
“不不不……那小画书我早就看过了,这本是我特地买了送给您的。像这种小画书,哪家哪户没有个压箱底的呢,我还要回来做甚?”瘦猴子笑道。
“啊?”童子蒙瞠目结舌地看着瘦猴子,“你说……每家每户都有这种小画册?”
瘦猴子笑道:“那可不?只不过一般姑娘家要等到成亲的头一天,才会由娘家的母亲交给她看。而正常的男子,只要一到束发之年就会看这种小画书,尤其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家里还会给他们安排通房丫头,让他们照着小画书上所绘的姿势,身体力行地去**一番……”
童子蒙听得脑袋嗡嗡直响,看着瘦猴子的嘴一张一合,满脑子想的就只有一件事:那个卫观颐不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吗?他看着比自己要虚长几岁,会不会早就看过小画书、且已经跟通房丫头……
“子蒙哥,子蒙哥?!”瘦猴子不得不再次喊回思想开小差的童子蒙。
“呃……我只是有点太吃惊了,我还以为这种事……咳咳咳……”童子蒙觉得这话题实在不宜再聊下去。
所以他毫无征兆地突然站起身,指着圆子汤对瘦猴子道:“呃……那个,我想拿几个圆子进去喂喂那个新来的犯人,他身体实在太虚了,只喝清汤寡水的稀粥怕是撑不了几鈤。今日大人传了话下来,说让吊着他的命、别让他死在我们这里,所以就只能从咱们嘴里匀出点东西给他补补营养,你没意见吧?”
瘦猴子马上摆手,“没意见没意见,反正胖子都已经那么胖了,少吃几个圆子也饿不死他,至于我么,吃不吃都无所谓,要不……您把余下的这些都扒走吧!”
童子蒙摇摇头,只扒拉了四五个圆子和一些肉汤到自己碗里,“他也吃不了那么多,我把这几个圆子压碎了和肉汤一起拌在他的稀粥里,他也好吞咽一些。我已经吃饱了,待会儿胖子回来,你俩就着烧刀子把这些菜都吃完吧,不用给我留了。”
瘦猴子挠挠头,傻傻地看着童子蒙端着一碗圆子准备离开,“您今晚才只吃了这一点儿,就饱了吗?”
“嗯,之前大哥留了些茴香豆给我,所以我还不怎么饿,你们慢慢吃,我去给犯人喂饭去……”童子蒙指了指卫观颐所在的牢房,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往里走去。
已经喝过几道药的卫观颐,虽然还昏迷不醒,但气色看起来已明显比先前好了太多。这全赖童子蒙下午带来的药汤里加的那些补气血的药材,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童子蒙将一颗颗肉圆子用勺子压到碎烂,再加进那碗清得看不见几粒米的牢饭里,然后一勺一勺的小心喂到卫观颐嘴里。
可能尝到了久违的肉味,卫观颐这顿饭还挺好喂,拌了圆子的稀粥很快就见了底。
吃下了稀粥,卫观颐的身体不停地扭动起来,童子蒙往下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脑海里无故跳出白日里看过小画书里的画面,又想起先前聊过关于通房丫头的事,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连面对卫观颐这种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用平常心去面对。
所以童子蒙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跑出牢房,出来看到酒足饭饱后正心满意足拍着肚皮的圆胖子和打着饱嗝儿的瘦猴子,道:“胖子、猴子,你俩吃饱了进去帮一下那位新犯人出恭,他昏迷着自己解决不了,白日里也是大哥他们帮他解决的。”
“哦哦,好勒。”二人知道童子蒙先前已经忙活了大半天,像这种小事他们若还不搞麻利点,就太不明事理了。于是两人也没多想,二话不说地就往里跑去,留下童子蒙面红耳赤地坐在桌边心慌意乱。
他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昏迷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产生那种龌龊的念头,难道是因为自己做了太久和尚,天生对女子免疫,所以就对男子有了亲近之意?可……他对祝大哥他们,也没有生出过此类奇怪的想法啊?
童子蒙越想心里越是不安,他想起早上瘦猴子带他去过的“荣春楼”,心道:要不……明早去那里试试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才懂人事,所以才会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地生出这奇奇怪怪的欲念?会不会真像瘦猴子说的那样,找人泄泄火就好了?
一夜无事,三个人便轮着休息和值守,到童子蒙值夜的时候,他只是远远看了眼卫观颐是否有动静,见人睡得安稳,他也就没再往那牢房里进过。
等到早上祝老九他们过来换值,童子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大口气。嘴里啃着祝老九给他带来的烧饼,以交接汤药为由,硬是磨到瘦猴子和圆胖子已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他才慢吞吞地出了道台府衙,又左(做)顾(贼)右(心)看(虚)地往“荣春楼”走去。
“哟,这是打哪儿来的小哥哥呀,看着挺面生,今儿个是第一次来咱们这里吧……”甫一进荣春楼,童子蒙便被一群着装暴露、花枝招展的女子一拥而上,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这位小哥哥还真是新鲜,别人都是大晚上的来,小哥哥居然一大清早的来。一看就什么都不懂,莫不还是个……”几个女人调笑着,眼里不禁放出了如狼似虎的光。
于是乎,有人像没长骨头似的直往童子蒙身上靠去,有人干脆直接拽着他的手往楼上走……
童子蒙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汗毛瞬间全立了起来,半刻工夫不到,冷汗就打湿了他的后背,他不但没有丝毫欢喜,反倒有种想往后退的冲动。
终于,在下一个女子就快要把□□顶到他身上时,他的身体忠实地遵从了自己的想法,在众女子正准备倾尽全力施展自己魅术的时候,童子蒙很怂地撒着脚丫子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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