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比以往胖点了吗?”卫观颐突然问道。
“?”童子蒙懵里懵懂地点了点头。
“我的腿伤……也基本算好了吧?”
“……”童子蒙虽不知他问这话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应该……已经达到跟你履行协议的条件了吧?”卫观颐的声音细若蚊蝇,但还是红着脸目光坚定地看着童子蒙。
待童子蒙好不容易将他那小小声的话再复盘了一遍,反应过来他这话所指的意思是什么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卫观颐见了他的反应,心里莫名坠了坠,但还是咬牙厚着脸皮道:“你对我……是不是没那个意思了?”
童子蒙条件反射地赶紧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会对他没意思,就是因为“太有意思”了,怕他俩的关系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才只能拼命克制自己……
“那你今日为何总躲着我?”
“我……我……唔……”童子蒙正心虚地想着措辞,孰料竟被仰着头的卫观颐突然撑上来主动吻住了。
童子蒙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虽心跳如鼓,但一点不敢沉迷其中,脑子里那微弱的理智在帮他抵抗这迷人的诱惑:不行,不可以,他是你哥……
卫观颐见自己都如此主动了,这人的反应却还是像根木头,有些羞恼道:“你若对我真有意,那就证明给我看……”他说完便一闭眼,不顾羞耻地硬着头皮将人抱紧了。
童子蒙的脑袋随即“嗡”的一声炸响,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这下彻底被卫观颐的主动投怀送抱给烧没了。
他要怎么证明?其实又何须证明?他躲这一大晚上,不就是因为自己实在太想要得到他,却又怕那龌蹉的**会亵渎了他,所以才不得不想出这“分被而眠”的主意?
结果没想到自己这一番克己复礼的体贴,竟被卫观颐误以为是厌弃了他?那他躲他的意义何在?天知道,他有多想让卫观颐知道自己有多爱他?若不是因着那层亲缘关系,他又何至于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
两人之前其实都未曾做过这种亲密事,只因一个是带发修行的小和尚,另一个是谦谦君子,两人对那种事唯一的了解途径,就是那压床底的小画书。所以他俩的亲吻极其笨拙,不是嗑到对方的嘴唇,就是撞到彼此的牙齿。但也正是因为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亲密接触,所以这燎原之火才一点就着,瞬间被这欲罢不能的强烈情绪给包裹住了。
此时童子蒙的灵魂其实是相当分裂的,一半被理智所鞭打:不可以,你们是兄弟!一半又被**所驱使:喜欢就要吧,既然你那么爱他,爱可以冲破一切藩篱,就当作你完全不知你们的关系好了。
当童子蒙的手情不自禁往下滑时,他也感受到了卫观颐的主动配合。但就在这一刹那,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突然起身,将卫观颐的身体翻转了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
他吻着卫观颐的后颈,将怀里的人紧紧抱紧,“你现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我躲你其实是舍不得伤了你、所以才不得不克制自己。但我知道你现在终于不再恶心我了,心里也颇为高兴。只要你以后不再抗拒我的接近,那即便只是这样的抱着,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真的……”
卫观颐被他亲吻得浑身战栗,同时也为他的话而心颤不已,他没想到如今落拓的自己竟还有人这般珍重着,叫他如何不感动、不窝心?
虽说他们是协议双方,但其实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童子蒙在单方面付出,他尚未回报任何。所以今晚他莫名想要回报些什么,比如……以身相许?
卫观颐红着脸想要转过身来:“我……我觉得我身体其实恢复得还行,或许我们今晚可以……”
已经忍得很辛苦的童子蒙紧紧抱住他,不准他再动,霸道回应:“不,你气血还很差,身体也还很虚弱,我是郎中,你要谨遵医嘱!”
卫观颐,“……”
卫观颐今日难得主动,结果两次都被童子蒙给拒绝了,说不难堪不可能。他这一刻也不确定童子蒙到底是因为真的太喜欢他、所以才格外在意他;还是拿话在搪塞他了。
童子蒙感受到了卫观颐的郁郁,对此也感到很是歉疚,他只能将自己的头抵在卫观颐的后颈上,羞愧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拒绝你,我、我其实是还没准备好,我怕自己会不小心伤了你,你能再给我些时间么……”
对不起,我不该招惹你。
对不起,我不该纵容自己的**,亵渎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我就是无法不爱你……
卫观颐被他的这声“对不起”给哄好了,心里的不郁瞬间消失殆尽。原来童子蒙是真的很在乎自己,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既如此,那等等就等等吧,其实说实话,他心里也还没做好准备,只是刚才话赶着话,激起了胜负欲、想要试出童子蒙对自己的情意,所以才那么没脸没皮。但若激得童子蒙真想做什么了,估计他自己反而又怂了。
卫观颐松了口气,将手反去后面温柔地拢了拢童子蒙的脸庞,转头看向他道:“不用说对不起,谢谢你愿意顾着我的身子,其实我也就是想……想履行协议、回报你一些。但既然你还没准备好,那就再等些时日。反正我卫观颐……以、以后都是你的人了。”
童子蒙并未因那句“以后都是你的人”而感到欣喜,却被那句“想履行协议回报你一些”的话、将原本被**冲昏的头脑激得清醒了过来。他松开了怀里的人,闷闷道:“以后不用再提协议的事了。”
卫观颐见他松了自己,好奇地转过身来,问道:“为什么?”
童子蒙用手指爱怜地抚摸过他精致的五官:“以后不要再想着履行那个狗屁不通的协议了,我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自愿的,并不需要你刻意报答什么?
你只需记住,我这辈子都不会强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
你就当我是因为从小没有家人的陪伴、特别想要知道有个家人陪伴是什么感觉,所以才说了那样的胡话来绑住你。但以后不用了,我还你自由,只要你不讨厌我,那我们做不成患难夫妻,也可以做一对患难兄弟的是不是?”
卫观颐深深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心中五味杂陈。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别人逼着你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你下意识地就想要挣脱、想要反抗,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所束缚捆绑。而当对方突然有一天对你说,我松绑了,你自由了,你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时候,自己反而不想走了。不但不想走,甚至还想求着对方:不不不,你继续绑着我吧,我喜欢在你的牢笼里与你纠缠不休。似乎有了纠缠,就有了牵绊,人生就不再空虚,他就不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了。
童子蒙以为,他跟卫观颐表明了他们以后可以做“兄弟”这件事以后,卫观颐就不会再执着于“以身相报”了。孰料他大错特错,没想到卫观颐自那以后、反而对“诱惑他”一事乐此不疲……
比如:卫观颐可能会突然拿一根大鸡腿放到他嘴边让他先咬一口,然后再就着他的牙印,把剩下的鸡腿津津有味地啃完。
再比如:卫观颐会把他粘在嘴角的芝麻用指尖轻轻勾掉,尔后再放入自己的口中。
还有,卫观颐的双腿明明恢复得越来越好了,但却反而越来越喜欢让他抱了,还总是趁他双手没空的时候,将脸故意在他的胸口上蹭来蹭去。
最磨人的还是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卫观颐总能轻易而举地撩起他的冲动,以此证明他对他的魅力,让他俩的关系始终处在一种上不去又下不来的暧昧当中,与那“兄弟情”是愈来愈风牛马不相及……
此刻,童子蒙看着卫观颐一本正经装睡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起身披衣上茅房,去求助他的五指姑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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