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等了半天快望穿秋水的卫观颐,见童子蒙回来时一身脏兮兮,身上还有几处布料都被挂破了,忙担心地赶紧上前帮童子蒙更衣,紧张道:“你这是打哪儿去滚了一圈回来啊?”
童子蒙脱下脏衣服,随口道:“去普莲山后面的那座山了。”
“青莲山?你去那里做什么?”卫观颐脱口而出道。
“原来那座山叫青莲山啊?”童子蒙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一边说着话,一边不露声色地看着卫观颐,意味深长道:“我见那山上有好多珍贵的药材,还有那条上山的路也修得极好。对了,那半山腰上还建了座特别漂亮的宅子呢。”
“嗯,那是座避暑山庄,名叫听音轩,因为可以听见对面护国寺的暮鼓晨钟,所以才取了此名。山庄旁边还有个观景台,正正对着对面的护国寺,以前我和……”卫观颐说到这里突然把话急急打住,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不打自招地说了些什么。
他心虚地用眼睛瞟了瞟童子蒙,见童子蒙挑了挑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人明明是在笑,可他却感受到一股头皮发麻的凉意。
卫观颐咬着唇不再张口说话,原本为童子蒙宽衣解带的手也不安地绞着,生生把童子蒙的衣带打成个死结。
房里安静得诡异,过了好一阵儿,童子蒙先开了口,张嘴就是两句诗:“听松听涛听佛音,观云观海观碧人?”
卫观颐顿时瞪大了眼睛,俏脸瞬间涨得通红,嘴巴张了张,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童子蒙笑着将卫观颐手里的衣带往自己这边一扯,顺势将人也拉入怀中,然后一只手箍住卫观颐的腰,一只手抬起卫观颐的下巴,让卫观颐看着自己,“原来我家卫大才子写的这首诗,就是在听音轩写的呀?嗯……现在细想起来,那个地方确实是个谈情说爱、风花雪月的好去处。”
卫观颐身体僵硬地用手紧紧抵着他的胸,心慌地看着童子蒙,舌头不听使唤地打起了结,“你……怎、怎么知道……这、这首诗的?”
童子蒙箍着人一步一步往前走,卫观颐被迫只能后退,最后退到床边再无可退,被童子蒙倾身压得一屁股坐去了床上。
“我知道的可不止一首,我还知道:满庭芳菲艳,不及秦艽欣……”
那秦艽是一味药草,花开为紫色,正是秦书爻最喜欢的颜色,所以这诗里的秦艽指代的谁,昭然若揭。
卫观颐百口莫辩,“……”
“哦,对了,还有一首,秦花绾翠碧青丝,绛朱点唇焕娇颜?”
卫观颐,“……”
他羞得双手捂面,破罐子破摔地干脆躺倒,哪里还敢再出声。
童子蒙笑着索性蹬靴上床,将两条腿跪在卫观颐的腰两侧,从上往下俯看那个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的人,不罢不休地继续道:“哦,还有,凝脂玉露……唔……”
童子蒙被忍无可忍的某人一把扯下,然后用唇堵住了他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卫观颐今日吻得格外卖力,吻里带着求饶和讨好,感觉到自己的下唇被童子蒙惩罚性地咬了好几口后,才可怜兮兮道:“能不能饶过我,不要再念了?”
童子蒙嘴角勾出邪魅一笑:“想让我忘了?”
卫观颐可怜巴巴地拼命点头。
童子蒙用手指摩挲他红肿的嘴唇,“既然想让我忘了,那就得拿出求人的态度来,我要先视你表现是否良好,才考虑要不要把它忘掉。”
卫观颐岂会不知这泼皮是在借机跟他耍无赖?但没办法,谁让他有把柄握在人家手里呢。所以他只得忍(心)辱(甘)负(情)重(愿)地主动翻身而上,格外卖力地去哄某人,只盼某人以后再不要翻这旧账……
激情过后的周身乏力,卫观颐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童子蒙今日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也一直沉浸在后劲中缓不过神来……
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唱起了空城计,另一个人的肚子也跟着一起合奏起来,两个人又忍不住一起笑出了声。
童子蒙起身时忍不住在卫观颐殷红的嘴唇上又咬了一口,卫观颐吃痛,委屈道:“我都已经这么卖力了,你还没解气啊?”
童子蒙得了便宜还卖乖,“哼,暂时先放过你,等用了晚膳,再继续算细账。”
卫观颐一听还要算账,吓得赶紧坐起身:“不就几首不入耳的破诗吗?你要喜欢,以后我也给你写,你要多少我写多少,好不好?”
孰料童子蒙竟坏坏地勾唇一笑,凑去卫观颐耳边小声道:“那种诗你既已给别人写过了,我就不稀罕了。以后……我要你用另一支笔来写……”
话虽才只说了一半,但卫观颐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羞得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再多言。“你这开了荤的小和尚,真是下山就变坏!之前学的那些戒律清规全都成了忘天书了么?”
童子蒙听得哈哈大笑,抱着人无赖道:“小和尚变坏,也是被你这妖精勾坏的。”
两个人又闹了起来,但肚子也实在饿极,等丁管家送上热好的饭菜后,两人话不多说,狼吞虎咽地扒起饭来。
饭后,卫观颐眼巴巴地等着童子蒙能自己主动提及:先前关于青莲山的未完话题,反正他是不敢先开口了。
童子蒙见他那像小猫挠心一般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但也知先前已经把人捉弄得差不多了,要见好就收,便如他所愿地主动说了起来:“今天在街上偶然见到三王爷的那个近侍元兴,偷偷跟在宰相府的马车后面,我心里好奇,就顺便跟着一起去看了看。
我跟着他们一起到了青莲山,又跟着上了听音轩,后见那秦小姐去了观景台看风景,谁知她看着看着,突然往围栏上爬了去……”
童子蒙说到这儿,见卫观颐的神色始终淡然,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就猜卫观颐定是司空见惯了秦书爻的特殊行径,所以不会像他和元兴那样大惊小怪。
卫观颐见童子蒙又在观察自己,忙正襟危坐的冲他眨巴眨巴眼睛,嘴巴也紧紧闭着,啥也不敢说,生怕再说多错多。
童子蒙憋笑继续:“然后,我和那个元兴都以为秦小姐是想不通要跳崖……”
卫观颐瞪大了眼睛,想起先前童子蒙身上刮破的衣服,心忍不住悬起:子蒙该不会为了救书爻,也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然后那个元兴就扑了上去,本意是想把人给拉下来的,谁知反而被惊慌失措的秦小姐一起带到了观景台下。好在下面是斜坡,两人滚了几圈后就被大树给拦住了,算是有惊无险。”
卫观颐听说不是童子蒙上去救的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又想象了一番元兴好心办坏事的场景,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童子蒙见他还笑得出来,知道秦书爻在他心里当真啥也不是了,遂也开心地勾起了嘴角,“后来,我见他俩进了听音轩,怕你等得着急,所以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下了山。”
“那你的衣衫为何会破?”卫观颐忍不住道。
“因为我没走石梯,走的是旁边的密林,所以难免被枝条挂到。我在林子里看到了好多罕见的药草,居然还有……”童子蒙附在卫观颐耳边说起了悄悄话,逗得卫观颐又是脸上红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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