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从晏……还有假装吃。
两边脸还是火辣辣的,他重新拿起筷子在盘里挑挑选选,低垂的眼眸盖住了他的情绪,他们人刚来,竟然就能下药,不止军营有叛徒,到处都有,该说他这太子做的太无能,还是京里那位太能耐了些。
头微侧着一眼就能看到洛禹安,可就这一眼他瞳孔一缩,将筷子猛的一扔,啪得一声碰撞在碗碟上,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格外的刺耳。
随着动作,还有戚从宴的面色由不虞到了愤怒至极,咬紧的牙关扯的额前的青筋直跳,而罪魁祸首洛禹安正吃的乐不思蜀,仿佛一点也看不到戚从宴的愤怒。
“不是有毒吗?怎么你能吃?”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几个盘子肉眼可见都要空了,他不过埋头思量了几息的功夫,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纵使这么多饭菜也要诓骗他来吃独食,见她人继续吃没打算回答,戚从宴忍得及其难受,脖子以上的肌肤通红,正要拿起筷子洛禹安才慢悠悠说道
“我是说真有毒,只是我不怕。”
她木系异能,根本不怕毒药,更不要说她变异人的身体,细胞快速进化再分裂,什么毒也得乖乖地进五谷轮回。
戚从宴冷哼了声
“你是真当我是傻子不成,能下到我面前的毒你还能吃这么多。”
能让她咽下第一口不死的毒药都没资格用在他身上,当真是趁着他重伤打不过她就这么肆意诓骗,而下一秒正要去夹菜的筷子被直接打飞。
戚从宴猛地一拍桌子忍无可忍将桌子一掀,碗筷碟子随着桌子倾斜尽数落在地上,汤汁酱料以及剩下的菜随着碗碟的碎渣,混在一起杂乱不堪。
洛禹安的筷子还停在空中,一抬眸便能看见戚从宴十分挑衅的表情,甚至还欠欠地说道
“我是怕你中毒。”
“啪!”
戚从宴瞪着她还能看到收回手腕的藤条,俊脸上又叠加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层层叠叠,倒是数不清挨了几次。
“是你说……”
“啪!”
这次话还没说完,另一边脸又被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戚从宴从树林里一路到现在早给憋了一肚子气,右手的拳头带起一阵风朝着洛禹安挥去,速度极快。
洛禹安往后一翻转顺便踹到他身上,闷哼一声戚从宴往后退了一大步,两人距离隔远了些,可戚从宴屡次挑衅的举动照样也惹恼了洛禹安,说了有毒还要发脾气。
右手一甩出,带着深绿色的残影,鞭子猛地砸在地上,木质的地板随着鞭子扬起了碎木渣,戚从宴双手握拳摆好了姿势,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洛禹安向来干脆利落,率先一鞭子被戚从宴躲开落空后,紧接着一跳便冲了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扭打在一起,戚从宴的外伤之前是被治愈了,可体内的伤重,这么一运内力拉扯着伤口,很明显便落了下风。
随着他嘴角的鲜血流出,很快便被洛禹安踩在脚下,是真的踩在脸上,另一边脸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嘴里的鲜血缓缓溢出,看得洛禹安一阵晦气,真是浪费她的异能。
“说了有毒你不信,你怎么当的太子,浪费粮食,打死你都是该的。”
末世里他们队为了一块巧克力都能打个三天三夜,胜利了一人能分个黄豆粒大就很不错了,如今这么一大桌还剩下个三分之一,真是该打。
戚从宴硬着脖子,因着她那句怎么当的太子,人也不装了,一脸的不服气
“我不信你不怕毒。”
真这么剧毒能让她大半都进了肚子依旧安然无恙,她是神仙不成。
“蠢货!”
洛禹安转头将鞭子一卷再一拉,随着吱吱的叫声一只硕大的老鼠就这么出现在她手上,那灰黑色的皮毛下扭动的身躯看得戚从宴一阵头皮发麻。
他自然是不怕老鼠,行军打仗老鼠照样吃,他震惊的是这女人就这么捏在手里,脸上无半分的情绪波动,她真是女人!!
而随着脸上的脚松开他迅速的起身,扶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吐了口血顺手一擦,月白的袍子早已混着血污脏得厉害,一走到洛禹安的身旁。
只见她筷子夹起一块完整的肉往老鼠嘴里怼,这么突如其来的美味,老鼠先是一愣又快速的反应过来,可不过几息时间,便口吐鲜血而亡。
洛禹安用看智障的眼神在他眼皮子底下扔了老鼠,抬手就在他的手臂上擦了擦。
戚从宴……眉头紧锁的厉害又无可奈何。
“叫你的人换个房间,打洗澡水来,再换桌饭菜,让那个掌柜去安排,不用我教吧。”
说完一抬手,那鞭子就这么乖乖的收了起来,这是戚从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根本做不到有什么机关在身上收放自如,这样的体积,不管藏在哪儿都会被发现。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东西是可以自由变换的,手环?利刃?
一时间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那震惊的念头就这么打在他脑子里,炸得他一脑子空白,又不得不接受。
而不等他再多看,洛禹安已经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去里屋的床上躺着了,独留他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自小长在宫里,师从天山,整个大盛数一数二的隐士高人,是父皇独独为他请的,不管是武艺还是典籍都是这世间少有的。
可这样的武器他却从未见过,甚至他在树林的伤,伤可见骨,几乎必死无疑,她也能无药而医,在最短的时间恢复。
透过屏风看着她就这么恣意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防备,当真是绝对的自信,这样的人才若是为他所用,岂不是如虎添翼?
“你到底要看多久才去。”
不耐烦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戚从宴却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随即又迅速的放下,心里不由冷叱一声,当真是怕她不成,心里这般想,可脚步倒是走得极快。
随着关门声响起,洛禹安才睁开眼,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狗东西还治不了你,都给你当牛做马了,可不得使劲儿折磨,谁让你那系统爹不干人事呢?
给她干到这没电没网,五谷轮回都没草纸的地方,真是要气死人了。
这一次洛禹安倒是没等多久,等菜和桌子再次摆好她才从屏风后面踱步出来,倒是没想到这狗东西还去收拾了一番,玄色的袍子,绣着金边的腰封看着真是有劲儿,脸上也是干净了不少,这人倒真是有几分姿色。
都快成猪头的脸也照样美,反倒平添了几分战损得味道。
这次饭菜掌柜的亲自安排,倒是没再出错,之前下毒的人怎么处理的洛禹安也不关心,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戚从宴看着她捏过老鼠的手就这么随意在帕子上扒拉了两下便开始吃饭,真是影响胃口,他强迫自己不看,赶紧吃东西补充体力,如果舅父来不了还得自己想办法回军营。
一顿饭两人吃的是各怀心思,只是短短的时间内戚从宴完全变了态度,等吃完饭等洗澡水的时候又是买衣服,又是还钱的。
洛禹安捏着厚厚的银票,啪啪的打在左手上,这感觉是不是就是电视里看到的钞票的感觉,还怪好的。
末世他们自然是没见过钱的,都是用能量石交换,每个人的专有账户上,如今看着这一叠,她快速的数了数,竟是2000两,随即对着戚从宴挑眉道
“哟,太子殿下真大方,滴水之恩真要涌泉相报啊。”
戚从宴一改之前的冷漠,眼角眉梢甚至还带着些笑意,就那么站在哪儿,竟是有些说不出的矜贵,声音也是稍有的低音炮,听着耳朵里倒是有些享受。
“洛姑娘之前既然救了我,自当有报酬,还望姑娘休要推脱。”
这话自然是客套,戚从宴未及眼底的笑意满是讥讽,推脱?怕不是嫌少还差不多。
“那你这堂堂太子也太不值钱了些吧,差了我500两,这么减下来你这命就值1500两啊。”
……当真是泼皮无赖,这黄白之物看得这般重要,他堂堂太子爷的大恩看不到?
戚从宴忍着嘴角的抽搐说道
“洛姑娘……”
洛禹安赶紧抬手制止他,这副正经人的模样看着是养眼,就是让她格外不舒服,浑身有股刺挠的劲儿。
这狗东西一肚子坏水,装什么大尾巴狼,怕不是如今心里恨不得撕了她,还好心给她钱,谁知道他是不是和他那渣爹一样,在她这里图谋什么吧。
“你正常点,别给我整这套,本姑娘不吃这套,你个1500两的便宜玩意儿打什么坏主意呢?”
玩意儿三个字几乎深深刺痛了戚从宴,他抬着眸子深深看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只背后的拳头捏的虎口泛白,开口的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平添了几分凉意。
“暂时这边只有这些现银,等回了军营我补给你。”
听着他不再虚情假意的称呼着姑娘,洛禹安只觉得这声音听着都更悦耳了些,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没得埋汰了小白兔。
只见她笑了笑,将手上的银票延展成一把小扇模样,悠闲的朝着脸上扇风,微风拂过面颊,扬起散落的发丝,戚从宴只觉得这母夜叉白瞎了这张脸和这个名字,当真是怪物。
“我凭什么要和你回军营。”
戚从宴之前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着自己,便默认了她会一直跟随着一道同行,从落到怀里他怀疑是大皇子派来暗杀的,可她的身手和她种种举动,早让他打消了心思。
不管谁派来的,能直接要他的命自然不会绕这么一大圈,可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才收了他钱。
“你为何不随我一路回军营。”
“呵,戚从宴,你倒是什么便宜都想占尽,就你这副病秧子的身体,平白无故倒是得了我的庇护。”
“你……”
“行了,回去再给我4000两。”
话音刚落便是猛地关门声,剧烈的碰撞带着窗户也跟着作响,洛禹安只是瞟了一眼便没再多看,狗东西气不死你,随即看着手里的银票又笑逐颜开,钱真是个好东西,太喜欢了。
戚从宴去了隔壁房间,一回到房间便猛地灌了一杯茶,又重重砸在桌上,厚重的实木桌子随即陷进去深深的印子,连他着他胸口都有些气血不顺。
“洛!禹!安!我记下了!”
这三个字在唇齿间反复翻嚼,真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才好,骨节分明的右手附在脸上掌下还能感受到肌肤火辣的灼热感。
“砰”
杯盏在手中碎裂带着鲜血流下,戚从宴只是松手将瓷片甩落,摊开掌心血肉翻转,像是察觉不到一丝疼痛般,鲜血倒映在他眼底,燃起了火红的火苗,仿佛随时能将人燃烧殆尽。
洛禹安坐在浴桶里听着隔壁的动静,抬手看着手掌的水流从指缝滑落,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狗东西,可真是疯。
两人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夜色仍未散去,夹杂着虫鸣和鸟叫,一队人马整齐划一的出了城。
洛禹安坐在马背上落在队伍最后,望着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她想起了实验室,不知最后是否将植物保护了下来,那是最后的粮种,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专家们推测,如果继续再食用工业化的产物,他们这些正常的变异人也会慢慢消失,变得奇形怪状。
环顾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林和三三两两的田地,如果不是要和这狗东西同生共死,这里怎么又不算是好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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