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笼,四肢像是被抽走骨头般绵软,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四周都是石壁的牢房里。
我低头看了眼肚子,又摸了摸,长舒一口气:“还好,孩子没事。”
“什……什么孩子,明明是催……催命符。”
空气中传来声音,我惊诧地环顾四周。
“别找了,我在……在你隔壁。”
这个声音……我想起来了,是梦里那个谁……他好像是叫申公公?
我有些担心:“申公公,你刚说我这孩子是催命符,是怎么回事?”
“是申公……公豹!”申公豹有些气急:“你这根本不是什……什么孩子,是修仙者用来吸收灵力的秘术。”
“啊?”我大吃一惊,继而心中涌起失望和不安。
“这个秘术只对精力充沛的起作用,说来奇……奇怪,你一个凡人,怎么会中……中此等秘术。”
“中了这个秘术会怎么样啊?”我害怕地捂着肚子,惴惴不安地发问。
“这个秘术失……失传许久了,我也不甚清楚,不过你是凡人,秘术应该会自己失效。”
“那……如果不是凡人呢?”
“可能会被吸……吸成干吧。”
我是凡人,但是哪吒敖丙不是啊……我咽了口唾沫:“申道长,当务之急是赶紧想办法出去,您在这里面待的久,有没有什么法子?”
申公豹叹了口气:“办法是有,只是我法力被封,仅存的一点……点法力都用来唤醒你了。”
我心中很是愧疚:“那办法是什么呢?”
“子夜之时,这座牢房的结……结界会有所松动,只要能找到阵眼就能出去。”申公豹顿了顿,叹息道:“可惜你是肉眼凡胎,看不见仙气流动……”
难道就要坐以待毙吗?我颓废地靠着石壁,心中无限凄凉……
“你也不必哀伤,大师……无量仙翁肯定没有给你下咒,我这里有瞬移术,你学……学了兴许能出去。”
瞬移术?妙啊!我从地上弹起来对着石壁作揖行礼:“申道长,待我出去,必定回来救您。”
“你先出去再说”申公豹有些无力道:“总感觉不……不太靠谱的样子。”他轻咳一声道:“照着我说的做,凝神静气,心中默念‘一念破虚,万法归瞬’。”
嗯,凝神静气,“一念破虚,万法归瞬”……
“用意念锁……锁定方位,借丹田之力震开空间褶皱,勿燥勿贪,深吸……吸……吸……”
嗯,借丹田之力震开空间褶皱,勿燥勿贪,深吸……吸……吸……吸不住了啊……“唔,道……长……”
在我快要憋死时,申公豹终于吐出后面的字“……吸慢吐,气沉丹田。”
……原来敖丙的学习之路如此艰辛。
气沉丹田……一睁眼,还是熟悉的石牢……
“你没有基础,要多练……练习。”
“那……您预测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以你的资质,最少一……一年。”
啊?
暮色悄然染上墙角的通风口,申公豹一开始还能循循善诱,兢兢业业地指正我的不足之处,后来发现我到处都是不足之处,索性就放开手,让我自己练习。
好消息,在练习了无数次后终于成功了。
坏消息,成功地把别人瞬移了……
牢房内,我和申公豹两人大眼瞪小眼……
他眨巴着眼睛有些惊诧:“你……你是怎么做到把我连同缚妖藤一起瞬移的?”
“不知道啊,一睁眼睛您就在我面前了……”
他沉默了一会道:“瞬移别人倒不稀奇,难得的是将缚……缚妖藤这等神器一起瞬移。看来你真有点……点天赋,若是潜心修行,日后必成……成大器。”
嗯?我来了兴致:“我这样的也能成仙吗?”
申公豹摇了摇头:“修仙者修心,天下众生皆可修行,不必妄自……自菲薄。”
此时,我觉得昏暗的石牢内充满了光彩:“那我能拜您为师吗?”
之前太乙真人也曾提过要带我修行,但是哪吒在一边贱兮兮地让我叫他师兄……我就婉拒了。
申公豹张嘴正要说话,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诶!吵什么吵你。”来人是一个粗布麻衫,留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应该是看守什么的。
“嗯?”他瞪大了眼睛:“怎么还多了一个?”
糟了,“那个……我们……”我正在找合适的措辞解释,却被他打断。
“算了,多一个就多一个吧,没少就行。”说完便转身离开。
这个看守也太随便了吧……
有了这个小插曲,我成功忘记了要拜师的事,转头专心致志地练习瞬移术。
一念破虚,万法归瞬。
“啊!怎么少了一个!”隔壁传来尖锐的爆鸣。
我被惊得气息一乱,一睁眼对上一双瞳孔地震的小眼睛。
我把刚刚那个看守瞬移过来了……
“好啊你个竹妖,竟敢偷学仙术,意图逃跑!”他手指着我,大喝道。
我低头一看,刚刚太紧张了,竹子变化的腿一会是翠绿的竹子,一会是正常的人腿。
“没有啊……我就是学着好玩,没有逃跑的意思。”我努力让我的表情看起来真诚一点。
“我呸!妖怪就是妖怪!”他叉着手,一脸蔑视:“妖怪也妄想修仙,不自量力,畜生而已。跟那个魔丸一样,分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都是天地间的垃圾,害死自己母亲不说,还连累了陈塘……”
“闭嘴!”不是的,哪吒不是垃圾,殷夫人也不是他害死的,陈塘关……
一抹红从我的袖中闪出,直袭男子面门,男子未及反应,吐出一口老血后倒地不起。
笼罩在整个石牢的无形压力顷刻消失,缚妖藤发出细微的声响,随后断为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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