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可好些了?”
李相夷再次醒来是在四顾门自己房中,是单孤刀把他带了回来。
两人比试的事儿李相夷只告诉了单孤刀。
“他怎么样了?”李相夷顾不得担心自己的伤势,普一醒来张口就问。
单孤刀想起见到那人时,他濒死的模样,师弟想必是下了死手。
师弟向来嫉恶如仇。
自己从前都是跟师弟保持一致的,这次……
“他走了,伤得不轻。”单孤刀沉默了一瞬,端了碗药,给李相夷喂下。
单孤刀没有说的是,他遇见那人时,他跌倒在一片芍药花丛中,灼灼花朵映着那人的面庞,精美似瓷器一般,分明重伤濒死,眼神却凌厉得仿佛能杀人。
他鬼使神差地将疗伤圣药融雪丸给了那人。
那里野兽出没,他不放心,一直躲在暗处守着,直到金鸳盟的白王来将他带走。
于是他知道了,那俊美又无情的男人就是金鸳盟主笛飞声。
“非要杀了笛飞声吗?”单孤刀看着李相夷问。
“当然,我们要的是一个公平正义的江湖,自然要为民除害。”李相夷不懂师兄为什么忽然说到金鸳盟的大魔头,于是想也不想地说。
没注意到单孤刀变得凝重的神色。
“其实我觉得金鸳盟也不是非铲除不可,依附金鸳盟的帮派众多,如今武林局势已定,贸然行动恐江湖动乱,得不偿失。”单孤刀迎着李相夷疑惑的目光说。
“师兄何时变得优柔寡断了?魔头始终是魔头,邪魔外道留下来只会贻害无穷。”李相夷说,“我不赞成你的看法,金鸳盟必须铲除,笛飞声必须得死!”
“喝药吧,这个问题改天再谈。”单孤刀抿了抿嘴说。
养伤期间,李相夷几乎每晚都能梦见那个人。有时候是他的桃花眼,有时候是他的腰肢,有时候是他的唇,软软的暖暖的。
晨起时床铺一片黏腻。
十六岁的李相夷一夜之间长大了。
面对身体的变化,少男是害怕和惊恐的。
若是梦中对象是乔婉娩,他也不会如此担忧。
毕竟他也同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偷偷看过一些绘本。
但是对象怎么能是一个男子?!
他的蛊毒好像加深了。
他必须赶紧想办法解了。
在解毒之前,得找点儿事儿做,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不然满脑子都是那人。于是李相夷一边寻找蛊毒的解毒方法,一边下令门下满江湖搜寻金鸳盟和笛飞声的消息,筹划着将之一网打尽!
在等待铲除金鸳盟的日子里,除却难以启齿的蛊毒影响之外,李相夷过得还是很惬意的。因着上次与那人比斗的缘故,他的扬州慢更上了一层楼,许多往日想不通的瓶颈之处,如今也豁然开朗,内功精进了不少。
每每这时,他总是情不自禁想起那个人。
何时能再相见?
既恨他给自己下蛊,又想念与他比斗时的酣畅淋漓。
最让他郁闷的是,他还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呢?!
他都告诉了那人自己姓名,那人却没有回个自己的名讳,真真没将他放在眼里!
绝对不是他想找人时却不知道对方名字,根本无从查起,想画个画像吧,奈何画技太拙劣,画得自己都认不出是谁。
就在情窦初开的少年忍不住想要自己出去找人时,手下终于传来了金鸳盟的消息。
大魔头笛飞声本月二十日,会出现在扬州名剑山庄。
很好!先收拾了这魔头再说!
对于能否成功,武学上有了新领悟的李相夷更加自信。
李相夷快马加鞭赶去扬州。
单孤刀一向相信李相夷的实力,这次却死缠烂打也跟着来了。
“师弟,我看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的好,那个笛飞声与旁人不同,绝非泛泛之辈,实力深不可测。”混在明月堂的大厅之中,单孤刀面露担忧地劝道,“我们本次还是先回吧。”
李相夷用眼角瞥了单孤刀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问:你在质疑我天下第一的实力?
虽然这次绞杀笛飞声的行动无组织无纪律无谋划,一入扬州,查到笛飞声的行踪之后,两人就直接杀到了这明月堂,有些草率。
可是他李相夷是谁?这世间的对手草率着也就够应付了,还没谁值得他认真。
除了那个人。
李相夷想起了那双迷迷蒙蒙的桃花眼,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温柔的弧度。
没想到笛飞声不在,他们只好等着,来个守株待兔。
只是师兄今天怎么怪怪的,从前可没这么婆婆妈妈?!
李相夷转过头打量着单孤刀。
“……算了,我还是在外面接应。”单孤刀最终在这目光下遁走。
这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明月堂内歌舞升平,一派纸醉金迷的热闹景象。门口一阵喧哗,一群人点头哈腰地伺候着一位中年男子上了二楼厢房。
那男子虽然衣着朴素,但是一身的矜贵气质,来历必定不俗,且他步履沉稳,呼吸绵长,一看便是绝顶高手。
只是面生得紧,不像江湖中人,想必是皇室内的高手。
李相夷记起,师父曾说过,那紫禁城之中,隐藏着高手不少,只是庙堂与江湖之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没有打过交道。
不知皇室高手来这扬州作甚?!
李相夷疑惑,看来一会儿不能将这儿作为战场替天行道了,他可不想惹上朝廷的人。
这时明月堂对面的荷塘一角亮起了灯火,一叶扁舟自田田莲叶之间驶出,有悠扬的歌声伴着丝竹之声传来,在凉凉的夜风之中,更显得清雅幽静。
舟头坐了一位美人,歌声正是出自她之口。
唱得好!
李相夷不由赞赏,只是那美人看上去怪怪的,虽然涂脂抹粉,精心装扮了一番,但是胸前平坦,一看便是男子!
偏生刻意模仿女子之态,李相夷立时有些生理不适。
但看周围男子都一副色与魂授的陶醉模样。
扬州青楼他又不是没有去过,尽是如花美眷,这明月堂的男子是甚意思?!
再一看大堂之中端茶递水的,也尽是清秀小厮,李相夷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抓住一名小厮不动声色地询问:“这歌声平平无奇,无甚趣味,这明月堂还有什么好东西?”
“这只是开胃小菜,压轴的公子都在后面呢,爷您且耐心等着。”被叫住的小厮细声细气地说着,虽然年纪小小,却学足了那勾人姿态。
“他们都会些什么?”李相夷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于是继续问。
“想必爷是第一次来咱们这明月堂,咱们作为扬州第一堂,可跟那野巷子不同,伺候人的本领自不必说了,各位公子都才情过人,吹拉弹唱琴棋书画不在话下。”小厮虽然耐心地解释,但因年纪小,眼里还是露出来了被质疑的不服气。
“什么伺候人的本领?”李相夷疑惑,脱口而出。
“自然是让爷能在床上□□的假凤虚凰房中术。”小厮怀疑李相夷是来砸场子的,明知故问,看着年纪轻轻竟是个急色的,非得勾着他说这骚话。
好在这样的客人他应付的多了,于是内心翻了个白眼应付着。
什么?!男子?!
房中术?!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李相夷心中惊雷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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