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一觉醒来,李相夷仍在动作着。
饶是笛飞声此刻身体情况异常,也终是受不了他,抬掌便要将跨在自己身上的李相夷打下去。
却被正双目赤红的李相夷一把抱住,又是一番不可描述。
事后,李相夷态度诚恳地道歉。
“娘子,我错了。”
笛飞声却没有一丝力气理他了,趴在枕头之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他又想睡觉了。
露在锦被以外的一片肩膀上,青青紫紫的爱痕在蜜色的肌肤衬托下,更加醒目。
那一捧漂亮的青丝,被动情时渗出的汗水沾湿,黏在笛飞声侧颊之上,迷乱又艳丽。
不知道是不是李相夷的错觉,也或许是笛飞声唇色更红润,他总是觉得此刻睡着了的笛飞声眉眼更娇媚了,整个人如熟透了的水蜜桃般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李相夷眸色又幽深了起来,他俯下身正欲亲吻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儿,却猛地被笛飞声推来。
“难闻死了!”笛飞声忽地坐起,一把推开了李相夷,干呕起来。
方才笛飞声还昏昏欲睡,但当李相夷靠近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嗅觉好像恢复了一般,突然闻到了李相夷那满身的酒味儿中混合着的越来越重的血腥气,胃里一股酸气直逼咽喉,恶心得只想吐。
“阿飞你怎么了?肠胃不舒服吗?”李相夷见状立时紧张地询问。
“大概吧,小事情。”那阵恶心来得快去得也快,笛飞声再次昏昏欲睡,颇不以为然,“你受伤了?”
“没有,来的路上有些宵小,是他们的血,溅了我一身。”李相夷不想笛飞声担心他的伤势,随口扯着谎。
心中却也纳闷,自己已经浇了那么多酒水在身上,就是要压下自己身上的血腥气,不让笛飞声发现。此刻他酒味重得如从酒缸里捞出来的酒虫一般,自己都闻不到一丝血腥气,笛飞声什么时候鼻子这样好了?
“快换了去,难闻。”笛飞声又快睡着了,呓语一般嘟囔着。
“好,这便回去换了。你的身体也别大意,你本就肠胃不好,回去记得找药魔好好看看。”李相夷也不敢再靠近他了,满心爱怜地望着他的睡颜,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又惦记着笛飞声的身体,轻声叮嘱。
笛飞声没有味觉,李相夷为此翻阅了无数医书,请教了不少名医,大多得出的结论是肠胃不好。
“知道了。”笛飞声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角丽谯的事儿,切记一定要按照你我之前约定的做,给风陵剑派一个交代。”李相夷见他如此困顿,本不欲打扰,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再次提起。
笛飞声已半睡半醒,闻言连话都不想说,脑中过了一会儿才反应上来,李相夷说的是什么事,他自认为已通过书信沟通过,应已达成共识,于是点了点头。
“一定要杀了角丽谯!”李相夷再次强调。
怎么又说到这个了?放往日笛飞声肯定是要与李相夷理论一番的,但此刻笛飞声实在太困,角丽谯杀了便杀了吧,反正她也确实该杀,不必为了此人耽误自己睡觉。
于是又点了点头。
李相夷看着笛飞声答应下来,终于放下心。那迷迷糊糊点头的样子,乖巧得让李相夷喜欢进了心里,某些想法又快控制不住了。但考虑到昨晚将笛飞声折腾得狠了,让他此刻如此困顿,心中终是心疼占了上风,硬是强迫自己收敛了心神。
且他自己本就有伤在身,又放浪形骸了一番,此刻只觉一阵阵眩晕,身上血腥味也越来越重,再待下去恐笛飞声发现异样,于是强忍住抱住笛飞声一起睡觉的想法,为笛飞声掖好被子,默默离开了。
没人发现,小楼下方的店铺屋檐下,有个黑影站了整整一晚。习武者本就耳聪目明,听力更甚常人多矣,此处又在小楼正下方,楼上一夜动静,被他尽收耳里。
直到李相夷走了以后,他仍不离去,枯站到天光大亮,笛飞声也越窗而出后,才缓缓抬起头来。
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目中眼神阴狠,仿佛淬了毒的刀子一般渗人。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男人吗?!”
单孤刀再次咬牙切齿地问自己。
到此,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化为乌有。
没关系,欺骗过我的人,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而你,迟早会是我的。
笛飞声并不知道单孤刀心中的阴暗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分毫,武功如此低微,根本不配让他费一点儿心神。
他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武功身体没有任何折损,昨晚的一切异常仿佛都是自己的一场梦一般迷幻,他只当自己被李相夷影响了,并没有在意。
一路回到金鸳盟,想到答应李相夷的事,唤来无颜径直往戒律堂而去。角丽谯正在此处受刑,虽然盟中不赞成杀角丽谯的人大有人在,但自己要是先斩后奏,也无人能置喙。
毕竟笛飞声一向我行我素,金鸳盟也以他马首是瞻久矣。
正要踏进戒律堂,忽然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往日倒也没什么不适,今日却让笛飞声突然从胃里返出一股酸水来,差点儿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尊上,您怎么了?!”无颜大惊。
“我无事……”笛飞声挣扎着起来,再次往戒律堂走去。
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
“尊上,今日此地与您犯冲,不如先行离去,您有什么事,可吩咐属下去办。”无颜见状如是说。
无颜是笛飞声最最信任之人。
“罢了,你进去替我杀了角丽谯。”笛飞声只得作罢,“传药魔来见我。”
没想到这肠胃的毛病能严重至此等地步,甚至影响到了日常行动。
确实需得找药魔好好诊一诊了。
药魔虽说主攻毒术,但向来医毒不分家,这些年自己伤痛也都是药魔料理,并未出过差错。
不过这次,药魔好似不太行的样子。
“本尊到底是何病症?”笛飞声冷冷地盯着药魔问。
这老头已为他问诊了一个时辰之久,望闻问切,悬丝切脉,甚至斗胆在笛飞声腹部探查了许久,硬是没给出一个结论来。
“本尊的脾气,你应该清楚。”笛飞声耐心耗尽,目光逐渐冰冷,“是诊不了,还是治不了?!”
“尊上息怒,属下能诊,也能治,只是……”药魔大惊失色地跪在笛飞声面前,满头的冷汗和不受控制颤抖起来的身体,无一不昭示着他对笛飞声的害怕和尊崇。
只是都怕成这样了,不知是何原因,竟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但说无妨,本尊饶你不死。”笛飞声心下一沉,沉声安抚。
恐怕问题不简单了。
这样想着,笛飞声情不自禁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尊上您……”药魔声音像是突然被人掐断了脖子般又断了,身体颤抖得也更厉害。
“再不说一掌毙了你。”笛飞声耐心告罄。
“您有了……”药魔视死如归。
一声脆响,茶杯已碎,清茶慌乱地奔流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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