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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超人7

农场后院

克拉克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回后院,看着躺椅上依旧悠闲自得的江璃,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无奈地叹了口气:“江璃……我好像……把事情弄得越来越复杂了?”

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却莫名透着一股大型犬般的沮丧感,耳朵仿佛都耷拉了下来。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愧疚和一种“事情完全脱轨”的不知所措,清澈得能映出江璃的影子。

江璃慢悠悠地摘下遮阳的墨镜(不知何时换上的),露出一双带着探究和玩味的紫眸。她歪着头,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哦?发生什么了,让你这么垂头丧气的?”

克拉克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低声说了出来:“爸爸……他以为你把那个无比珍贵的‘祖传药方’给了我,是……是把身家都托付给我的意思。他命令我……以后必须好好对你,好好照顾你……”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明显的困扰。

“噗嗤——”江璃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当然能想象出乔纳森那副郑重其事、把药方当传家宝的老父亲模样。但不同于克拉克的纠结迷茫,江璃脸上是纯粹的、带着点恶趣味的坦然。“对呀~”她拖长了调子,语气轻快,“既然伯父都这么说了,那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我哦。”她坐直身体,拿起桌上还剩一半的烤串晃了晃,眼神狡黠,“都说,要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她的胃。克拉克同学,你以后的任务嘛……就是把我的胃,照顾得妥妥帖帖的,明白吗?”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桌上那些空了的种花小吃包装盒。

克拉克看着她这副“欣然接受”甚至“顺杆爬”的姿态,更加困惑了:“你……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慌张?”他以为江璃会反感这种被强行捆绑的关系。

“慌张?”江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优雅地拿起一个春卷,自己咬了一口,然后极其自然地伸手,把剩下半个直接塞进了克拉克微张的嘴里,“那肯定是……不慌张啊~”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熟稔,“我可是活了几千年的……嗯,‘资深人士’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误会,小意思啦~”她拍拍克拉克的肩膀,一副“姐罩着你”的豪气,“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的谎言被拆穿的啦~”

克拉克被塞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咀嚼着口中的春卷。温热的酥皮包裹着鲜美的馅料,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他咽下食物,看着江璃自信满满的笑脸,心底那份沉甸甸的焦虑,似乎真的被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冲淡了一些。也许……真的没那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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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唤醒堪萨斯的小镇。克拉克在上学前,罕见地没有直奔学校,而是绕道走到了江璃租住小屋的路口。他手里提着一个大纸袋,里面散发出各种诱人的香气。

不一会儿,穿着校服、背着包的江璃出现在门口。看到路口等待的克拉克和他手中的袋子,她眼睛一亮,脚步轻快地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明媚笑容,远远就挥手:“克拉克!早上好呀!”

克拉克被她的热情感染,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自然地回应:“早上好,江璃。”

昨晚,江璃毫不客气地给他转账了一笔“伙食费”,并发来了一份长长的、标注着详细要求和店家的种花早餐清单。克拉克精准地完成了“采购任务”。他将袋子递过去。

江璃开心地接过来,却并没有全部拿走。她熟练地在袋子里挑拣出几样,把剩下的又塞回克拉克手里:“喏,这几样是给你点的。”

克拉克一愣,下意识就想拒绝:“不用了江璃,我已经在家吃……” 他习惯性地不想麻烦别人,也觉得自己不该吃她的东西。

“哎——打住!”江璃立刻伸出食指晃了晃,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坚持,“美食这种东西啊,就是要和朋友一起分享才最有滋味!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利落地拆开了自己那份小笼包的包装,浓郁的汤汁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钻进克拉克敏锐的超级感官里。“快吃吧,再磨蹭要迟到了,而且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哦~”她催促道,自己已经夹起一个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满足地咬了一口。

那扑鼻的香气对于拥有超级嗅觉的克拉克来说,诱惑力是致命的。肚子也诚实地发出了轻微的抗议。看着江璃吃得一脸享受,又听着她关于“分享”和“朋友”的话,克拉克心底最后一丝推拒也消散了。他不再犹豫,也打开了自己那份还温热的馄饨,和江璃一起,边走边吃。

清晨宁静的街道上,两个少年并肩而行,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轻松的氛围。克拉克尝了一口鲜美的馄饨,由衷地感叹:“好吃。江璃,你们种花家的美食真是……种类多到不可思议。感觉这些天你给我列的清单,就没有重复的!”

江璃得意地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猫:“那当然!要不是……”她突然顿了顿,语气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和怀念,“要不是国内规矩对我们这些魔修……哦,不!恶魔管得特别严,条条框框太多,我才不会大老远跑国外来‘干活’呢!”她及时地替换了“魔修”这个词。

克拉克闻言,联想到江璃所谓的“交易”,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他们国外对“恶魔”的管制,确实是宽松不少?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复杂又有点莫名的好笑。

自那天起,克拉克渐渐习惯了在路口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习惯了根据她不断更新的“美食地图”跨越城市甚至国界去采购,习惯了将热气腾腾的早餐递到她手中,也习惯了分享她特意留给自己的那一份。他甚至开始留意她提到过的、想尝试的其他东西,默默记在心里。

他们一同上学、下课,穿行在斯莫维尔高中的走廊里。克拉克发现,江璃的存在,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父母知晓他全部的秘密,用无条件的爱和朴素的智慧接纳他,教导他如何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融入社会,隐藏非凡,避免成为他人眼中的“怪物”。他们给予他的是避风的港湾和融入尘世的锚点。

而江璃……她本身就是非凡的存在。她不仅知道他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她对这份“非凡”本身的态度和处理方式,是克拉克从未体验过的。她使用力量时那种精准、高效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熟练,让他惊叹。她面对由力量带来的麻烦(比如如何解释某些现象、如何快速处理“痕迹”)时,那种游刃有余、甚至带着点“小伎俩”的解决方式,更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如果说父母是在教他如何小心翼翼地做一个“隐藏非凡的平凡人”,那么江璃,则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在不经意间,教会他如何在平凡的世界里,更自在、更舒适地做一个“非凡人”。她教会他利用力量去提升生活的便利(比如精准控制热视线制药、快速买早餐),教会他如何用非凡的视角去看待和解决一些普通人的小麻烦,甚至教会他如何在不暴露的前提下,享受这份非凡带来的小小“特权”。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克拉克在守护秘密的同时,开始感受到一种全新的、属于“非凡者”之间的理解和……同伴感。尽管他心底对江璃的“交易”本质仍存有警惕,但这种在日常相处中自然生长的默契和依赖,已然悄然改变了他看待这位“恶魔同学”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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