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小镇路口
第二天清晨,克拉克提着两个沉甸甸、散发着熟悉香气的打包盒出现在路口。里面装的赫然是麻辣小龙虾——一份给江璃,一份给自己的。虽然江璃今天的早餐清单上明确写着“豆浆油条”和“小笼包”,但昨夜那令人魂牵梦萦的麻辣鲜香和Q弹口感,让他鬼使神差地多买了一份。
远远地,江璃就看到克拉克和他手里那标志性的红彤彤盒子。她漂亮的紫眸微微睁大,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调侃迎上前:“克拉克?”她指了指天边刚探出头的、带着凉意的朝阳,又点了点那红艳艳的盒子,语气充满了戏谑,“你确定这一大早的,就要开吃这么辣的食物吗?”
克拉克眨了眨他那双清澈无辜、如同堪萨斯晴空的蓝眼睛,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难道不可以吗?这多好吃啊!)他甚至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江璃看着他这副“中毒已深”的纯真模样,无奈地扶额,发出一声“又一个被小龙虾俘虏的可怜孩子”的哀叹。
她转身走进旁边的便利店,出来时不由分说地将一瓶冰牛奶塞进克拉克手里:“喏,拿着。虽然不知道你那外星人的钢铁之胃会不会被辣到闹革命,但以防万一,给你垫垫底,保护一下!”她的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关心,像个操心的监护人。
克拉克虽然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也看得出这是好意,乖乖接下了牛奶。最终,两份散发着“罪恶”香气的小龙虾,毫无悬念地全进了克拉克的肚子。江璃只象征性地尝了一个,就敬谢不敏地推开了,仿佛那红油是灼人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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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过去,江璃对小龙虾的热情早已烟消云散,甚至看到那红艳艳的颜色就有点条件反射的反胃。然而,克拉克显然还处在“热恋期”,热情丝毫不减,眼神里每天依旧闪烁着对麻辣小龙虾的渴望光芒。
“那个…克拉克,”在一次午餐时,看着他又要在自己对手机上下单了遥远东方种花家的麻辣小龙虾,江璃赶紧按住他的手机屏幕,灵机一动找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我最近麻辣的吃腻了,我想试试别的口味,比如…蒜蓉口味的?”
第二天江璃还特意避开克拉克,提前去了教室,结果克拉克在到达街道路口前,就发现房子里没有江璃的心跳,通过超级听力锁定江璃的心跳在学校教室里,克拉克带着蒜蓉小龙虾去了教室。
所以,江璃刚在座位上摊开漫画书没多久,那个熟悉、沉稳、如同大地脉动般的心跳声就由远及近,精准地停在了教室门口——克拉克的身影出现了!他手里,正提着一个散发着浓郁、独特蒜香的打包盒!
江璃震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克拉克?!你…你是怎么找到蒜蓉小龙虾的?!”江璃没想到,克拉克居然在自己没有预订、也告诉他地址的情况下,真的靠自己在遥远人生地不熟种花家找到了蒜蓉小龙虾?
克拉克走到她旁边坐下,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和小得意,仿佛完成了一项高难度任务。他打开那个飘着诱人蒜香的盒子,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小龙虾裹着金黄的蒜蓉酱汁。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看着江璃,无声地发出邀请。
江璃看着那满满一盒“蒜蓉炸弹”,头皮一阵发麻。拒绝的话在舌尖打转,却一时找不到更合理的借口。完了,缓兵之计彻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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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璃骑虎难下之际,课代表芙洛伦抱着一摞作业本,带着温和的笑容走了过来:“克拉克?方便交一下你和江璃的作业吗?”
“Yeah, sure.” 克拉克立刻放下那盒“烫手”的美食,从书包里迅速拿出两份写得工工整整的作业递给芙洛伦。
芙洛伦接过作业,却没有立刻离开。她犹豫了一下,目光在克拉克和江璃之间转了转,最终带着强烈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落在了桌上那盒散发着浓郁蒜香的小龙虾上。
芙洛伦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克拉克…嗯…这些天,一直有看到你和江璃带一些…嗯…看起来非常特别、闻起来也超级香的家乡美食来学校?”她顿了顿,努力组织着语言,想问问在哪里买的,或者…能不能分享一点尝尝?周围的同学可都被馋坏了,只是碍于克拉克以往“孤僻不好惹”的印象,没人敢上前搭讪。她也是借着收作业的机会,才小心翼翼地试探一下。
克拉克点点头,回答得简单直接,毫无修饰:“嗯。” 他完全没接收到芙洛伦话里隐含的期待和请求。
芙洛伦被他这过于直白、终结话题式的回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下文卡在了喉咙里,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红晕,站在那里有点手足无措。
江璃看着克拉克那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样子,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她立刻挂上甜美友善的笑容,仿佛刚才的“蒜蓉危机”不存在,拿起一次性手套热情地递给芙洛伦:“芙洛伦,要不要尝尝?这是我们种花家另一种经典风味,蒜蓉小龙虾,比麻辣的温和很多哦!如果喜欢的话,”她迅速掏出手机,手指翻飞,“我这还有超详细的食谱,从选虾到炒制,包教包会!成功率很高的!” 说着,一份图文并茂、步骤清晰的食谱已经发到了芙洛伦的手机上。
芙洛伦如释重负,感激地接过手套,小心地剥了一个虾仁放进嘴里。浓郁的蒜香混合着虾肉的鲜甜瞬间在口中绽放,形成一种温和醇厚的美味。“哇哦!My God!”她惊喜地睁大眼睛,“这太…太美味了!我从没吃过这么有层次感、这么香的味道!和麻辣的完全不同!” 她看着手机里详细的食谱,简直像拿到了宝藏,“谢谢!太谢谢你了,江璃!如果我做成功了,第一个就请你们吃个够!”
江璃见状灵机一动,将自己那份推给芙洛伦“你既然喜欢,看在你这么知恩图报的份上,我这份就全给你了,加油!我等着你成为厨神的那一天!”
芙洛伦笑了,结果美食感叹到:“哦~江璃,你真是个东方小甜心!贴心极了!”
芙洛伦抱着作业本,带着对美食的无限憧憬和感激,离开了。
克拉克看着芙洛伦雀跃的背影,又看看神色自若、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江璃,眉头微蹙,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据他之前的观察,江璃对美食的占有欲可是很强的,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不仅分享了食物,连“秘方”都给出去了?
江璃察觉到克拉克探究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糟了,总不能告诉他:蒜蓉小龙虾,是用来忽悠他的吧?)她眼珠一转,立刻找到了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压低声音,一脸“教你做人”的表情:“克拉克,你看,”她指了指芙洛伦离开的方向,“她是课代表,班级里的小小实权派,跟她搞好关系,这叫…嗯…战略性投资,万一哪天我们真的不小心忘了写作业,或者需要点‘特殊’帮助,说不定人家就能看在美食的份上,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呢?懂不懂?”
克拉克眉头皱得更紧,耿直地反驳,语气斩钉截铁:“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以我的速度,作业不可能写不完。”
江璃简直被他气笑了,扶额哀叹:“克拉克!除了魔法和超能力,我们现在还顶着‘普通高中生’的身份啊,刚才那个,是高中生之间最最最基础的——正常社交!你跟你的朋友不这样吗?”
突然,克拉克不说话了,江璃看着克拉克依旧有些茫然和固执的脸,突然想到一个被忽略的可能性,猛地抬头,紫眸中带着一丝震惊和探究,“等等…克拉克,你…你该不会从小到大,在学校里…都没有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吧?”
在江璃那仿佛能穿透灵魂、带着千年阅历沉淀的审视目光下,克拉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他有些狼狈地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沉默了几秒,那沉默沉重得几乎能凝结空气。最终,他才艰难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嗯…因为…以前超能力控制得不太好…有时候会…不小心弄坏东西,或者…吓到他们…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那些被叫做“怪物”的低语、惊恐的眼神、刻意的疏离,瞬间在记忆里翻涌,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江璃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头那点“忽悠人”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她脑海中几乎能勾勒出一个小小克拉克,因为无法控制力量而闯祸,在同伴的恐惧和排斥中变得越来越沉默孤僻的画面。再看眼前这个高大却显得无助的少年,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不知如何与他人建立连接的迷茫和下意识回避的脆弱,像一只受过伤、努力将自己缩起来的幼犬,破碎又惹人怜爱。江璃的颜控之心和保护欲瞬间被击中。
她深深叹了口气,带着点无奈,更多的是护短的决心。她忽然伸出手,在克拉克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微凉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强迫他抬起低垂的头,直视自己紫罗兰色的眼睛。
江璃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带着千年大妖(?)的豪气:“放心!既然你现在跟着我混了,我呢~作为大妖…咳咳,是在人界摸爬滚打千年的恶魔,一定会好好教导你如何在人类世界生活的,社交?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
江璃说的豪气万丈,克拉克眸子却瑟缩了一下,他直觉以后日子不会太轻松,社交?克拉克搜索回忆,他不是没想过和同学交朋友,可是每次暴露能力,或者被他人用怪物言论孤立的日子,让他对社交这件事,本能抗拒。
克拉克试图挣扎一下,改变江璃的决定“江璃,我觉得一个人生活叶挺好的~”
江璃看出来克拉克的退缩,眼神威胁克拉克,质问到“一个人挺好?那克拉克,你告诉我,你父亲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克拉克闻言低头,无奈复述“让我好好照顾你,不要辜负你?”
江璃眉眼一挑,语气带着明显得意“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克拉克刚想反驳,他们的关系只是一场误会,结果发现看到江璃拿出手机再作势要给乔纳森打电话,连忙制,关闭手机页面。
随后他认命般地垂下肩膀,带着点被彻底“拿捏”的无奈和一丝对父亲威严的敬畏,低声妥协道“我……我听,都听你的。”
“这才乖嘛~” 江璃满意地收起手机,笑容灿烂得如同偷到十罐顶级鱼干的猫。她一向护短,既然已经把克拉克划入了自己的“恶魔庇护圈”,当然要负责到底!社交能力?必须安排上!克拉克看着她志得意满的笑容,只觉得未来的高中生活,只怕……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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