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街G路口,夜色被尖锐的刹车和撞击声撕裂。
“砰——!”
霍华德的车被一辆猛然冲出的改装车狠狠撞向路边栏杆,金属扭曲发出刺耳的呻吟。
“啊!”玛丽亚失声惊叫。
“FUCK!”霍华德咒骂一声,瞬间意识到这不是普通事故。他猛打方向盘试图挣脱,但冬兵已经出手——一个圆盘磁吸装置牢牢锁死了车轮,即便汽车加足马力,也动弹不了半分。
冬兵一个起跳瞬间跃近,按照无数次演练过的计划,他本该迅速敲晕两人,精准按下“假死穴”,然后交由李明将人秘密送往昆仑。
然而,当他挥出的拳头即将触及霍华德时,异变突生,随着戒指微微发亮,一道淡蓝色的半透明结界瞬间弹出,稳稳挡住了他的攻击。冬兵的动作明显一滞,面具下的眼神流露出片刻的茫然。他从未在执行任务时见过这种情况。
就在这短暂的停顿中,霍华德第一时间护着妻子,发现预料之中的危险并没有落下,他借着车灯看清了来者未曾遮掩的面容(根据九头蛇的指令,此次行动无需面具)。他瞳孔骤缩,震惊脱口而出:“巴恩斯中士!怎么会是你?”
冬兵——巴基——感到一阵罕见的尴尬。他并非来取人性命,但此刻的身份和任务却难以解释。更重要的是,他无法确定“天道”是否会容许霍华德存活。
他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严肃:“这件事说来话长,是苏清的安排,我在九头蛇卧底……”
或许是因为确认了“敌人”是巴基,霍华德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那淡蓝色的结界随之闪烁了几下,悄然消散。
就在结界消失的瞬间,巴基抓住机会,向李明递去一个眼神。李明心领神会,趁着霍华德两人没有注意到夜色里的他时,迅速上前,手中的喷雾剂果断按下——
霍华德和玛丽亚甚至没来得及再问一句,便软软地晕倒在座椅上。
“现在怎么办?”李明举着摄像机,有些焦急,“视频还没拍完,九头蛇要的证据怎么办?”
巴基看了一眼昏迷的霍华德,果断下令:“老办法。”
李明立刻会意:“明白!”
两人配合默契。巴基小心地将斯塔克夫妇从车里抱出,安置到一旁阴影中的安全地带。李明则迅速从装备包中取出两个苏清特制的替身木偶,将它们放入车内驾驶座和副驾。
随着李明念动咒语,那木偶周身泛起微光,形体迅速扭曲、变化,转眼间竟化作了与霍华德和玛丽亚别无二致的“尸体”,甚至连姿态和衣物细节都完美复刻。
下一刻,巴基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枪。在李明冰冷的镜头记录下,他开始了一场别无选择的、“残忍”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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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种花家,昆仑。
霍华德·斯塔克在一阵恍惚中醒来,映入眼帘的并非冰冷的实验室或九头蛇的牢笼,而是一处宁静雅致的东方庭院。更让他震惊的是,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人——伊莱亚斯·万斯。
他曾是顶尖的量子物理与能量武器专家,是霍华德在战略科学储备部(SSR)时期最信赖的搭档,也是斯塔克工业早期研发团队的绝对核心。更重要的是,霍华德清晰地记得,这位老朋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在一场由九头蛇精心策划的暗杀中丧生,他甚至亲自出席了葬礼。
“伊莱亚斯?”霍华德的嗓音因极度惊愕而沙哑,“这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你下葬的!你怎么可能……?”
“哦,老伙计,”伊莱亚斯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平和笑容,“在这地方,你会发现,世上没什么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苏小姐知道你有太多疑问,特意安排我来告诉你一切……”
随着伊莱亚斯的娓娓道来,霍华德才逐渐拼凑出真相的拼图:巴基的容颜不老源于九头蛇的周期性冰封,而苏清与巴基暗中合作,将一个个“暗杀目标”以假死的方式偷天换日,全部保护于昆仑麾下。
“NO,伊莱,这说不通,”霍华德的科学家头脑立刻发现了逻辑漏洞,他打断道,“如果苏清真的只是想救人,当场救下就好,何必大费周章地安排假死,再把你们千里迢迢送到这里?”
伊莱亚斯之前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哦 霍华德,我问过苏小姐,她说承认她有私心,救下他们不是出于善心,而是种花家需要发展,需要顶尖的科学技术人才导师,所以她才会……”
霍华德才不信,如果苏清愿意,她手里的金子可以把大把的科技人员买过来,这个理由也只能骗骗伊莱这些不知道苏清底细的人了。
伊莱亚斯看霍华德依旧死活不信地样子也放弃从逻辑上去说服他,直接打感情牌:“霍华德,苏小姐将我们从死亡的阴影中拯救出来,并耗费巨大的资源安顿我们和我们的家人,这样好的人,她怎么会来害我们呢?”
霍华德看着老朋友眼中对苏清全然信任的光芒,明白从他这里恐怕问不出更深层的原因了。他的目光瞥见伊莱亚斯口袋中露出的手机,一个念头瞬间闪过。
“说真的,能再见到你,”霍华德脸上绽开热情的笑容,上前用力拥抱了老友,“这简直像做梦一样美好。”就在拥抱的间隙,他的手指灵巧地探入对方口袋,悄无声息地顺走了那部手机。他必须亲自去问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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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静室,檀香袅袅。
苏清看着不请自来的霍华德,神色淡然:“斯塔克先生,看来您精神恢复得不错。在这里还适应吗?”
霍华德没心思寒暄,开门见山:“苏清,看在我们合作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告诉我实话。这二十几年来,你和巴基到底在谋划什么?”
“伊莱没有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你吗?”苏清轻呷一口清茶。
“他?”霍华德轻哼一声,“他早就被你彻底‘收买’了。他知道的,绝非是全部的真相。”
“我还是那句话:天机不可泄露。”苏清再次用那句熟悉的话搪塞他,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心虚。
霍华德的小胡子因不满而翘了翘,他立刻掏出那部顺来的手机,作势就要拨打给远在美国的托尼。“哦?是吗?如果我现在就违背你的规矩,提前十年‘死而复生’呢?”
苏清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玩味:“看来斯塔克先生是真的很想被巴恩斯中士结结实实地再‘招待’一顿?”
“什么意思?”霍华德按键的手指顿住了。
“若发生了天道绝不容许之事,”苏清的语气冷了几分,“次日时光便会倒流,一切回归至关键节点。而一些曾被允许的‘帮助’,也可能被强制失效。譬如,您戒指上的防御结界或许会无法激活,巴基脑中的清心诀也可能暂时失灵。到那时,您觉得,面对一个真正被彻底洗脑的冬日战士,您可就不只是被揍一顿就能了事了的~”
霍华德愣住了,手机缓缓放下。庞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的科学观,却又诡异地解释了一切。“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必须如此大费周章、绕这么大一个圈的原因?”他喃喃道,随即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科学家特有的好奇光芒,“‘天道’…是你们东方的上帝吗?”
“算是吧,”苏清微微颔首,“但或许比斯塔克先生理解的‘上帝’更强大。它行事也更为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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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霍华德·斯塔克夫妇的“死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全美范围内掀起了滔天巨浪。葬礼尚未举行,斯塔克工业大厦外已被闻风而来的媒体围得水泄不通。所有镜头和话筒都对准了 suddenly 成为孤儿的、年仅21岁的托尼·斯塔克。
老管家埃德温·贾维斯竭尽全力地用身体护住托尼,试图挡开那些几乎要戳到脸上的麦克风,以及更为尖酸刻薄的提问。
记者A毫不留情地发问:“托尼·斯塔克先生,您对您父亲在您生日当晚离奇死亡有何看法?”
记者B的问题更加诛心:“外界传言霍华德的死并非意外,究竟是谋杀还是暗杀?”
记者C紧追不舍:“真的只是官方声称的普通交通事故吗?”
记者D将矛头转向商战:“是否源于斯塔克工业竞争对手的报复?”
记者E的话最为刺痛:“有消息称,您的父亲是因为在宴会上与您发生激烈争吵后才愤而离席,最终遭遇不测。您对此如何回应?”
托尼脸色苍白,墨镜遮挡了他红肿的双眼,但紧抿的嘴唇和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的痛苦与隐忍。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这都是我的家事,我无可奉告!”
……
夜晚,昆仑。
玛利亚通过特殊渠道看着来自美国的新闻画面。屏幕上,托尼被媒体疯狂围堵,尽管戴着墨镜,但那明显哭过的痕迹和强撑的倔强模样,像一根针狠狠刺痛了她的心。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亲爱的,”她转向霍华德,声音哽咽,“我们真的不能回去看看他吗?哪怕一眼,远远地看一眼就好……我保证不会露面……”
霍华德何尝不心如刀绞,他既心疼独自承受一切的儿子,也心疼悲痛欲绝的妻子。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我问问苏清。”
电话接通后,霍华德转述了玛利亚的愿望。苏清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感:“可以,只是一切后果都难以预测,天道容忍的界限我这边也不太清楚,所以你们如果愿意承担时光倒流然后,可能会被失忆巴基打一顿的后果,昆仑这边可以帮忙安排。”
霍华德看向妻子,他是不怕疼的,但是他不想妻子连着一切受伤吃苦,他望向玛利亚的眼中充满了挣扎与担忧(比起妻子受伤,托尼那么坚强的一个孩子,吃点苦,应该没事吧?)。
玛利亚看出来霍华德因为担忧自己而生出的犹豫,她握住霍华德的手,用力地向他点了点头,眼中是母亲不容退缩的爱与决绝。
霍华德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沉声道:“嗯,我们商量好了。我和玛利亚,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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