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逐渐降临,天空中挂着繁星,冷风阵阵,发出诡异的呼啸,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这有些惊悚。
连诗年拿出火钢撞击火石,产生了些火星子,然后用艾蒿,把火石放在艾蒿上吹了几下,瞬间燃起了火光。
“晚上路黑,几位仙君要小心。”连诗年说道,“夜晚时,到杨家的那条路会变长,现在也解释不清楚原因。”
谢清流笑了一下:“连姑娘,我们一般不用火镰,用的是火折子。”
“这样啊。”连诗年恍然大悟,“火折子材料太贵,做起来也麻烦,我们这些百姓用不起,都是用火镰生火的。”
说着她吹灭了火:“那仙君,我就不跟着一起去了,这大晚上的还是有点吓人,你们也要留心啊。”
“知道了姑娘。”莫景言道,“凭我们这样的大概是不会出什么事。”
连诗年还是不放心的嘱咐:“路上一定要小心啊。”
一轮明月孤零零的挂在空中,月光白中透青,寂静万分。
森林里光线阴暗,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
玲儿弱弱的说:“我记得,那时来杨家的时候没有这片森林。”
“是没有。”江听屿接上话茬,“连姑娘不是说夜晚时到杨家这条路会变长吗?”
离安依紧紧握着莫景言的手:“这大晚上的,别吓人啊。”
黑暗中出现火光,朝着光线看去,只见谢清流手上拿着一个竹管:“一个火折子的事,别搞得这么恐怖。”
江听屿忍着笑意:“其实你这样子也挺吓人的。”
这说的倒是实话,谢清流在这片火光的照映下,脸更加苍白了许多。
“受着。”谢清流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走了不远谢清流停了下来,江听屿立马上前:“怎么了?”
谢清流食指放在江听屿唇上,转头冲他们三人使了个眼色。
前面有两排长长的队伍,所有人手上都拿着灯,谢清流侧身带着江听屿躲到一棵树后观察起队伍。
那三人也没墨迹,都找了块地躲好。
两排队伍摇摇晃晃,里边的人乍一看都有鼻子有眼的,只不过眼神空洞,面色比死了三天的人都白。
“瞳孔扩散,怕是早已死了。”谢清流轻声说,生怕惊动了这两排人。
仔细一看,队伍最前面是四个大汉抬着花轿,后边是一对童男童女,两个孩子提着花灯正笑盈盈的往前走,只不过笑容有几分僵硬。
很快队伍就到了末尾,谢清流向他们挥手:“跟上去。”
这两排队伍的人是双数,他们有五个人,玲儿就有些多余了,默默跟在谢清流后面。
这些奇怪的人都穿着红色的喜服,所以他们跟在这末端未免有些突兀。
“花儿红,月圆圆,花轿无人问所思……”
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歌声吓得一把抓住谢清流的胳膊:“怎么突然唱起了歌?”
“小声点说话。”谢清流提醒。
这歌听不清是男女唱的,属实诡异,好在只唱了这么一句就没了声音。
森林的路像是走不到头,他们脚都酸了还是没能到杨家院。
“这路怎么长了这么多?”离安依不自觉发抖,握着莫景言的手加大了力道。
莫景言察觉后安慰道:“别怕。”
又过了许久,久到莫景言都开始犯困了终于看到了杨家院。
只不过这杨家院和和一开始见到的截然不同,只见院子焕然一新,张灯结彩的,两个红灯笼挂在大门口,门上还贴着大大的“囍”字,放着喜庆的音乐。
“这是怎么了?”离安依感到不安。
“似乎发生了点异变?”江听屿都这时候了也笑得出来。
花桥上下来一个人,他们隔得太远没看清,隐约看到是位女子,头上戴凤冠霞帔,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
队伍还在缓慢的往前走,离安依捏了捏莫景言的指尖,莫景言回头:“怎么了?”
“没事。”离安依笑道,“就是感觉有点慌。”
到了杨家内,有很多看不清脸的宾客在那谈笑风生,敬酒的敬酒,聊天的聊天。
忽然这个队伍散开,他们几个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穿着嫁衣的女子一眼锁定了玲儿的方向,嗓音柔和:“这是宾客吧,怎么站在新郎新娘的队伍中?”
谢清流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不可置信的问旁边的江听屿:“她说什么?”
“她说……”江听屿酝酿了一下,“我们是新郎新娘,师妹是多余的。”
莫景言也被惊到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玲儿小声的告诉他们几人:“这好像是凌小姐。”
“凌小姐也不能让人乱成亲。”谢清流神情染上怒气。
“两男的能成亲?”莫景言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打心底佩服这位凌小姐。
玲儿在他们说话间默默混在了那群宾客中,悄悄观察着情况。
“哎呀,新人怎么都没穿婚服,这还怎么成亲?”凌向晚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快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谢清流:“她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这里灵力不知怎的用不了,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
莫景言悄悄看了眼江听屿的神情,只见江听屿手挡着脸,在那阴影下江听屿嘴角压都压不住。
瞧给人家乐的。
不久,来了几名侍女将他们带走了,只不过这侍女看上去也是死人。
莫景言都疑惑了,这真的是小村庄该有的样子吗?怎么这杨家连侍女都有?
先是离安依梳妆,莫景言被侍女赶到外边去等着。
转头一看,江听屿也一样的状况,两人站在不同的房门口面面相觑。
“开心不?”莫景言笑着打趣道。
江听屿咽了咽唾沫:“开心,就是不知道谢增开不开心。”
“你觉得这侍女能给他们打扮成什么样?”莫景言是真的好奇这一点。
“清流怎样都好看。”江听屿道。
“到时咱俩谁先拜堂?”
“不知道,看他们的意思。”
两人在门外闲聊,也不知过了多久,莫景言这间房的门先开了,紧接着他被拽了进去,另一个盖着红盖头的人走出来,应该是离安依。
两位侍女递给他一件婚服,然后直勾勾的看着他,摆明了就是要他穿上。
当着女子的面更衣有些不太好,也不知离安依脸皮这么薄的人是怎么换的。
正想着呢,两位侍女默契的转过身,都没有再看他。
莫景言:“……”
婚服上绣着牡丹花纹,腰间金色蛛丝纹带,别说这还挺漂亮。
他穿好后见这两位侍女没有转过身的意思,主要是实在不好意思说,他又叉腰站了一会儿。
这时,一名侍女微微偏头见他已经穿好,便敲了敲梳妆台前的凳子,示意他坐上去。
这侍女看上去不会说话,全程都是用动作来表明意思。
看着镜子里,莫景言发现并没有两位侍女的身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知道她俩不是人,但这还是有点毛骨悚然。
镜中的人神情毫无波澜,肤色白皙,眉目清秀,原本高高束起的白发散了下来,可能是热的,他脸颊泛起绯红,右眼角下还是那颗熟悉的泪痣,很好,没出现在白家那样的情况。
一名侍女帮他梳头发,另一名侍女往他嘴上涂烟脂,但是他是男的,男的涂烟脂像什么话?
再三犹豫下他还是没有抗议,就顺着侍女的动作。
随着凤冠戴好,两位侍女将他领出了门。
在去的路上,他和离安依同时沉默着,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离安依被红盖头上绣着“囍”字,整个头被遮着看不到。
“有请新郎新娘入场。”凌向晚像是预料到他们这时要来,没多远就听到了她的声音。
离安依视野只有脚下的一小片,他怕离安依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于是主动牵起离安依的手。
不过离安依虽然是像了女孩子点,但总不至于成新娘吧?
真不知道凌向晚究竟是想做什么,简直是丧心病狂。
莫景言想着想着不禁想到自己成新娘的样子……
还是算了吧,离安依做新娘更好一点。
上了台,莫景言不自觉看了眼台下,在一堆没鼻子没眼的人中,就玲儿最显眼,他看这姑娘似乎是在憋笑,他们上台都这样了,不敢想玲儿见到江听屿和谢清流得笑成啥样。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司仪递给了莫景言一把扇子:“请郎君掀盖头。”
他好像知道玲儿为什么会笑了。
他抖着手接过扇子,一想到等会亲自掀开盖头看离安依的脸他就想笑。
莫景言用扇柄拨开红盖头,看到离安依那张脸他不禁愣住了。
若离安依真是个女子,那这张脸早已倾国倾城了。
“愣着干什么?把我盖头掀掉。”离安依语气十分不善,看得出很生气了。
“吉时已到——”司仪看到盖头被掀掉了,便扯着嗓子喊,“有请新人拜祠堂——”
做戏还是得做全的,离安依当即就拽着莫景言跪了下来。
莫景言一个踉跄差点栽了个跟头。
“一拜天地——”
两人叩首,都不知对方是否心甘情愿。
“二拜高堂——”
两人再次重重拜下去。
“夫妻对拜——”
离安依转了个身,看莫景言还愣在原地便提醒:“夫妻对拜了。”
他这才缓过神,干脆的俯下身。
接下来是结发,凌向晚拿出一把剪子递给司仪,司仪接过拿起莫景言的一缕头发剪下,对离安依也是同样的操作。
两缕头发一黑一白,凌向晚将这两缕合在一起,拿出一根红线绑上,捆紧。
莫景言感觉靠这力道这两撮头发怕不会都要扭曲了。
最后,凌向晚将这头发装进一个布囊中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然后把布囊给新娘,也可以说是离安依。
首先不知道离安依是怎么想的,其次离安依的脸色很差,说不定在策划逃婚。
接下来看完江听屿和谢清流的婚礼这两对“新人”应该就要入洞房了。
很诡异的一件事。
他们被带到了台下坐着,江听屿和谢清流也出来了。
江听屿掀下盖头后也和他一样看了一会,谢清流皱眉:“你再看一个试试?”
玲儿看上去憋笑真的要憋疯了,谢清流察觉到一记冷眼扫了过来,玲儿瞬间憋了回去。
本以为像谢清流这么硬气的人多半是不会跪,但出乎意料的,谢清流放下一身傲骨跪在了祠堂面前。
流程就和他们差不多了,谢清流全程板着一张脸,估计心里早已骂了凌向晚和司仪祖宗十八代。
“吉时已到——送入洞房——”司仪说道。
“你他妈!”谢清流是真骂出了声,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不由置疑,台上的两人在推搡下被带了下去,离安依觉得这样有些丢人,便拽着莫景言一起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小剧场(现代元素乱入):
记者:关于谢先生是真的讨厌入洞房这事吗?
谢清流:演的,当时我其实挺兴奋。
记者:江先生有何感想?
江听屿:想□□谢清流。
记者:离先生和莫先生呢?
离安依:开心。
莫景言:同上。
记者:玲小姐又有何感想?
玲儿:妈妈我磕的cp成真了!
关于成亲的事我还特地去网上搜了很多古代婚礼,把我累死了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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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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