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葵南阁的拜师大典,各家的人都得去,这样一来离笙也要去,离家就只能由下属来掌管了。
拜师大典不仅要见堂溪云,还要见另一个李堂希,这令莫景言感到十分困惑。
当初杀了萧程奕李堂希也不知道能不能原谅自己,还有上次去堂溪家他扇了堂溪云一耳光,想想那场面就难堪。
莫景言看着陆子喻觉得有些不对,一看陆子喻身上的穿着才意识到是什么不对,他徒弟现在已经来离家,身上却还穿着陆家的弟子服。
于是他当机立断给陆子喻找了一套离家弟子服换上,陆子喻整理完银色的护腕,这下看上去顺眼多了。
“这么久了你才想到给他穿离家的衣服,一开始你有健忘症吗?”离安依在一边打趣。
“我这不一开始没想起这事吗?而且子喻自己不也没说?”莫景言笑道。
“你不说的话他敢说吗?”离安依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走吧,时辰差不多也到了。”
莫景言想到霄落剑还在沈时安那里:“我没剑啊,你一把剑也不能载三个人吧?”
“接着。”离安依朝他扔来一个东西,“昨日沈二公子来送剑的,本来想亲手交给你结果被你惹恼了。”
离安依扔给他的正是霄落剑,他高兴得一把抱起陆子喻转圈:“一巴掌换一把剑,不亏。”
看着他这和傻子一样,离安依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现在该出发了。”
“好。”
到之后宴会还没开始,莫景言除了重要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没有来过葵南阁,索性趁离安依敬酒的时间溜出去玩了,还顺带把陆子喻也丢下了。
兜兜转转了一圈,葵南阁也挺大,莫景言自己都不知道走哪去了。
走到了一个地方,里面种满了桃树,粉红的桃花绽放在树上,像是给光秃秃的树干做了点缀。
他才想起来葵南阁每次的宴会上基本都有关于桃花的东西,桃花酒桃花饼什么的。
说实话这还挺好看,小的时候他看见桃树就想摘桃花,但是苏雨柠立马拍掉了他的手说:“桃花不能摘,你想想,你摘了一朵桃花成熟的季节到了就少了个桃子。”
他就算摘其他花也从来没有摘过桃花,苏雨柠教他的道理,他从未忘记。
桃林深处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影,看穿着应该是葵南阁的“黑白无常”,江听屿和谢清流。
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莫景言想起了萧程奕和李堂希的那一幕,江听屿手上还拿着个东西,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景言连忙躲在一棵树后面偷听着他们的动静,这里算是他们的视野死角,只要不弄出动静应该都注意不到。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到江听屿说:“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清流,我还是必须跟你说一下。”
“说啥呢搞这么神秘,还单独约我出来。”谢清流这个发言也没有出乎意料。
江听屿把手上的东西递到谢清流眼前:“我对你其实……其实……”
“大师兄,二师兄,整个拜师大典要你俩来主持,你俩现在都还没到场师尊该生气了。”玲儿猝不及防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知道了。”江听屿不耐烦的挥手。
莫景言探出头,这才注意到江听屿手上是个同心锁。
江听屿把那同心锁挂在谢清流脖子上,转头就想离开。
“你想说什么?现在说就行了。”谢清流拉住江听屿。
江听屿扯出一个笑:“师妹还在这呢,有什么话下次再说也不迟。”
谢清流整理了一下同心锁,看着江听屿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
好戏看也看够了,玲儿的出现太凑巧,未免有些扫兴,莫景言对这也人生地不熟,跟着那几人走就行。
一路悄悄跟到了宴厅,离安依不知道喝了多少整个人看上去醉醺醺的,此刻正趴在离家的座位上,把头埋进胳膊里,离笙也乖巧的坐着。
“宴会还没开始你就喝醉了?”莫景言在离安依头上拍了一下。
“不知道啊,挺多人来找我敬酒的,说我年少有为……”离安依眼睛还没聚焦,感觉好多个莫景言在眼前晃来晃去。
“子喻呢?”他看了一圈没看到陆子喻。
“他啊,说是去给我倒水。”离安依靠在他胸膛,闻着他身上的桂花香。
他配合着离安依的动作往后倾:“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应该有十几杯了……”离安依眼眸里含着水。
这时陆子喻手上拿着杯子走了过来,看到莫景言表情也还是和以往一样冷淡:“你回来了,家主好像有点醉,让他喝点水。”
莫景言点头接过陆子喻手中的水,随后对离安依说:“家主,你喝一点。”
离安依半眯着眼张口,但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扶着离安依的头,把杯口对着离安依的嘴,倾斜着杯子说:“喝吧。”
离安依喉结滚动,缓慢的吞下温水。
没多久一批弟子走了进来,他看到谢清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清了一下嗓子,缓缓走上台。
“多谢各位能抽空来参加我葵南阁拜师大典,我是本次宴会的主持人,谢清流。”应该是用了扩音术,谢清流的声音比平日大了不少,让在场的每一人都能听到。
江听屿也走了过去:“我是本次宴会的主持人,江听屿。”
两人齐齐转身对主座上的羽莲长老鞠躬,见羽莲长老点头便转头异口同声的说:“有请葵南阁的诸位挑选弟子。”
台下所以人几乎都鼓起了掌,莫景言也学着大家的样子象征性拍了几下手。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又闻到那熟悉的杏子香,就在这群新弟子中。
坐在羽莲长老旁边的松余长老用眼神示意,羽莲长老低声说道:“让其他人先选吧。”
“你作为阁主哪能有让其他人先选的道理?”松余长老还在劝,可羽莲长老也无动于衷,只好作罢。
“这拜师大典还是挺无聊的吧。”莫景言看着那群跪着的弟子有些百无聊赖。
“是挺无聊。”离安依酒醒了不少,此刻也托着下巴看。
这群弟子是有经历过一个试炼,四甲的跪在最前面,按理来说一甲是应该由羽莲长老收入门下。
莫景言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甲的位置,是一名男弟子,眉目温润如玉,淡静如竹,是挺好看,但莫景言不知为何感到有些违和。
明明是正常的长相,但他就是觉得怪怪的,而且他还感觉这男子有几分熟悉,可是他寻思着也没见过啊。
他转头看离安依,只见离安依面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一甲的方向,应该和莫景言想一块去了。
“一甲叫什么名?”莫景言问道。
“孟颂,字如愿。”离安依头也不抬。
孟颂……孟如愿……
这是谁啊?
莫景言还从未听闻过这个名字,不知是哪家的人。
算了算了,现在这个宴会进行要紧,他也不必琢磨这是何人是哪家的人。
松余长老叹了口气,从座位走下来在桑树上摘了一片叶子。
男人的气场很强,令那群弟子都颤了颤。
松余长老是葵南阁那么多长老中最为严厉的一个,按照他的两个徒弟说的,拜他为师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不过松余长老再收一个徒弟今后就不打算再收了,提心吊胆的等他挑选完就好了。
松余长老转悠了一圈,最终停在一民女弟子跟前。
这名女弟子是二甲,光看样子就知道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
“姑娘,你叫什么?”松余长老尽量让自己声音听着温和。
“在下姓祝,单名一个荷字,荷花的荷。”女弟子抬头,眼里充满光亮。
“那祝荷啊,有没有兴趣来我门下?你上面还有两个师兄,那俩混小子欺负你了和我说。”松余长老摸着她的头,把桑叶递到她眼前。
祝荷受宠若惊,拿过桑叶连连点头:“多谢师尊!小的愿成为松余长老的徒儿尽心尽力为松余长老做事!”
不得不说,这姑娘嘴还挺甜,惹得松余长老一阵喜欢。
另一个兰尘长老也走下来,多半是心中早已有人选,兰尘长老摘下两片桑叶,直勾勾的朝三甲四甲的方向走去。
两人都是男弟子,兰尘长老把两片叶子分别插在他们头上:“你们两个今后就成为我的徒弟,放心吧我只有你们两个。”
这听上去不像是在请求,像命令。
待其他人认选完徒弟,场上也只剩孟如愿还没被羽莲长老挑下。
也不知羽莲长老做想什么,迟迟没有认下孟如愿。
“羽莲,还愣着做什么?快认下孟如愿吧。”松余长老忍不住催促。
羽莲长老冷声道:“我羽莲此生只有三位徒弟。”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齐刷刷看着羽莲长老。
莫景言不经挑了挑眉,这孟如愿怕不是做了什么惹羽莲长老不高兴,不然以羽莲长老的性格不会当众让人下不来台。
他看见孟如愿身子僵了一下,表情出现了几分错愕,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羽莲长老拿出几根银针缓缓走下来,把银针扔在孟如愿面前:“这一甲本该是祝荷姑娘的,是你用这几根针刺入她的要害,让她在床上躺了一天。”
栾意弦这时站起:“我在试炼前是有说过不得使用暗器,不得动杀心之类的,不知孟公子这是何意?”
不知是不是错觉,莫景言好像看到孟如愿手指动了两下,一道微弱的光亮起,随后消失不见。
这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因为离安依也在看,而离安依却没什么反应。
他注意到玲儿的动作,她坐在栾意弦旁边,身子发颤,所有人都在看在羽莲长老那边,并未注意她。
莫景言看着玲儿,不解她要干什么。
下一秒,玲儿颤抖的拔出剑,莫景言意识到什么时已经晚了,她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直直朝栾意弦腹部捅了过去。
“扑哧!”
栾意弦捂着腹部,不可置信的看着玲儿,嘴中发出细碎的呻吟:“你……”
随着剑从身体里拔出,栾意弦扶着桌子倒下。
玲儿惊恐的看向她面前的人,手里的剑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栾意弦!”栾意祝绕过玲儿惊呼,查看栾意弦的伤势。
众人只看到了玲儿捅栾意弦的场面,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杀人了!”
在座的人如潮水般散开,堂溪云寻着声音找到栾意弦,手在栾意弦身上按了几下。
“捅到腹部大动脉了,准备后事吧,这是救不回来了。”堂溪云露出惋惜的神情。
这句话对于栾意祝来说犹如一道惊雷劈在她头上,让她眼前发黑,有些站不稳。
谢清流拉住了玲儿:“是你杀了他?”
玲儿吓得连连摇头,话都说不清楚了:“二……二师兄……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跪下。”谢清流丝毫不留情面。
“真不是我……”玲儿看上去快哭了。
“你先跪下。”
“不是我干的!我不跪!”玲儿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
谢清流重重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随即一脚踹向她的膝盖:“你膝盖就这么尊贵,让你跪下认错都不肯?”
玲儿捂着脸:“二师兄……你打我?”
她被谢清流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谢清流!人不是我杀的!”玲儿接近奔溃,直接喊出了谢清流的全名。
莫景言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经历过这种事,自然知晓不是玲儿干的,但这种事说出口又有谁会信?
他敢相信,这一切和孟如愿脱不了干系,刚才不是错觉,就是孟如愿在施法,可他没证据。
“你既然不道歉那我替你道。”谢清流声音冷淡,“我葵南阁羽莲长老门下二弟子谢清流,在此替玲儿袭击栾大少爷栾意弦这件事,道歉。”
这无疑就是证实了玲儿的罪名,玲儿无法相信这个冷漠的人是平日对自己关爱有加的二师兄,一滴眼泪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清流,差不多行了。”江听屿上前劝,“人家师妹不要面子的吗?”
“啊啊啊啊啊——!”栾意祝眼神迷茫,“什么叫她不要面子,我哥的命难道比不上她的面子吗?我哥的命难道只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栾意祝按住了玲儿的肩膀:“我哥怎么还是死了……你为什么要杀了栾意弦?他为什么还是死了?”
玲儿将手挡在头前,不敢直视栾意祝:“不是我……不是我……对,对不起……我没有杀他……”
“大家都看见了!不是你是谁?!”栾意祝将她推倒在地。
她被谢清流和江听屿带下去时最中还在念叨着不是我,我没有之类的话。
睡了睡了,不要打死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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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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