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客房内,药气与紧张的气息交织。李清月躺在床上,唇色泛青,胸口微弱起伏,床边银针插满大半,却依旧挡不住气息的日渐衰弱。沈叶刚踏入房门,目光便落在她眉心——那里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气,正是心脉受损后内力紊乱所致。
“先生,您快救救她!”李墨衍急得声音发颤,之前的漫不经心早已被担忧取代。他只知沈叶经脉被封,却不知对方还有独门心法,此刻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道素色身影上。
沈叶未多言,缓步走到床前,示意众人退到门外。待客房只剩他与李清月两人,他才缓缓坐下,右手轻轻覆在李清月腕间。指尖刚触到她的脉搏,沈叶便眉头微蹙——这脉象虚浮散乱,心脉处像是被巨石碾压过,仅存一丝微弱的内力在苟延残喘,与他当年丹田破碎后,内力溃散的模样有几分相似。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运转《万元诀》。丹田处原本沉寂的内力,竟如泉眼般缓缓涌动,顺着手臂经脉流向指尖。这门心法最精妙之处,便是“生生不息”,即便经脉受损、丹田虚弱,也能从天地间汲取微弱灵气,转化为自身内力。之前被封的经脉,在他连日运转心法下,早已裂开一道细微缝隙,此刻全力催动,竟有部分内力能顺畅流转。
指尖内力缓缓渗入李清月体内,沈叶刻意放柔力道,如同细流般顺着她的经脉游走。他一边探查心脉受损的程度,一边吸收她体内紊乱的内力——这些内力本就不属于她,是黑衣人掌力残留的余劲,若不清除,只会持续破坏心脉。
“嗯……”李清月突然闷哼一声,眉头紧锁,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沈叶立刻放缓内力流速,心中暗忖:《万元诀》的内力虽生生不息,却带着他早年习武时留下的“凶性”,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住。李清月本就内力低微,心脉又受损,若是直接用纯元内力修复,恐怕会先冲爆她的经脉。
他调整心法运转的节奏,将自身内力在掌心反复揉捏,如同淬炼精钢般,一点点剔除其中的凌厉之气。待内力变得温润如春水,才重新注入李清月体内,顺着她的心脉缓缓修复受损之处。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客房内的药气中,多了几分清浅的内力波动。沈叶额角渗出细汗,维持这种“柔化内力”的状态极为耗神,他受损的经脉也开始隐隐作痛。直到李清月的呼吸渐渐平稳,唇色恢复了些许血色,他才缓缓收回手,指尖的内力如潮水般退去。
“先生,怎么样了?”李墨衍早已在门外等得焦躁,见沈叶开门,立刻冲上前追问。
“心脉的损伤暂时稳住了,”沈叶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让郎中开些‘养气汤’,每日一剂,连服七日,再辅以温和的内力调养,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李策与柳氏连忙让人请来郎中,按照沈叶的嘱咐开了药方。柳氏看着床上气色好转的李清月,又看向面色苍白的沈叶,心中满是感激:“沈先生大恩,李家无以为报,不如暂且住在府中,也好让我们尽些地主之谊。”
沈叶本想拒绝,他向来习惯独来独往,不愿与世家大族过多牵扯。可转念一想,李府这种大家应该知道一些知道着影阁与北陵的事,李清月又是吏部尚书之女,留在府中,既能就近观察后续动静,也能顺便修复自己的经脉。更何况,李墨衍那小子正用一双期待的眼睛盯着他,若是直接拒绝,恐怕又要被缠上。
他沉默片刻,缓缓点头:“也好,叨扰了。”
李墨衍闻言,瞬间喜笑颜开:“太好了!我这就去给您收拾房间,就在我隔壁,有什么事也方便!”
沈叶看着少年蹦蹦跳跳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转身看向客房内的李清月,心中却仍有疑虑——黑衣人那掌力中,似乎藏着某种特殊的内力,与他当年在月阙阁遇到的“蚀心掌”有几分相似,这背后,或许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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