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愁长剑一挥,手臂处多了一条血痕,在众人震惊之余,以剑为笔、以血为引,筑画出一个血阵。
刹那间,血光冲天,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一道惊雷划破天空。
“下雨了,下雨了!”
“多谢雨师大人,多谢雨师大人。”
朝廷百官齐齐跪拜,整座城池降下雨水,百姓欢呼雀跃,纷纷从家里拿出盆桶。田里快要死去的庄稼受到雨水的滋润,重新复活。
一旁公公打开一把油纸伞,在后头为宋浔舟遮伞,忍不住高兴,“皇上,您看啊,真的降下雨水了。”
宋浔舟抬头静静仰望着谢砚愁,心里狐疑:他是真求来了雨,还是只是恰好今日降雨?
谢砚愁将长剑随手一抛,俯瞰众臣,享受着万人朝拜。宋浔舟稳稳接住长剑,看着剑身上的血迹,眉头不自觉一蹙。
在暗处那人狠狠咬牙,随即嘴角上仰,露出一个诡异又自信的微笑。
谢砚愁感觉眼前恍惚,眉头不由自主紧锁,一阵眩晕感席卷全身,下一秒,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宋浔舟反应迅速,脚尖轻点,飞到身旁,单手稳稳接住。
公公拉尖了嗓子呼喊,“来人,快来人!快去传御医,国师大了晕倒了。”
不知人群中哪个人忽然喊了句,“不祥啊,此乃不祥啊!”
“是啊,在降雨之时突然晕倒,此乃不祥啊!”
谢砚愁眼皮越来越沉,心中不自觉暗骂:该死,果然还是消耗太多魔气了。谢砚愁用只有俩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让我抱会儿。”
宋浔舟眉头一皱,手臂一用力,抱起谢砚愁冲去太医院,身后的公公连忙打伞跟上,“皇上,哎呦~皇上啊,别淋湿染上风寒啊!”
“砰——”
大门被踹开,巨大的响声吓了众人一跳,皆放下手中的事,回头望去。
“皇……皇上?!”
“参见皇上,皇上如此冲冲赶来是有何急事?”
这时,众人发现宋浔舟居然抱着一名男子,无不大吃所惊。宋浔舟不语,而是将谢砚愁放在一旁塌上。
“这位是?”
“国师,刚刚求完雨后晕倒了。”
为首的傅太医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心中吐槽:那也不至于急匆匆的踢坏门啊!
宋浔舟冷漠瞟了一眼众人,“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了?”顿了顿,又补充道:“这可不是关心他,朕只是关心联系到这天下苍生。”
傅太医眼皮狂跳,面上不露,恭敬道:“陛下,你看国师这手臂的伤痕,一看就是失血过多而导致的。”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包扎?”
闻言,一旁的小太医识趣的去拿药箱,放到床头后打开。傅太医从里面拿出一些绷带,金疮药等,不一会儿便止好了血。
谢砚愁脸色依旧苍白,犹如一张白纸,仿佛随时都会被吹飞。傅太医蹙了蹙眉,双手附上他的脉搏,瞳孔微缩,“这……”
宋浔舟见是这副表情,眼里闪过一丝紧张,“怎么了?”
“国师大人脉象老朽从来未见过,筋脉居然倒流。”傅太医眉头皱成一团,“得赶紧调整,不然用不了多久,国师大人便会……”
“便会什么?”宋浔舟语气有些不耐烦。
“便……便会爆体而亡。”
说罢,傅太医跪在地上,额头着地,“到时候就连老夫也救不回来了。”
傅太医乃是京都最赫赫有名的一位太医,从小便喜医术,幼时家境一般,就只有一个小医馆,却常常随父亲低价为百姓看病。
“大夫真的是妙手回春啊!我今早个腰就不疼了,所以特此来送两果子感谢一下,还望大夫不要嫌弃才是。”
“是啊是啊!所有医馆当中就属您心善,医术又如此高超。”
但是因为生意太过火爆,而遭到他人嫉妒,在这块地做生意是需要银两的,可巨大的费用却承担不起,而那恶人想要父子二人把这个店卖给他做赌场。
父子二人自是不愿,那恶人变每隔一段时间前来将这店砸的稀巴烂,傅岁安却只能忍气吞声。直到有一次,父亲被打断一条腿。
“爹,呜呜……”
中年男子神情温柔,粗糙不堪的手掌轻轻抚过傅岁安脑袋,“岁安,你从小就聪慧好学,一定要考上个明官,不能再让这些恶人欺负到其他老百姓啊……”
傅岁安下定决心刻苦学习,小小的他承担起父亲重任,每天坚持给人看病,一边又努力学习。
可是命运并没有放过他,那恶人每次都将店砸的稀巴烂,谁若敢阻拦便会连着一起打。
附近的街坊邻居知道消息后,时不时也会来看望,一些家里有书的便会帮忙叫傅岁安抄书,铜板自然一个不少。
在年少时参加了科举考试,来年春便收到了夺得三甲消息,百姓纷纷前来道贺。
“恭喜恭喜,大夫你真的是教育有方啊!”
“我带我儿也来沾沾喜气了。”
当初那恶人嬉皮笑脸的带着一堆礼品前来祝贺,一脸谄媚道:“恭喜大人,嘿嘿嘿……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来捣乱,反正你都已经当上官了,这店铺……嘿嘿嘿。”
“这店铺是我父亲一手操办而起,我不会让给你。”
“哈哈哈,大了说笑了,我怎么会跟您抢呢?”
“以后你不准再欺负那些平头百姓,是否能做到?”
“能,当然能!哈哈哈……”那恶人扯了扯嘴角,手搓了搓。
从那以后,傅岁安的事迹成了人人饭后闲谈的佳话,要夸人便会夸,“你家这儿定能和傅岁安一样。”
宋浔舟一句话打断思绪,“那该如何医治?”
“这……”傅太医面露为难,“老夫也不知,只能暂时压制。”
“那还不快去?”宋浔舟甩了一下衣袖。
“是。”
傅太医行礼告退,宋浔舟深深望了一眼床上之人,忽然想起刚刚那句话,沉思片刻,选择走向前俩步。
到了一定距离,谢砚愁体内开始自动吸收宋浔舟周围煞气,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宋浔舟手敷上谢砚愁额头,就在触碰的一刹那,大量的煞气涌入谢砚愁体内。见他确实好了许多,便轻轻坐在旁边,望向窗外的小雨。
“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真的会有人能求来雨吗?”
此雨连续三天不停,宋国农作物渐渐有了生机,但国库的事情却还未解决。
“喵~”
伴随着耳旁一声猫叫,谢砚愁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只毛茸茸的尾巴,和床上悬挂的金丝纱帘。
“醒了?”
谢砚愁揪起玄猫后脖梗,将它从脸上滴溜起来,面无表情从床上坐起。
侧头一转,旁边一书桌、一人影,和一堆奏折。宋浔舟没有回头,专心致志批改奏折。
谢砚愁将玄猫放在一旁,揉了揉头发,挑眉询问:“这是哪?我为何会在这?”
玄猫伸了个懒腰,优雅走去,窝到谢砚愁怀里。
“朕的寝宫。你求完雨后就晕倒了。”宋浔舟将手中奏折关上,冷淡回应。
谢砚愁感觉精力充沛,低头一看,手掌轻轻松松变出魔球,心中狡黠:看来吸收了不少啊。
周围依旧如此寂静,灯火微微摇曳。谢砚礼缓缓起身,拨开床帘,走向宋浔舟侧后,见对方依旧没有反应,刚想拿奏折,沉思片刻,选择拿了一本书籍。
一缕丝发轻轻垂落下来,在宋浔舟右旁微微摇晃,有一种奇特淡香味使宋浔舟神经放松。
微微转头上看,谢砚愁侧颜近在咫尺,一缕阳光洒下,发丝都被照亮了,甚至能听见清晰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周围空气逐渐变质。
一缕缕煞气进入体内,谢砚愁心情颇为不错,耐心也多了些许。
夜清岁兴奋打开大门,“表哥,我来找你……”看见此场景,愣了一下,声音逐渐变小,“玩了……”
二人同时回头,见一人靠在门边,嘴角疯狂上扬,咬住下嘴唇,拼命压住,一幅磕生磕死的模样。
“……”
谢砚愁直起身子,挑了挑眉,语气戏谑,“长公主,为何一副这种表情?”
夜清岁反应过来,头摇的如同一个拨浪鼓,嘴角怎么也压不住,“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说罢,便向后退了几步,关上门。门外夜清岁激动跺脚:这一集的话本子定将火爆!更何况还是亲眼所见。刺激,真刺激!
门内,谢砚愁毫不在意坐在一旁,宋浔舟微微望反方向挪了挪,看向门外,“看来她是误会了,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谢砚愁撑着脑袋,把玩着一搓刘海,轻笑一声,“陛下,现在信臣了吗?”
宋浔舟就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只是提笔写下最后几行字,语气冷漠,“把药喝了。”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前面放着一碗中药,浓浓的中药味刺激着鼻腔,谢砚愁不由身形往后微仰,面露嫌弃,“我没病。”
“给。”宋浔舟从袖口掏出一小袋蜜饯,“把这个含在嘴里。”
谢砚愁身形一滞,脑海中围绕着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对话。
“砚愁乖~喝了才能好哦。”
“可是好苦啊……”
“给,这个是蜜饯,把这个含在嘴里就不苦了。”
“真的耶,不苦了!”
“不苦就好,不苦……就好。”
“……”
宋浔舟见没有反应,加蜜饯塞入谢砚愁手中。谢砚愁看了看手中蜜饯,又望了望眼前中药,将蜜饯塞入口腔左侧,端起中药一口闷下。
又是这熟悉的味道,记忆还是恍惚不清。
宋浔舟注意到谢砚愁异样,“怎么了?”
谢砚愁轻轻摩擦着药碗边缘,听不出任何语气,“无事,只是……”
“只是什么?”宋浔舟放下手中毛笔,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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