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道》中第一怨侣,非林谢夫夫莫属。
别看这两人年少结姻,但郎无情妾无意,二人结婚纯粹是两家逼迫的结果!
至于婚后那就更不用说了,林檀越一门心思暗恋人妻,并不和妻子亲近,原主心头寂寞,没忍住和竹马干了坏事,致使被捉奸在床。
只是,他非但不反省,反而将所有事都一股脑的怪在林檀越身上,认为是林檀越他才落得这般下场,为了报复,他刻意偷来剑谱嫁祸给林檀越,又找人做局陷害林檀越,林檀越无法,只能遁走魔境成为了魔君。
走向大殿时,谢知吟心里倍儿高兴。
他和系统达成了协议,除了主线剧情不得更改,其余时候,他可以拿回身体的主动权。
这说明什么?他不用扮演原主过日子,可以做自己了!
这虽然不是什么特权,但历来极少有穿越者享受过这等福利,通常都只能模仿宿主的性格过活,对比起来,谢知吟就算比较幸运了。
而在重要任务上,他研究了一下,他未尝不能暗戳戳的进行修改。
比如结婚剧情。
这剧情是谢知吟最膈应的一段,不能跳过,那就只能另辟蹊径,减少点内容。
比如这任务只说结婚,结形婚也是结婚,有名无实也是结婚,也没有写一长串实质性内容说必须按照这个姿势那个姿势的来,牵个小手亲个嘴什么的,那就可以灵活处理,随意发挥嘛!
这样一来,谢知吟既保住了直男的尊严,任务也完成到位,简直完美!
不过他心里想了想,这应该是他自作多情。
人家林檀越都下了崖遇到了女主,哪里还想和他结劳什子婚?
就算成婚了约莫人家也是抱着为女主守身如玉的想法,根本不会动他,毕竟文里林谢二人洞房次数为谜,林檀越看着也不像喜欢男人的样子。
到时候谢知吟占着空道侣的名头,将任务全然完成,他也就能顺理成章的离开。
然后他就在现实世界开心的过着富一代生活,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哎呀嘛,想想都高兴!
咳咳,扯远了……
直到走进前院,他脑海里还翻腾着自由的喜悦,谢知吟环顾四周,随手抓住一个扫地的奴仆,询问道:“我爹呢?”
那奴仆一见到他,就抖的鹌鹑似的,指了指一处:“家主,家主他们去了鹤水湖。”
鹤水湖?
谢知吟心头一动,忽然,后方传来轰隆声,他扭过头。
远处树屿之间,阁楼之上,升起一座冲天黑柱。
谢家傍林而居,山上青杉幢幢,绿浪如海。林深幽涧之中,有一灵蓝色深湖,水色不掺杂质,宛如一滩晶莹琥珀,上空时常有白鹤俯冲而下,溅起一圈浪漪。
这日,鹤水湖上结起阵法,几十名道士悬浮在水面上,湖中央上空,一名少年赤着上身,银色腰带坠入婆娑湖纹之中,他闭着双眼,前胸后背都无一例外受到灵光的洗礼。
即便置身在这等冰寒之地,但他脸色苍白,额角却不断冒出热汗,对面女子见状,脸色愈发严峻,琴音越发凶险,涟漪似的乐流困住少年,黑雾顺着少年胸膛冒出,沙漏般被吸进清风琉璃箧中。
过了一柱香时辰,引燃捧着盒子,皱了皱眉:“家主,墨盒满了,无法再吸取邪气。”
有人道:“那这魔气……”
谢锦鸿于输送灵力中转头,便见林霁月静立树旁,神色难辨喜怒。
他不知这位林家家主在想些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外人道新上任林家家主杀伐果断,但他却有个与传闻不相匹配的性子,那就是,他是个弟控。
倘若林檀越在谢府出了什么闪失,只怕林家自此会与谢家交恶……
心头一紧,他忽然扬手,十二枚玉简从袖中扬出,排在少年四面八角。
在这玉简出现之后,罩住林檀越的灵波颤抖一瞬,空前的壮大成火球形状,所有人望向上方红浪之处,惊声道:“这是,红拂十二签?”
遗失了上百年,能够取灵力于万物的上古神器,竟然藏在谢家之中?
树丛中,某个身影也暗暗吃惊。
倒不是为这浩大的场景,而是就在这玉简出现后,他的胸膛也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真是好生奇怪。
他摸了摸胸膛,那里的疼痛之意一阵一阵传来,隐隐在暗示什么。
千机阵便是凭空点一圈,圈弧线上坐满人,各自传送灵力,用以驱邪,进来的人越多,灵校越足。少年皱着眉头,挺直端坐,看似平静,但身下的湖浪却冒着沸腾的泡沫。
突然,有人喝道:“不好,他身上的魔灵苏醒了!”
其实并非是魔灵苏醒,而是少年本来的魔脉苏醒,从林檀越身后抬起一方煞灵,悍然拉长仗许,它嘶叫着,仿佛是他狂躁的化身,霎时,整片杉树林摇摇欲坠,挂在天幕上的修士衣袖鼓鼓生风,水域银线上铃铛疯狂作响,啪的一声,断了一根。
这时,有人大叫道:“不好!”他轰然飞出三四米远,倒在了岸边。
阵法少了一人,肉眼可见的脆弱起来,所有人被包裹进旋涡中,有人提着法器打过去,然而落到空中,却被一片黑影拦住,他惊愕之余,便瞧见一团黑焰从林檀越胸膛冒出。
这黑焰仿佛是他的化身,扭曲着钻向那持法器之人,那人一惊,就在差点被贯穿之时,忽然,不远处,林霁月悍然站起。
他只推出一掌,霎那间,水柱般的灵流冲向林檀越,黑焰霎时浇熄一大半,两岸青杉被这股波风吹得往后倾斜,鸟雀横飞,少年身上的煞灵也跟着缩小。
林霁月问道:“没事吧。”
那人受宠若惊,摇摇头:“无事。”
林檀越并非袖手旁观,只是他修为过高,和寻常人一道驱邪,反而会打破阵型平衡。
但高阶修士效用立显,方才还紊乱的灵场顷刻间平息了下来。
见状,所有人心头惴惴,又是心惊又是失落:光是林霁月一人,便占据了三四人才能稳住的阵脚,这位屠灵家主的修为又增近了不少,不知这上修还有谁能与之匹敌?
忽然,有人侧头望之,低声道:“咦,怎么有一股花香味?”
“不,不似花香,倒像是某种沉木香。”
不远处,躲在林坡旁的黑影一闪,于此同时,像是琴弦铮然断裂,湖水中央,少年睁开了双眼。
他像是本能唤醒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瞳仁轻颤。他伸出手,那些黑雾凝结成漆色黑焰,如鸦羽般四散纷扬撞向上空。
只听四周“啊”的叫唤声,灵球轰然倒塌,水面下沉,圈中众人如下饺子般跌入湖中。
“阿檀!”林霁月疾驰挡在他面前,面如冷风:“你要去哪儿?”
林檀越心智全失,脸色却满是焦躁冲动,张皇四望,不知在找些什么。
林霁月口吻严肃:“林檀越!回来!”
但回应他的是林檀越如风一般消失。在他越过蓝湖之前,林霁月持剑在半空比划,一个梵禁囚笼画成,准确无误的困住他。
林檀越在这笼中乱窜,疯狂的寻找出口,他背上那道煞灵若隐若现,又有满溢而出的迹象。
有人道:“这明斋克鬼笼是否太严重了些 ,三公子金体之躯,怕是承受不住这笼中的罡气。”
林檀越神色凝重,没有说话。
林檀越走不出去,就开始疯狂撞笼,渐渐的脑袋上全是血。
他似是有无限愁苦,又像是魔灵的怨气影响了他,手脚沾上阵纹烙印却不觉痛,反而持续癫狂的击撞笼藤,好似这样才能减少些煞气折磨之苦。
须臾,似乎意识到走投无路,他忽然仰头,大吼一声。
所有人一哂,便见地缝间猛然钻出无数藤条般的黑焰,粗如碗口大小,攀附在笼上,竟然焚出了火!紊乱的黑雾如龙卷风与天相接,湖水惊涛拍在岸上,竟然连地面上都颤抖不止。
这景象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有余,众人在这煎熬之中,身体又如受到了撕裂般的摧残。
待得所有人撤掉防护阵,望向前方,尽皆目光骇然。
便见少年从滚滚黑烟中走出。
他浑身堪称惨烈,露出来的胸膛上遍布焦黑的伤痕,玄铁洞穿之处血淋淋皮肉外翻,几乎能瞧见脖颈之下的白骨,但最叫人痛惜的,便是他左脸颊上一道蜈蚣大小的烙痕,好似刀斧破开美玉,将那完美无缺之处损害的淋漓尽致!
这是何等的自虐?
从来只听过入魔后心性大乱,杀人如狂,倒极少听说自杀自残,专往自己身上开刀的狠人。
所有人瞠目之余,也在暗暗猜测,这上修人人都尊称一声的林三公子,莫非还有什么天大的烦扰不成?
所有人还在种种猜测,这时,林霁月面色深沉,唤道:“阿檀,该醒过来了。”
林檀越两眼空空。
释放了所有魔气,只剩下抽离过后的茫然,他看了眼林檀越,又扫了众人一眼,随后黑雾卷过,悄然离去。
林霁月本能跟上,二人越过蓝湖对岸。
树林之中,曲径通幽,无遮无掩,那幽香味便越发无所遁形,突然,林檀越目光着落在一处,伸手抓去。
谢知吟正想要逃跑,突然身后之人如鬼魅般飘来,他仓促间在丛草间打了个滚,发带却被人扯下。
发带上缀着银月状灵石,由几股绳线编成,很是清新别致,林檀越看了一眼后随手丢掉,又伸手去抓。
只是这次仍是抓了个空,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这人怎么对他的脖子这么有兴趣?谢知吟站起,扭头道:“这下看你还怎么抓我?”
他拍了拍少年的脸,冷笑道:“吟水符专让人听话,我特意在藏书阁修炼了不少日子,就是为了在这里对付你。”
“怎么样,这滋味还好受吗?”
林檀越瞪着他,赤眸猩红,神色冷冽。
这时,林霁月已然临至,伸剑就控制住林檀越,他问道:“谢公子,你没事吧。”
谢知吟摇摇头。他倚靠在树旁,裤脚上全是露水,手臂上也被黑雾侵蚀的发疼。
养病期间时,谢知吟莫名就想到了林檀越掐他脖子一事。
他也不是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件事,而是原主这具身体着实体弱,又不能外出,又要整日喝药,心烦意乱下,他便想到了不少糟心事。
其中一件事就是这桩。
但不想还好,一想便只有一腔怒火!
活到二十多岁,创过业吃过苦,但还没被人如此不客气的拿住命脉,林檀越是第一个。
若是在现世,谢知吟早就开了他了!
但生气归生气,望着屋内走动的下人,他也悟出了半点道理。
谢府中人人怕他,可也仅仅只是谢府,出了屋子,似林檀越这样的人不计其数,谢知吟若是不做出改变,那就只有手无缚鸡之力被人拿捏的分。再加上祠堂这件事出现,窥见谢父的态度后,想来想去,似乎所有的烦恼,都源于实力太弱。
只有实力强悍,才能说得上话,做得了主。
于是在养病期间,他翻烂了谢家藏书阁。
在“一目千行”的加持下,晦涩难懂的经书变的明晰可变辨,有不少都藏在了他的脑子里。虽然他灵力低微,有不少符术发挥不出,但基础符术却是能够信手拈来了。
比如此刻,林檀越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是,他是不能动了。
谢知吟辛苦修炼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讨厌的人面前打脸装逼?他不顾林霁月在场,嘲讽道:“看什么看,不服是吗,不服把你眼珠挖出来!”
林霁月:……
他没有阻止。
因为他一眼看出,这少年使出的符术,是最简单的速写符,除了控制他人两个时辰,没有任何坏处。心下稍宽,但他也没立刻给林檀越解符,只是彬彬有礼道:“又见面了,谢公子,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舍弟入了魔后行为无状,又冲撞了公子。”
谢知吟老神定定:“无事,算上这次,这已经是令弟第二次伤害我了。”
林霁月听出他话里有话:“谢公子想怎样解决?”
谢知吟就爱和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好说,林家主,上次我提的事,你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说的不是别的,正是上一次大殿上,他提的两个要求。
以德抱怨谢知吟做不到,但以直报怨他倒是信手拈来。
让林檀越道歉,他是真心的。
让林檀越做他一个月奴隶,他更是认真的。
虽然此事着实是过于胡搅蛮缠了,但凡来个暴脾气的,只怕早就破口大骂了,哪有人受了道皮外伤就碰瓷的,给你做奴隶,吃屁吧你!但是谢知吟还是咬死了不松口。
林霁月只道他早已忘了此事,不想还惦记的死死的,也是微微恍惚。但他是何许人也,甚至连眉头都没皱。
想了想,他目光深邃,别有深意道:“确实考虑清楚了。”
谢知吟点点头,又听他道:“还有两家联姻之事,也该考虑清楚了。”
谢知吟:“啊?”
刚恢复修为没多久,走过来的谢锦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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