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独属于两人亲昵词汇就像一个开关,加之这种意味难明的话,楚北翎瞬间神魂颠倒。
完全忘记祝卿安,专心沉溺在邢禹的气息里。
不长不短的时间,楚北翎被邢禹的气息包裹,周遭全化作虚无的渲染,只有邢禹给予他的最真实感受。
邢禹手渐渐往下,拨弦似的弹了弹。
楚北翎倒抽一口凉气,伸手去抓他作乱的手,却被邢禹提前得知意图,反手剪在身后。
动不了,只能被动承受。
楚北翎如同吹满气到达极限的气球,整个人快爆掉。
他艰难张张口,嗓音沙哑: “邢禹……”
“嗯,”邢禹掀了掀眼皮,慵懒地对上他迷离的眼神:“怎么了。”
这人看着坐怀不乱柳下惠,忍者神龟一个,实则蔫坏蔫坏的,仗着了解他,有意折磨,还明知故问。
楚北翎神经紧绷成一条直线,缓缓靠过去,肩膀碰了碰邢禹的,示意他先放开。
邢禹微微歪头,不动声色变了逗弄技巧。
这种不给口气的戏弄,他浑身痒痒却始终无法宣泄,难耐的要命。
楚北翎口齿不清低声呢喃:“邢禹……给我个痛快。”
他快疯了。
邢禹淡笑道:“放心,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邢禹确实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却也没有放过他,越发有耐心一点点厮磨,耗着他,让他醉生梦死,从意识到身体始终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
楚北翎忽然想起在闸弄口邢禹每次练习大提琴必练的一首练习曲《自由探戈》。
探戈节奏拨弦部分忽快忽慢,其特点,自由律动充满张力。
楚北翎不懂音乐,曾经好奇的问过一嘴:“为什么开场练习总是这首曲。”
邢禹回他:“《自由探戈》适合训练左手灵活性以及快速换把,揉弦技巧。”
楚北翎不太懂,不过他曾经看过邢禹拉这首曲子的指法。
即便不懂,他也能从邢禹灵活的指法上,得知他水平绝对不低,就像美术生,画画的他们。
心要稳,手更要稳,没有极强的控笔能力他们便不能随心所欲画出想要的。
痛感盖过绝大多数舒适感。
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楚北翎摁住他的肩膀想扭动,想推开,想逃离,偏被他摁住无法动弹。
——头皮都要炸了,楚北翎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过于奇怪的声音。
在他到达临界点那一刻,邢禹不紧不慢道:“说点好听的,或者求我。”
“艹,”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楚北翎忍不住骂一句:“黑芝麻汤圆,你这绝对是报复我。”
是,邢禹承认,他骨子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
“别骂脏话,”邢禹技巧更盛,更恶劣地吊着他:“另外,你想艹.谁,嗯?!”
被折磨的不轻,难耐难言。
楚北翎没力气反抗以及继续嘴硬,凑在他耳畔轻言道:“你来……”
艹.我。
如愿以偿听到想听到极致满足的话,邢禹终于好心放过他。
乐趣后。
楚北翎脸埋在他脖颈上浅浅喘着气。
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恢复清明,感受到咫尺距离邢禹的状态。
楚北翎不好意思清清桑:“你还没……我帮你。”
还没碰到,就被邢禹挡开,他抬手将沾着水渍的指腹摁在楚北翎唇上,“我不用。”
不等他回应,邢禹握住他的腰将他扯离,抽过纸巾一根一根擦着自己的手指,顺手将纸丢进垃圾桶,抬抬下巴:“去洗澡。”
楚北翎垂眸,变成叮当猫 :“真不用?”
邢禹抬手捂住他的眼睛:“你还想再来一次!”
楚北翎下意识点头,又忙不迭摇头,在邢禹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溜出书房。
邢禹拿起楚北翎的手机。
祝卿安的通话早在半个小时后前就挂断。
邢禹眯眯眼——真是可惜。
昱日,大年二十七,离今年除夕还剩下两天。
一大早,邢禹被打进来的电话吵醒,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楚北翎安然的睡颜。
邢禹胸口流淌过一阵暖意,楚北翎晕在他怀里,昏睡的一天一夜,他都在陪他。
可没有这一刻来得真情实意。
——楚北翎是切切实实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
铃声依旧在响,邢禹动了动,打算去接电话,却被楚北翎缠住,从上到下,八爪鱼一样贴着他。
严丝合缝。
动不了,邢禹挪了挪身体,将床头柜的手机勾了过来。
是许图南的电话。
他很少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除非和公司有关,邢禹不能贸然挂断。
他低声哄楚北翎:“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先松开我。”
和从前一样,半梦半醒的楚北翎听话松开他,翻了个身,将被子踹下去。
邢禹垂眸看了眼熟睡的人,无奈笑笑,捡过被子将楚北翎包成粽子以防他在踹。
邢禹翻身下床去外面接电话。
许图南问:“这个春节,你到底和不和我一起去海岛度假。”
邢禹言语间透出些许不快:“你一大清早打电话过来就是这件事!”
“这不是重要的事?!”许图南道:“去不去,给个准话。”
“不去了。”邢禹说。
许图南:“不是,为什么,你一个人待在国内有什么意思!!”
下了一夜的雨停了,水雾还没有散,远处钱塘江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剪影轮廓。
邢禹说:“我和楚北翎和好了。”
“哦,你们要一起过,他是说过春节不回新加坡来着,干脆叫他一起过来,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许图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刚说什么,你和他和好了?”
“嗯。”邢禹应了一声。
比起祝卿安,许图南自然是更站邢禹,也有坏心想让楚北翎和祝卿安关系破裂。
只不过,这样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他还是想提醒邢禹一句:“楚番番现在还有祝卿安这个男朋友。”
室内开着地暖,闷热又干燥有点难受。
邢禹拉开窗户,潮气大面积透了进来,冰火两重天,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却莫名有种快意。
“那又如何,不被爱得那个……”才是小三。
后面的话,邢禹说不下去,如果是十年前的他,不管如何,他都有底气。
而现在邢禹没有,一点都没有。
电话那头许图南说:“邢禹我支持你又争又抢,我给你摇旗呐喊。”
邢禹扶住门口,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不着急。”
许图南点点头,又说:“既然这样一起去呗,盛夏也打算过来。”
“不了。”他想和楚北翎单独待在一起。
许图南一向不怎么能劝得动邢禹,但有人可以。
他说:“我们明天下午走,包了机,在那之前改主意都以,你也问问楚番番。”
思索片刻,邢禹说:“行。”
收线,邢禹转身去卧室,楚北翎还在睡。
以前他就喜欢赖床,邢禹盯着楚北翎的睡颜看了一会儿,从书房拿了笔记本过来,坐在床上办公。
员工放春节假期,他却没有。
《无恙归来》前期的工作已经完成,春节过后就要正式开始进入制作。
邢禹又一次从头到尾确认各个环节,将有疑惑的标注等年后,除此之外确认过没问题,才放下笔记本,捏了捏眉心。
快九点半,楚北翎还在睡,睡得很熟。
他们这行007习惯,难得有空余时间能好好休息,邢禹便也没有叫他,将iPad摸过来,放在膝盖上,开始画画。
楚北翎朝他侧躺着,双眼紧闭,不安地抓着他家居服一角,生怕他跑掉一般。
邢禹放下手,将他的手拢在掌心捏了捏,牵住楚北翎的手,边画图。
线稿画完,邢禹新建图层准备上色,身旁楚北翎眼睫微微颤动,眼睛半耷拉着,并未全部睁开:“你在画我?”
“嗯,在画你。”邢禹饶有兴致问:“不让画?”
楚北翎:“没有,就是现在有点丑。”
邢禹笑笑:“不丑,很好看。”
楚北翎:“就算丑,我也相信你能把我画好看。”
邢禹:“……”
楚北翎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告状:“阿禹哥哥,我现在画……”不了你了。
后面的话,他及时打住,瞬间睁开眼。
画着楚北翎睡颜的Apple pencil停下来,邢禹一寸又一寸扫视他:“你刚刚想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楚北翎撑着身体坐起,一股力道桎梏着他,垂眸看去,邢禹还牵着他的手,见他看过来也没松手。
楚北翎半倚靠在床头侧目迎上他灼热审视的眼神,巧妙接上刚刚的话:“我现在挺好的。”
察觉到他不太愿意说,邢禹没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道:“许图南说今年春节去小岛度假,你要不要一起去,盛夏应该也会去。”
骤然听到盛夏的名字,楚北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当年的盛夏和厉冬,比他和邢禹幸运——
而他不止和邢禹断联的彻底,还一刀划掉与少年时所有有关的人和事,变成一个人,一座孤岛。
楚北翎也确实很久很久没有和她们见面,也不知道盛夏和厉冬怎么样。
他问:“盛夏和厉冬现在怎么样?”
邢禹摇摇头:“不太清楚,我和她们也很久没有联系了。”
楚北翎点点头,又问:“打算去那个小岛度假。”
邢禹:“斯里兰卡。”
楚北翎:“我没有签证。”
就算有,他其实也不太想出去,就想和邢禹单独待在一块。
邢禹:“那就留在国内。”
楚北翎顺嘴接了一句:“是很久没有感受到国内春节的氛围了。”
前两天去超市,他都有些不太习惯国内热闹的氛围。
不过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难得放松的氛围又陷入一阵死寂中。
静默一会儿——
楚北翎随意找了个话题,试图化解这种静默:“春节要将陈奶奶接过来吗?”
邢禹轻叹:“不太行,陈奶奶现在已经习惯在那边,突然把她接过来,陌生的环境,她不太适应,会加重病情。”
停顿片刻,他继续说:“养老院那边很热闹,不会无聊,你要想陈奶奶,我们下午过去看她。”
楚北翎胸口有点闷,还有点酸胀,他现在对邢禹周围的人或事,几乎是一无所知。
就算刻意避免,还是稍一不注意就踩了。
时间和岁月的隔阂。
想到前段时间见面陈奶奶的模样,楚北翎鼻子微微发酸点点头又摇摇头:“过两天吧。”
困在时间里的陈奶奶还记得当年发生过的事,并且期待又坚定的告诉他,别害怕。
楚北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承受得住。
邢禹:“行。”
两人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翻身下床,洗漱完又吃了邢禹做得brunch,两人安静地在客厅坐着。
吃饱喝足的午间有些倦懒,电视开着都没怎么看,邢禹坐在沙发上刚刚那副画的颜色,楚北翎低头回消息。
和十年前一样,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但心意相通。
昨天洗完澡后,已经是深夜,楚北翎被邢禹以不能熬夜为由,拖上床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邢禹在身边的缘故,极少能睡个好觉的他,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仍旧能睡个好觉,很快便睡了过去。
以至于所有消息都没有处理。
祝卿安:【你什么情况。】
祝卿安:【你不给我解释?】
正要回,手机被邢禹抽走。
他淡淡道:“我还是祝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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