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叛逃了?”
总监部收到消息的同时间,甲野澄通过潜伏在总监部高层的线人得到最新消息:
“从现场的残秽和血迹来看...杀光村子里的所有人...我知道了。”
夏油杰叛逃了,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
得到一手消息,甲野澄算不上惊讶,心底却有种类似“啊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从收入与支出的比例来看,单纯依靠贯彻“正义”两个字来支撑咒术师的工作,过于困难了些。
为了缓解强烈负面的情绪起伏,咒术师们多多少少有点自己的小癖好,以及与普通人保持距离。
搁下手中的笔,他算算时间,估计现在正在执行任务的五条悟应该还不知道这个坏消息。
“查查杰君的行迹。”在挂断电话前一刻,甲野澄补充道。
寻找术式者的行踪虽然困难,但在这个监控覆盖的现代社会,只要夏油杰出现在室外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只是寻找到这些痕迹要麻烦一些。
尽管如此,在熔金般灼眼的夕阳下,甲野澄还是成功地在夏油宅外堵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恰是逢魔时分。
背后普普通通的一户建中厨房的灯光已经亮起来,衬得阴影中对峙的两个人更与暗色相容。
相隔几米,两人视线相交没有出声,无声的僵持中,夏油杰放松绷紧的上半身,叹口气:
“澄是来抓我的吗?”
“夏油君是来自首的吗?”
没有回到问题,甲野澄随即抛出另一个问题。
“澄的答案是......”
“我的答案,你猜?”
夏油杰回以低低的笑声,声线中的哑意震得人牙痒。让甲野澄下意识磨磨牙。
一个新出炉的诅咒师在咒术界通缉下出现在父母住宅外,甲野澄可不认为是亲子相聚的温情时刻。
“夏油君喜欢看男频小说吗?”意味不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住宅,甲野澄说着,右手自然地插入兜内扣住冰凉的表身:
“那些小说中总说什么杀妻证道,夏油君是中二期还没过也想试试吗?”
“如果我说......是。”
咒灵挨挨挤挤出现在夏油杰周围,各种丑陋的躯体贴在一起,让本就狭仄的巷子更加拥挤。夏油杰抬头看向几步外的人,“澄会阻拦我吗,还是说悟要来?”
“有点可惜,不过......”
哪怕光线暗淡,黄金怀表外壳依旧镀上了一层华美的光辉,甲野澄将鲜红色的石榴石表链托在掌心,歪头盯着绷紧的夏油杰,突然莞尔一笑:
“我打架从不摇人。”
扎起来的低马尾服帖的顺在后颈,随着主人偏头的动作微微摇晃。
金色的铁链被美艳的女性咒灵握着,藤尾站在他身侧。
“看来只有打一场了。”
谈判失败,夏油杰笑着无奈地摇摇头,多出几分晦暗不明的慈悲:
“我记着,澄的定位是一级。悟曾经说过,你的身体不好。”
即使有特级咒灵的帮助,一级咒术师对上特技咒术师,也没有任何胜算。况且对方还不擅长体术。
从专业性的破局角度来看,对付咒灵操术师,近身搏斗致其丧失战斗能力无法使用操纵咒灵是最稳妥的做法。奈何自进入高专后,夏油杰拥有了最棒六眼神子牌的对练。单凭体术,能和五条悟打得有来有回,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咒术师。
“杰君还是担心这个阵仗会不会引来总监部的注意。”甲野澄眨眨眼睛,突然有了些属于这个年纪的俏皮,不过丝毫不影响用咒灵凝聚的丝线绞碎面目狰狞扑过来的一级咒灵:
“毕竟,速战速决的战术,在这里是行不通。”
话音未落,一阵利风直袭面门,甲野澄顺势后仰,以一种极为柔韧的姿势躲过夏油杰的近身攻击,顺势单手撑地向后翻再次拉开距离的同时,从指尖眼神的咒力丝线被赋予了潜行的生命,蜿蜒的冷光以使用者为起点急速向对方袭来。
脚踩侧面墙壁借力的同时,夏油杰召出虹龙挡住袭来的攻击。一缕随惯性甩出而被斩断的发丝,轻飘飘落地。
下一秒,在混乱的咒灵群的遮掩下,夏油杰迅速近身试图快速结束战斗,而甲野澄偏偏不如他所愿,拍防格挡躲闪的同时,凭借狭小空间搭建出围困猎物的丝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帐的阻拦,建筑地面的被破坏的声音逐渐吸引了周围的普通人,又被提前安排的下属们拦在外围。
“的确是......我想简单了。”夏油杰被迫拉开距离,呼吸稍显混乱。巨大的金色锁链擦着他的右侧肩膀死死钉在地面上,龟裂的石板证明这一击的力量。
倘若是咒术师,此时此刻应该把心神放在保护非术式者,而不是......
眼神一沉,夏油杰转身呈上虹龙,向着西边逃窜。
“会飞很了不起吗?”
立在原地深吸几口气稳住身体,剧烈运动带来的的兴奋感持续发挥作用。嘴上抱怨,甲野澄抬手牵起藤尾垂下来的锁链,对悬浮在半空中的女子乖巧的眨眨眼:
“藤尾小姐。”
“抓紧了!”与咒灵厮杀丝毫不影响藤尾优雅端丽的装扮,她拂过额前黑发,拽起甲野澄向前方追去。
躲过后方激射而来的咒力,礼尚往来,夏油杰随手甩出几个低级咒灵制造麻烦。
一前一后的追逐战,猫抓老鼠的游戏还在进行。
山间交错的林木挡住最后的一点亮光,夕阳坠入地平线宣告夜战的开始。
出乎意料,甲野澄迅速融入黑暗中,进入夜间战斗状态,反倒是夏油杰因为视线受限而有些猝不及防。
甲野澄:晚上是最适合下海打鱼的黄金时刻。
“所以,澄想抓我回总监部?”
夏油君骤然收回派出的咒灵,刹停脚步回身问道。
“啊。”因为前面的人突然刹车,甲野澄有点猝不及防,停顿几秒后无比自然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有啊。”
他干嘛要揪着夏油杰,把人送到总监部那群老不死的手里。而且他还在“被发配”的状态,蜷缩在横滨闷声干大事中,总监部里任他调配的势力也不算多。
把夏油杰放在那里“保护”,还不如让其保持野生状态。甲野澄笃定似的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要跑?自我怀疑让夏油杰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一定要追问为什么的话,可能是有些话想对杰君说。”
“顺便感觉杰君需要冷静一下。”
喘口气站直身体,甲野澄笑起来:
“不过我对杰的道路选择不发表任何意见。”
“说起来我真的好奇,杰君明明是特级咒术师,能够操控多种攻击模式的咒灵......”他抬头直直看向前方的人,直言不讳:
“为什么处理几个非术士不能做得干净一些,来留出缓冲时间?”
没有过多表情,甲野澄只是来问问题,不是提建议的。因为他在乎的太多了,所以根本无法留意到那些不相干的人,这个世界每天都有旧的人离开,新的人到来。
好累。
完美纯洁的皮囊不经意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翻涌的黑泥。
“真是......令我惊讶。”黑影笼在头顶,夏油杰挤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微不可见。
原来不是做思想工作,是来嘲讽的。
在此之前,夏油杰一如既往保持印象中,关于甲野澄的评价:
好人,咒术世家难得养出来的好人。特别是相较于禅院家的某个低劣到极点的金毛家主预备役。
甲野澄:谢谢同行衬托。
现在他要收回这一评价了:
咒术师,哪有正常的。
“澄,要成为我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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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回忆·高专19: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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