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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19

古往今来,养孩子都是非常容易引发家庭矛盾的一件事,尤其是这个孩子脾气要强、性格敏感、还处于十二三岁这个叛逆又行动力强的年纪,两位家长的教育理念还不相合的时候。

一个在培养过程中一心想要打磨对方的性子,至少做到令行禁止,要沉稳,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不冒进不冲动,还不停地拉之前的案例做比较。

一个打算任由孩子吸收多种养分、野蛮生长,想要培养出全面发展的同时在某个方面格外突出的高精尖人才,至于性格……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性格,只在乎对方的能力和立场。

虽然不至于吵到难以斡旋的地步,但不可否认的是,蝙蝠侠、琴酒、杰森,三个人互相之间都产生了大大小小的摩擦。

而在这个过程中,作为被教导对象的杰森看得是最直观的。他不得不承认,虽然蝙蝠侠是哥谭的英雄,是他的偶像,但他和琴酒在某些方面反而更契合一些。

不管是对枪械的态度、战斗风格的培养,还是文学作品的选择,他们更能聊到一起去。

而对于义警这件事,来自犯罪巷的他始终认为蝙蝠侠在做某些事时过于保守了,那些不杀原则、那些对于法律的有些天真的期待,杰森并不苟同。

但毫无疑问的,他对琴酒那种忽略人命的态度也完全赞同不起来,他甚至觉得琴酒有的时候比他面对的很多罪犯都要激进和冷漠。

——把绿眼睛换成红眼睛可以无缝衔接到恐怖片里扮演杀人狂的那种。

本来就有点早熟的杰森不得不提前思考他要选择什么样的道路。

而就在蝙蝠侠和琴酒一边养孩子一边互相磨合的时候,一件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你知道哥谭小报吗?

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在黑暗、恐怖的氛围下,在有人沉迷拯救哥谭的时候,在有些人思考自己接下来道路的时候,总有人能够凭借着自己优秀的脑洞和离奇的逻辑,在所有人意料不到的时候杀出一条令人瞠目结舌的沙雕之路。

《暗夜怪物》就是一篇这样的文章。

继之前的三角恋小故事之后,小报文学又出新品。

作者笔触优美又浪漫,用尽可能干练的文字写了一篇带有恐怖元素的现实主义风格恋爱幻想故事。

它揣测哥谭的怪物(很多普通人一直认为蝙蝠侠其实是一种哥谭传说的具现,而不是真人)不只是打击犯罪,也曾试图教养孩童,因此他豢养了一个人类小男孩——也就是罗宾。

但怪物是不懂怎么养孩子的,于是因为祂经常带着小男孩出入危险环境。

直到某天终于把小男孩害死了。

黑色的蝙蝠怪物消沉了一段时间后遇上了他命中注定的爱人,然而这位爱人是哥谭阔佬的保镖,也是哥谭阔佬正在追求的人,于是——蝙蝠怪想办法塞给了韦恩一个孩子转移视线(外人眼中杰森是蝙蝠侠强行塞给布鲁斯·韦恩收养的,怎么塞的不清楚,反正塞过去了,还登报了)。

在韦恩疲于应对这个来自于贫民窟的小子,而蝙蝠怪把那个银发保镖拐出去夜间约会了,还上了二垒(附上仿佛是隔着几百米架着八倍镜拍的像素模糊的双人墙角接吻照一张)。

显然这波哥谭阔佬被偷家了。

或许是因为有了个人类爱人让蝙蝠怪又产生了重新教养一个共同的孩子的心思,于是在银发保镖偶尔因为各种不明原因不在蝙蝠怪身边的时候,祂会带着一个新的小男孩在夜色中出没,蝙蝠怪物给了他前一个孩子相同的名字,就仿佛从未发生过死亡……

因为大多都是揣测显得可信度不高,文章还引经据典般截取黑面具、企鹅人、法尔科姆等人的公开发言作为佐证,甚至有一些来自阿卡姆疯人院的护工们对那些疯子的话的复述概括。

总之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合情合理有点真”和“我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它还隐晦地暗指银发保镖最近开始在哥谭杀戮和立威,很可能是对蝙蝠怪物不满,在明目张胆地反抗对方的权威。而他们不过是小情侣观念冲突、打情骂俏、互相试探底线的一环罢了。

最后甚至还留了个意有所指的开放式结局。

似乎在暗示自己会根据情况继续更新。

不得不说,哥谭的地下小报读者一直都吃得很好。

当然,屏幕前的我们知道所有的真相。

比如蝙蝠侠不是怪物,罗宾也不是因为死亡而离开,迪克是和蝙蝠侠大吵一架后自己离开哥谭寻找前进道路;

比如杰森不是蝙蝠侠塞给韦恩的孩子,而是布鲁斯·韦恩真情实感地领养到自己名下的孩子;

比如蝙蝠侠和琴酒何止二垒,三垒都上了好几次了;

比如杰森计划中的代号因为复用前一代的战衣未能传播,是看到的人强行把罗宾的名字安在他头上的。

这篇文章在韦恩宅没掀起什么风浪,布鲁斯没当回事,琴酒看完冷淡地笑着给了个“有趣”的评价,阿福一边说着“看来大家对老爷养孩子的方式并不认可”一边把报纸收了起来,只有杰森兴致勃勃地留下来当睡前读物,并且认真地期待它出下篇。

但当事人的态度不妨碍这篇离谱的故事因为它荒诞中带着狗血、狗血中带着合理、合理中带着莫名其妙的风格从一众更离谱的故事中以其看上去似乎很真的风格迅速走红,甚至传到了布鲁德海文。

当理查德·格雷森身边的同学拿着这篇文章来找出身哥谭的他求证的时候,迪克的内心是倍感荒唐的。

他飞速地浏览了一遍这篇文章,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和眼睛都被污染了,但他还是迅速地从这荒谬的文章中提取出了两个重点信息:

1、他的养父,他的搭档,背着他找了个恋人……好吧,这个不算什么问题,毕竟他从来不去干扰蝙蝠侠的私生活。

2、蝙蝠侠在完全没跟他商量的情况下,又收养了个来自犯罪巷的野孩子,甚至把罗宾这个身份也给了对方。

——是啊,他当然能猜到蝙蝠侠的新罗宾就是布鲁斯新收养的孩子。

但罗宾这个名字是他妈妈给他的!他怎么能不经过他允许就给了别人?!

迪克磨了磨牙,难得的请了个假,第一时间赶了回去。

他到哥谭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他也不太好意思大半夜吵醒别人只为一个说法,于是摸黑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间,往床上一倒……

“Damn!”(杰森)/“God!”(迪克)

——他压到了一个人!

压到人的和被压到的都吓得不轻。

迪克跳下床的同时顺手打开了灯,他熟悉的房间已经变了个样子,多了很多他不熟悉的物品,他曾经的床上躺着一个惊魂未定的看着他的小孩儿。

(别问我韦恩家那么多房间为什么把迪克原来的房间给杰森住,忘了哪本漫画里画的它就是发生了,好像说是给杰森准备的房间没装修好还是什么原因,我也觉得很扯但不妨碍我拿来用。)

迪克瞬间意识到,这就是蝙蝠侠新养的小孩儿。

但他之前是真的没想到,不仅是制服和代号,连他的房间都被布鲁斯给人了!

这个瞬间,他只想把布鲁斯的蝙蝠侠制服都给他扬了!

于是他无视了床上缓过神来后激动又兴奋地想和他打招呼的小孩儿,也没心情去听阿福的解释,一溜烟地跑过去砸布鲁斯的房门:“布鲁斯!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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