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庆手底下的人吵吵嚷嚷,逐渐地见好就收。
袁成不敢多留,出居民区就往艺术街区走,今天周末,游玩的人很多,大庭广众之下他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按照约定,他在涂鸦墙底下等着鲁庆找来的帮手。
带头的那个叫张由,斗鸡眼,在人群中很显眼,谁看都知道是个惹不得的小混混。
“怎么样?确定没?”
他的任务就是给袁成打配合,他得知道结果好跟鲁庆汇报。
“回去再说吧。”袁成说。
张由冷笑,“行,那就回去说吧。”
一行人回到夜色,袁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鲁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提心吊胆地在两间卧室间来来回回的嘀咕,甚至趴在地上想从门缝里看出里边究竟有没有人。
他延续找陷入传销中的弟弟的人设。
“老弟,你在不在啊,你要是在就说一声,哥来救你了。”
“不是说这是传销贼窝吗?”
“到底是不是啊,我不会被人坑了吧。”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地重复这几句话,以消除房间里人的戒心。
就在他要放弃,低声说着“妈的,估计是找错地方”的时候。
左手边房间的门缝里递出来一张纸。
此时,那个大叔已经在让人回来看着他了。
袁成心跳加速的抽出纸,在那人脚步声逐渐临近中,闪身进洗手间,关门,冲水,然后若无其事地出来。
他看过纸上的内容,只知道是一个化学分子式,具体代表什么他不清楚。
是不是鲁庆要找的人他也不知道。
鲁庆看完笑了。
看来是稳了。
人已找到,接下来的问题是怎么把人救出来。
“阿成有什么好主意吗?”鲁庆又问。
袁成满头黑线,他哪有什么方案。
“这次动静有点大,恐怕他们会转移。”张由说。
鲁庆当然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行动要快。
如果人被转移,再找就更困难。
“楼上那老头打好招呼了吗?”
“放心吧,鲁哥,他们绝对找不到破绽的。”张由毕恭毕敬地回答。
鲁庆赞许地点点头。
就算对方怀疑,也不会那么急迫,但他们仍然要抓紧时间。
袁成心惊,也不知道他们对那位大爷到底做了什么?
最好的办法也只是尽快帮鲁庆把人救出来。
“要不我们放把火,逼他们把人带出来,只要人出来就好办吧?”袁成提议。
那人被锁在房中,照他们看管的严密程度,估计吃喝拉撒都在那个房间里,如果是这样,就必须通过对方人的围堵,还要开锁,太难。
他今天去检修燃气,想着如果突发火灾,大家都顾着逃命的,这人这么重要,肯定要转移走的。
鲁庆目露欣赏。
好似在说,够狠,他喜欢。
袁成生怕他们真的去放火,急忙辩解,“我不是说真的放火,放把烟就行,楼道里都装了烟雾警报器,只要火警警报一响,逼他们出来就行。”
“阿成哥,你把我们当什么人?当然是假放火,真救人。”鲁庆的话并没让袁成多放心。
“就按成哥的计划办,张由,你确定下明天行动的人手,不管任何代价,务必把人给我带回来。”
鲁庆势在必得。
一声声尖利的警报刺破了小区大清早难得的平静。
“哎呀,着火了,你看那烟。”楼顶下的居民们看着从五楼滚起的浓浓黑烟。
“这得多大火呀。”
浓烟滚滚,发出刺鼻的味道。
众人捂着口鼻纷纷远离这栋楼,一边喊着,“快报警,快救人。”
报警有人做了,救人,就没人敢动。
谁知道里面的火有多大。
605房间里的四人用湿毛巾捂着鼻子。
“戴叔,着火了,赶紧给大路打电话吧,让他来接人。”
被叫戴叔的人开口还没说出话来,先咳了好几声。
“快,开门。”他指挥说,“你们俩在前面,我们断后,,抄家伙。”
这么大阵仗,联系昨天的意外事件,戴叔有种不祥的预感。
昨天他就跟大路建议赶紧转移,只是还没来得及找好地方,就出事了。
一人打开门从里面推出来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一米七左右,戴着眼镜,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快走。”
四人将眼镜男围在中间,朝着楼梯口走去。
人潮拥挤,大家都惊慌失措地下楼,这种时候最容易被浑水摸鱼。
戴叔提着人贴墙,另外三人形成人墙将其他人阻挡在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靠近的可疑人员。
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这地方不好下手。
一旦产生骚乱,就会形成踩踏事件,不管哪方人员都很危险。最重要的是一旦事件闹大,就不好收场。
“等下楼再说。”
耳机里传来鲁庆的命令。
到楼下,大家慌张地散开,穿过围观的人群,车辆就停在小区地上停车场,将人押进去,两辆车一前一后在消防车到来之前离开。
出小区口的时候,一辆辆车跟上去。
“戴叔,有车跟着我们,不止一辆。”
不用提醒,他早发现了。
“往先锋路上走。”
“那边是郊区。”开车的人说,三环接近四环了,车少路宽,会变成靶子。
“让你开就开,别问那么多。”
就在先锋路尽头的一条小路上,还未到南四环路上,戴叔一行人就被团团围住逼停。
张由带着马仔们,拖着铁棍,在路上刺啦刺啦地划着响。
他拍拍车窗,“下车。”
车里的人不动,张由不耐烦,挥着棍子就砸。
玻璃飞溅,车内人抱头鼠窜。
车子被砸的震天响,车里的人逃无可逃。
后座戴眼镜的瘦弱男子被拎出来。
“由哥,人找到了。”
人被劫,戴叔他们不躲了,纷纷下车,人手一把长十公分的砍刀。
混战开始,虽然戴叔几人武器有优势,但无奈人少,很快就显出颓势来。
最后一辆车到,鲁庆踩着锃光发亮的皮鞋赶到的时候,眼镜男已经在他们手中,而戴叔五人有三人已经倒地起不来,剩下的两人也只是垂死挣扎。
鲁庆手捏着眼镜男的下巴,拉近过来捏着下巴瞧一眼。
“带走。”
鲁庆接过递来的纸巾擦擦手,说道。
本已经是终局,结果小路旁的杂草从中突然涌出来一帮人,有二三十个之多。
倒地的两人被搀扶着退下,中间隔出一条道来,大路闪亮登场。
“戴叔,辛苦了。”
形势瞬间逆转,鲁庆本来是瓮中捉鳖,没成想自己成了鳖。
张由带着弟兄纷纷护在鲁庆和眼镜男的周围。
“鲁哥。”
鲁庆惊讶一瞬,很快神态如常。
“大路哥,这么巧。”
“可不是巧,我专程在这儿等你呢。”
大路这边人手砍刀,比鲁庆的人手多一倍,鲁庆没有胜算。
“我要是你,就把人还回来,省得自讨苦吃。”
鲁庆笑了,“怎么办?我这人从小爱吃苦。”
两人对峙片刻,大路似乎胜券在握,没有急着动手,而鲁庆没想到自己能栽了。
“刘能手底下也不全是些没脑子的。”
大路就当是夸奖。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劫人的?”鲁庆问。
“这要问问你派人跟踪我的那位小兄弟了。”
袁成?
大路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人跟着他。
但他没动声色,任由袁成跟了他好几天。
“说实话,那个兄弟是个人才,只可惜第一天太嫩,被我察觉。”大路说,后面几天袁成进步神速,让大路有种前两天被跟踪是他的错觉。
但大路知道绝不能掉以轻心。
没发现不代表没有。
所以他做了第二个准备。
对面楼房一层的牌馆里,一直是有人守着的。
果然在他上楼后,袁成进了那间牌馆还拐弯抹角的打听605的情况。
所以,大路干脆将计就计。
鲁庆听完不由地鼓掌,“大路哥果然高明,原来这么早就开始布局,我以为自己聪明有计谋,结果却是跳梁小丑,在大路哥面前闹笑话呢。”
鲁庆卡着眼镜男的后脖子,带到跟前,“这么说,你是故意留的纸条引我们上钩的了?”
眼镜男吓破了胆,“不,不是,我不知道啊。”
大路稳操胜券,得意洋洋,“没必要拿他撒气吧。”
眼镜男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袁成跟踪之后,大路就在猜鲁庆什么时候会行动,没想到动作挺快,第二天就上门来了,戴叔按照他的指示放人进来,任由眼镜男求助,然后等着鲁庆来抢人。
戴叔引路,将鲁庆带至此地,一次性解决隐忧,省得贼惦记。
眼镜男被一把推开倒地。
“看好他。”鲁庆动动手腕,“既然大路哥都来了,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回。”
鲁庆慢条斯理的挽着衣袖,突然一声吼叫,“给我上。”
双方混战再度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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