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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奈何4

阿真一步蹿到拉车之人面前,手不分轻重搭在对方肩膀,莫名同仇敌忾起来,悲悯道:“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受如此屈辱。”

说着,就要帮拉车男子取出洞穿其肩膀的铁爪。

男子低垂着头,竟是毫无反应。

却是车中之人发话了,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不疾不徐道:“外面的壮士,听你的口气,是要打抱不平?”

阿真朗声道:“正是。我最见不得尔等这般为非作歹之徒!”

车中之人一声轻笑:“哈!又是一个笨人。一路上本公子少说也遇上不下十个。本公子倒想问问,阁下准备如何打抱不平?”

阿真冷哼道:“自然是为民除害。”

他因血仇在身,路见不平,受到不小刺激,行事趋向激越,无可厚非。但以倾霜海的观察来看,那拉车者还未必就是受制于人。待要提醒阿真,那小子动作迅捷,就在他双手触即男子肩上铁爪那一刻,忽然一股沛然之力骤升,阿真猝不及防,被震退数步。倾霜海箭步上前,按住他肩膀,止住颓势,低声道:“没事吧?”

阿真白着脸,摇了摇头。见他没受伤,放下心。

倾霜海道:“你太冲动了。”

阿真未及回应,就有一人款步而来,接话道:“是呀,这位小公子太冲动了。”

来人正是翌凤先生,手持白羽扇,行走间,一身风雅档也挡不住,看上去就是个闲散的富家公子哥,又带着七分文静秀美,比那书生还俊朗。

倾霜海蓦地觉着此人有些眼熟。察觉到他目光,翌凤先生眼角含笑看着他:“敢问这位公子作何称呼?可是认得在下?”

倾霜海礼尚往来,报之一笑:“不认识。在下……倾霜海,幸会。”

翌凤先生抱拳道:“幸会。在下复姓公冶,单名一愁字,蒙江湖朋友抬爱,多称呼在下翌凤先生。恕在下冒昧,倾公子可是有病在身?”

倾霜海:“?”

见他一副不知所云的困惑状,翌凤先生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在下略通岐黄,见倾公子你脸色发红,不似正常人该有,公子可有感觉身体有何不适?”

听他如此说,阿真连伸张正义都忘了,忙看向倾霜海,果然见他面颊绯红,如美玉滴血。倾霜海也察觉身体异状,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总感觉心跳猛然加快许多,浑身燥热,似紧张又似兴奋,完全不受控制。

阿真担心道:“前辈你……还好吗?”

倾霜海正要回答说自己没事,就听马车方向传来声音:“随风莫要耽搁时间。要知道光阴易逝,红颜枯骨。本公子可不想将有用的时间都浪费在俗人俗事上。”

就是这个声音!

倾霜海发现,当男子发声时,自己骨头就像要化了,心脏怦怦乱跳不说,还感觉到一簇邪火自心间疯狂燃烧,瞬间蔓延,即将把他整个人吞噬。更可怕的是,他似乎无法掌控躯体,正受到莫大吸引,往马车那边慢慢走去!

这一惊,可谓非同小可。

然而很快倾霜海就镇定下来。身体出现的异常跟他本人无关,而是花初雪给他的身体施了某种禁术,像咒术,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他也没法弄清楚花初雪到底做了什么。

就在他迟疑间,身体已经不经他允许,从拉车之人旁边走过。

见状,阿真先是讶异,随即反应过来,说道:“前辈,你是要替/天/行/道么?我就知道前辈你不可能坐视不理。”

倾霜海心中叫苦,心道:“少年人,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他自己也不知要做什么,应该说,他不知道花初雪给自己下禁制目的何在?但他总觉得一切都有可能,唯独不是对车中之人不利。

当他将要靠近马车之时,忽地平底刮起一阵狂风,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他脚步,如同无形之墙,把他和车中之人隔绝在适当的距离。此时,但闻那人慵懒低沉的嗓音道:“阁下有事?莫非知晓本公子身份?我知道了,你是慕名追随本公子的众多善/男/信/女之一是吧?没想到本公子低调若此,还是挡不住散发的魅力被找到。”

说完,接连叹息数声。像是类似的场景司空见惯,不以为然了。

倾霜海勉强找回身体主导权,暗暗好笑,鼻尖始终萦绕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清香,缓缓道:“在下倾霜海,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车中男子闻言轻轻一笑:“来者又何必明知故问?”

他的轻佻言语,透着几分讥讽,但更多是对自我的充分欣赏以及自得。

倾霜海脾气很好,也不计较。不过只要听见男子声音,身体就有山洪暴发倾向。他不动声色地运转灵力,借以抵抗花初雪留下的禁术。虽是收效甚微,好歹有点作用,不至于再像方才那样做提线木偶,猛虎扑食。可心口狂乱的跳动还在继续。看来一时半会没法恢复正常。

他想明白,花初雪的禁术多半只与车中男子有关。难道两人曾经认识?若是交情不错,男子早就听出自己声音。但从他与男子交谈来看,可能性不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真见他停在马车前方不远,一直没有进行下一步,不由得好奇道:“前辈?”

翌凤先生对他道:“小公子你是不是看不惯车中之人如此行事?”

阿真没有心防,直愣愣道:“是!哪有这样折麽他人的?”

翌凤先生笑道:“未必是折磨,也许另有用意呢。”

阿真不信,指着拉车男子肩膀:“有什么用意?你没看见他都受伤了?”

翌凤先生笑容不变道:“看见了。”

阿真:“那不就得了。”

翌凤先生道:“小公子可听闻过,世间有这样一群修行之人,专以折麽自身为代价,又叫做苦修,出自佛门派系之一。”

经他提醒,阿真才注意到拉车男子脖子上挂着圆滚滚的念珠串,身上的衣袍虽破破烂烂,但能看出是一件宽松的袈裟。再来就是蒙住男子双眼的封布上扭曲的符文,显然出自佛家梵文。

“你的意思是,此人不是被人强迫拉车,而是自愿,是一种修行?”

翌凤先生点头:“正是,咒封是为了屏蔽五感,以免修行过程受到干扰。”

阿真不可思议道:“那他听不见我们说话?”

翌凤先生道:“然也。”

阿真摇头道:“不对。”

翌凤先生:“哪里不对?”

阿真言之凿凿道:“他是能听见的。车中之人让他前行,他就真的前行,说明他的听觉还在。”

翌凤先生笑了笑:“那是你不了解车中是何等人。对了,在下翌凤先生,还未请教小公子姓名?”

阿真正色道:“我叫徐阿真。”

二人寒暄的工夫,倾霜海屏住呼吸,悄悄后退几步,那模样,就好像车中之人是什么瘟疫蛇蝎,极其危险。

这时,沉寂没多久的“穿脑魔音”再度响起,将他钉在那里。

“听说翌凤先生不但知晓世间之事,还擅长酿酒。本公子此行有一事请教。”

说这些话时,他依旧没有要露面的意思,要是换作别人,早就被他轻慢态度惹恼,勃然大怒。不过翌凤先生显然非是一般人。他似乎清楚车中人底细,从容不迫道:“公子但说无妨。”

那人果然就不客气,仍是漫不经心道:“既是称得上擅长,必是精通的了。本公子久远前曾喝过一种酒,可谓世间仙品,后来寻遍术境,再无缘品尝,也寄过希望于许多酿酒之人,可惜,终究没能如愿,经这些人酿出来的酒,连记忆中的味道一分也不及。不知翌凤先生可能替本公子实现这个心愿?”

翌凤先生道:“听公子描述,在下竟是有了几分好奇,却也不敢妄自尊大,不知究竟是怎样的酒,能被公子这般超凡脱俗之人称为仙品?”

车中男子似陷入回忆,语气中多了几分惆怅,道:“那酒香味特殊,乃是经牡丹熏陶而制,却又不是全然的牡丹花香,入口升温,转而变凉,饮之即有升仙之感,飘飘乎不知其身何在,尘俗烦忧尽皆化作虚无。”

翌凤先生道:“请问此酒名唤何酒?”

车中之人道:“不知。”

翌凤先生沉思道:“那敢问公子,此酒出自哪位酿酒大师之手?”

男子道:“也不知。”

语音多出一丝空渺寂寞。

翌凤先生轻轻叹了口气。

听着两人对话,倾霜海一边与禁咒争夺掌控权,一边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全部吸收,尤其当男子形容酒味时,不知为何,油然而生一种似曾相识感。但只是很短暂的一瞬,他甚至来不及多想,阿真就走到了他身边,关怀道:“前辈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舒服吗?”

为了不让他担心,倾霜海尽量平淡道:“没事,你别多想。”

阿真盯着他:“可是前辈你的样子不像没事啊?”

倾霜海:“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哄闹。一群人围观完人拉车后,又被凉亭附近竖立的一块木板吸引,都跑过去看热闹了。

听得众人叽叽喳喳,摇头晃脑,有的面带恐惧,有的则骂骂咧咧。阿真到底还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忍不住好奇。倾霜海找到机会支开他,道:“阿真,麻烦你去看看那边发生何事。”

阿真犹豫片刻,道:“好。”

脱缰野马般挤进人墙,突然一张酷似江洋大盗的虬髯大汉面孔撞入眼帘,那是一张画像,旁边纸上书写着文字,提名花初雪,并做了简单介绍:术境刽子手已逃出两忘岛,如若不幸遇到,建议自尽,否则将会生不如死,望周知。

“……”

阿真眼皮狂跳了数下。难怪他们出现时,没人找茬,合着是没认出。画像上的人跟前辈莫说毫无瓜葛,简直判若两人。耳边听到几个声音议论:“什么,居然叫那厮丧尽天良的跑了?这下术境之人要遭殃了,个个都要死无全尸了。”“我听说落在花初雪手上的人都凄惨无比,这厮最喜欢让人爆体身亡。”“太残暴了!就没人管管?我们这些普通人可怎么办?话说,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吧?”“你别乌鸦嘴……”

众人说着疑神疑鬼打量周围,暗自将所见之人与画像对比。然而他们怎知,他们所畏惧之人就在他们眼前。阿真本想把画像撕了,太有损前辈形象了。转念一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反而不好,于是作罢。很快回到倾霜海身边,不等他问话,自己就道:“前辈不是什么大事。”

说话间,有意无意遮住倾霜海视线,不让他看到人群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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