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皙察觉不对劲,迅速将路夕推进门,自己却在进门的一瞬间被一股大力拽了出来,门也被黑影堵住,进不了出不来。
路闻皙跌入一个冰冷的怀抱,身后的人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路闻皙双手被控住,一只手覆在他的脖子上,挑起他的下巴。路闻皙被迫扬起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子。黑影的呼吸加重。
忽然,脖颈处传来一阵刺痛,带着湿润的感觉刺进皮肤。路闻皙瞪大眼,先不说这玩意缠了这么久一点反应没有,还敢咬他的脖子,忍耐度一下子到底,抬起脚就往对方身上踹,对方在脚踝被攥住的一瞬间松开了双手的控制,路闻皙借机挣脱,撑着强翻身往他脸上踢。
这一脚用了十成力,带着踢爆他脑袋的感觉朝黑影踹去。见状他松开手里的脚踝,身体往后退了两步躲开这一脚。路闻皙调整身形直接挥起拳头往他面门打,楼梯间摆放的“安全出口”标示发出荧荧绿光,勾勒出他暴戾的神情。
黑影背对着光源,将脸隐藏在黑暗之中,轻笑了声,说:“这么凶?”
侧过头避开拳头,又攥住他的手腕,在他胳膊内侧小痣的地方亲了下。
路闻皙抽出手,正要接着上去给这个死欠的鬼揍的狗都不认。下一秒他就消失在原地,路闻皙警惕地观察着,这个死欠的人又贴在耳边说了句话。又是一拳落空,路闻皙糟糕的心情快要爆炸,确认那人消失后强行平复下心情。
“别生气,那我下次再来找你。”
那贱鬼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暧昧至极。
路闻皙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进去后顺手将门关上,看见正在门口焦头烂额的路夕,在看见自己走来的一瞬间扑上来。
“哥哥!呜呜呜刚刚怎么了?你没有受伤吧?”
路闻皙摇摇头,“没有,刚刚有个东西砸下来了,我去帮忙拾起来了。”
“真的吗?”
不问他为什么搬东西要把自己扔进来,也没有我他刚刚打斗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只要哥哥说一句是的,那他就无条件相信。
路闻皙点点头,说:“嗯,你先去洗澡吧,顺便把衣服换上,我记得买了睡衣吧?”
“嗯嗯!和哥哥一样也是蓝色的!”
“那你一会直接穿睡衣吧。”
“好滴。”
路闻皙看着离去的背影,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下,呼吸略微加重,“你不是路栖,你明明不是路栖,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
“刚刚那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血液没有任何反应?更别说以自己血液激活的符纸,为什么……”
他走到全身镜前照了一下,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领口凌乱,脖子上的咬痕在洁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路闻皙掏出手机,点开“方久长”的头像,输入:“灵魂进入躯体后有概率保留记忆吗……”(删除)
输入:“怎么弄死……”(删除)
输入:“帮我查个人。”(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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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路夕关上门,啪嗒一声门被锁上,路夕转过身看向镜子,镜子里一个**岁的小孩嘴角微垂,额头前的碎发挡住一部分眼睛,原本金盈透亮的双眼变得暗沉,隐隐散发着绿光,昔日脸上明媚的笑容消失殆尽,幽幽地望着路夕。
路夕侧身看着镜子,挑眉,扬起一个顽劣的笑容,抬手将浴室罩在结界里,然后双手撑在水池边缘,歪头看着镜子里的人:“好久不见,路栖。”
路夕将手放在自己脸上,说:“你的脸还真是好用,哥哥这么快就愿意接受我的靠近了,不像当年……”
路栖打断他的话:“你找我干什么。”
路夕轻笑一声,在路闻皙面前隐藏起的情绪暴露出来,说:“你还不知道吗,路栖?哥哥可是要为了你去那里哦~”
路栖脸色微变,路夕置若罔闻,身体穿过镜子在路栖耳边说:“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呢~”
路栖面前空无一人的镜子里浮现出方久长昨晚联系路闻皙的画面。
【方久长】:“有空我们聊聊,大概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动身。”
路栖眉头紧皱:“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还有一年……”
“当然是因为我呀,呵呵。路栖,别以为你那些把戏能瞒过我。”路夕一双被染红的眼睛紧盯着路栖,略微有些遗憾地开口:“真可惜,你好不容易演了这么久,就差一年就成功了。真是好可惜啊……就差一点,是不是恨死我了?嘻嘻。”
“就连我你差点都要瞒过去了。我也是笨,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不然你连接近哥哥的机会都没有。”路夕嘴角上扬,眼神却冰冷地看着路栖:“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路栖,要我说多少次?”
路栖呼吸加重,胸膛上下起伏:“你现在不就是我的一个替身!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是……”呼吸猛的一窒,像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缠绕住他的脖子,路栖两只手不停扒拉着,想要挣脱束缚,却根本摸不到那根绳子,只能不停地抓着脖颈。
路夕沉闷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想想七天后该怎么办吧。”
路栖嗤笑一声,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哼,你那么喜欢他……他现在不还是忘了你……咳……”脖子上的力道加重,窒息的感觉传来。
路夕脸色阴沉,咔嚓一声,路栖的脖子扭去成异常的角度,挣扎的双手垂在身侧,身子向后倒去。几根红线从四周延伸向路栖,缠绕住他的四肢,将他的身体从地上提起,缠绕在脖颈上的红线将他的头拧向前方。
对于已死之人,即使心脏被贯穿意识也会留在体内,感受到外界带来的痛苦,不过灵魂受到攻击所带来的痛苦却是□□上的千倍。
路夕站在路栖身前:“当年若不是你,哥哥又怎会忘了我?”
“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裁决者’吗?”
“那些逃向维度走廊的‘叛逃者’,最终到达的,你知道是哪里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路夕嗤笑一声,向后退了两步。面前呼吸消失的人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胸痛剧烈起伏着,挣扎着,却被红线缠绕得更紧。
路栖睁开眼,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却始终对焦不上。
“我的‘裁决者’本来可以安心地待在灵界,享受荣华富贵……”
路夕将手背在身后,将路栖脖子上的红线收紧,迫使他抬起头。
“我说都不舍得说的人,你怎么敢让他和那群**呆在一起?”
路夕摊开手掌,一个透明像是玻璃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散发着七色的光芒——是维度走廊大门上的玻璃!
路夕将这块玻璃刺向路栖,灵魂割裂的感觉传来,路栖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刚刚刺入时疼痛感并不像想象中的强烈。
“你们这些‘叛逃者’,付得起‘背叛’的代价么。”
一股刺痛从心口传来,逐渐蔓延至全身。路栖身体微微颤抖着。
“害得哥哥亲自出马,你们配看哥哥么。”
大脑传来剧烈的疼痛,耳边是心脏震耳欲聋的震动声,灵魂被红线牵住,无处可逃。
路夕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笑了出来:“你可真该死啊。”
就在路栖觉得自己灵魂要被撕裂的时候,所有红线都消失了,他瞬间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路夕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阴森的声音传到路栖耳边。
“我们七天后再见……”
路夕回到浴室,泛红的瞳孔恢复正常,背后的镜子倒映出他的后背。路夕将结界解除,时间又开始流逝,路夕抬手脱掉上衣,回眸望向镜子,镜子里光洁的后背上符纸的轮廓隐隐约约地浮现。路夕扬起嘴角。
“看来哥哥也不笨嘛。”路夕想。
不过既然是哥哥送给他的,路夕也舍不得揭下来,索性就这样吧,哥哥想看就看吧。
“哥哥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哥哥的……不过不是现在。”
水声响起,路闻皙侧眼看向浴室。刚刚他感到一股灵界的力量,但仅是一瞬间就消失了,像是错觉一般。但路闻皙觉得很蹊跷。自从路夕来到家里,那些‘叛逃者’甚至敢到自己家里偷东西,而且一股冰冷黏腻的视线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身边。但符纸又没有异样,据他所知,只要是有灵魂的东西,符纸都能检测出来,但没有灵魂的躯体又不可能会被下放到人间。
“告诉我,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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