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泛起困意，路闻皙合上电脑，放到一边，躺下身准备睡觉。
这时，路夕得寸进尺地贴过来，手臂环住纤细的腰肢，头埋在他的颈窝，喷洒着热气，修长的腿有意无意地蹭着。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路闻皙不太适应这种触碰，伸手推了推埋在脖颈的头，说：“别靠我这么近，热。”
路夕抬起头，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可是哥哥，我真的很怕黑。”
路夕看着路闻皙那不近人情的神色，酝酿了下，然后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说：“本来以为找到哥哥我就可以在黑夜里有个依靠……没想到连哥哥也嫌弃我，那还是算了……果然，我在哪里都不受人喜欢，没事的哥哥，我会自己一个人睡觉，就算害怕得发抖也不会打扰你……”
“抱抱抱。”
“谢谢哥哥。”
路闻皙无奈地闭上眼，准备睡觉。
“哥哥，你是裁决者？”
“嗯，”路闻皙闭着眼说：“你不是知道吗。”
裁决者这个名号只要是在灵界工作过一段时间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但大家只能靠脸上的十字架和他的特殊体质来辨认。而路夕在第一天就看见路闻皙摘下墨镜后的十字架，什么身份不言而喻，更何况路夕的职能在方久长之上，肯定知道裁决者的样貌。
“知道，”路夕并不否认，“只是觉得哥哥好厉害，能当上裁决者肯定不简单。”
路闻皙静了会，问：“那你是属于还愿者还是叛逃者？”
虽说路夕对他的符纸没有反应，而且对他的接触也似乎挺正常。但路夕身上的气质就很……阴湿？不像叛逃者那样令人厌恶，但也不像还愿者那样平平无奇，但就是无来由地让人警惕起来。再联系路夕之前展露的能力，不是维度空间的力量就是高职权。
先前也说了，路夕除了气质外和叛逃者几乎毫无关联，所以可以排出从维度空间盗来力量。可是……方久长的上面就只有裁决者路闻皙和引领者徐江了啊，他们之上就是神明……
等等，神？
不对，不可能。
善神现在在二狗那里，死神现在被因果线缠着，肯定离不开灵界，那路夕的身份就很匪夷所思了。
“这个很重要吗？”
“哥哥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随后路闻皙感到一阵难以抵抗的困意，意识逐渐模糊，在睡去的前一秒，听到路夕低声说了句：
“不过不是现在，睡吧。”
－
“二狗，距离去葬言村还有两天，给我开个通道，我去处理一下那些琐事。”
他正烦着叛逃者提起路栖的事，急需一个发泄口。
二狗正忙着打字，听见路闻皙这么说，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等我一会。”
二狗这两天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早上一起床就拉着林天翳出门，到半夜才回来，偶尔碰见也就打个招呼就又走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你这两天干嘛呢。”
“唉，”二狗合上电脑，“我之前处理的一个大巴车祸事件，其中一个人他的家属最近闹自杀，那个还愿者找上我让我帮他劝下，现在正忙着准备后续权限。”
二狗起身边走边说，“咱们也不能干扰正常人的生活轨迹，更何况是生死劫这种大事，后续工作更是多得没边，但没办法，谁叫我是引领者。”说着将头上的细长发卡取下，摆出一个三角形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淡黄色的发卡逐渐变黑，中间空着的地方出现一个黑洞，随着力量的增多，黑洞也逐渐变大，直至填满整个框架。
“好了。”
“林天翳去走通过权限的流程，一时半会回不来，你们先进去吧，回来再问你们想问的。”
路闻皙收回寻找林天翳的视线，点点头。他其实想问问林天翳能不能找到那天在楼道里的黑影，路闻皙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探查不到那人的气息，心存疑虑。
“你要去吗？”路闻皙看向路夕。
毫无疑问的，路夕点头。
牵起路夕的手腕，路闻皙将另一只手伸进那片黑暗，闭上眼，感受着被虚无吞噬的感觉。
二狗看着他们离开的位置，收回视线，坐在地上等着他们回来。
安静，空洞，寒冷。
无视身后阴湿粘腻的视线，拉起路夕直直朝前走着。
下一秒，路闻皙感到脚下传来踩在泥土上的触感，睁开双眼，环视一圈。
前方不远处聚集着大大小小的房屋，数量众多，一眼望不到头。但大多都破败不堪，看上去像无人打理，却处处透露着人们生活的痕迹。在这些房屋的正中间屹立着一座豪华的宫殿，金灿灿的宫殿上方悬浮着一个格格不入的十字架。
他们正站在城外的土地上，到处是残肢断臂，早已腐烂的身躯干瘪下来，被人随意地填在土坑，散发着恶臭。
路闻皙忽然有点后悔了。
但没办法，来都来了。路闻皙松开牵着路夕的手，臭着一张脸翻看着这个世界的资料。
这个世界本来在新国王的统治下人口数量达到了史上最高的阶段，人们生活安定，没有战争。
于是人们在国王的洗脑下将国王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人人尊敬着，坚信他就是那个救人们于水火之中的存在，凡事见过他的人无一不感叹他的仁慈与智慧，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地，更加稳固了国王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接着在国王与一位外交官谈话时，被叛逃者钻了空子，趁机控制了国王。
叛逃者附身在国王身上，做事格外的顺利，他先是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宫殿，再利用国王的权利让人们以念诵咒语的方式进行大范围控制。
每至中午十二点，所有人必须站在十字架能照到的地方念诵，以此控制人的精神，达到言听计从的目的。
看到这里路闻皙明白了，这鬼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形体直到现在，至于多余的能量……毫无疑问，肯定供奉给了那位所谓的“神”，路栖。
了解的差不多了，路闻皙收起资料，向前走着。突然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了眼。
“怎么了？”
“没什么，”路夕摇摇头，闭上眼，声情并茂地开始演：“这里也不过是死了这么多人而已，我没有很怕，也没有不敢走，肯定不用你牵着的，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拖你后腿的。”
“……”想牵手直说。
路夕往后一趟就是撒泼打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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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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