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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问药

林栩被他问得一愣,没想到他竟如此没脸没皮,让她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才没有想他!这些日子她在家中,和亲人相伴,过得不知道有多么滋润呢。

林栩刚想开口辩驳,便感到他温热的气息再度在耳边席卷而来,几乎让她无处可退:

“……多日不见,夫人似乎更添几分俏丽动人。”

窦言洵的尾音极轻,带着几分促狭几分慵懒,缓缓地消逝在空气中。

却让她心跳莫名乱了几分。甚至连脸颊都因空气中显而易见的暧昧变得滚烫起来。

明明成婚这么久了,她却总是会忘记,窦言洵本来就是如此假正经,如此说话不着调的纨绔。

她正准备睨他一眼,窦言洵却不依不饶,轻抬右手,指尖便缓缓划过她柔软而粉嫩的耳畔。

再轻轻地落下,像抚摸着小动物一般,动作如羽毛般轻柔,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宠溺。

再自然不过。

好像他们从来便如此,好像他们夫妻之间,本该如此。

林栩鸦羽般的睫毛颤了又颤,不过片刻,他的指尖忽然却停滞下来。

窦言洵凝了眼眸,方才还暧昧无比的神色忽然便严肃起来。目光落在她脸庞上那一道细微的伤痕上。

是一道新的划痕。

虽然已经近乎痊愈,在烛火下却依然清晰可见。

她不是回家去了么,怎么会好端端地添了一道伤口?

窦言洵方才还舒展的眉毛皱成一处。“……不过回了一趟娘家探亲,夫人怎么倒受伤了?”

林栩微微一怔,看向他的眼眸,他神情十分正经,竟然是一副好像真的很在乎她的模样。

习惯了窦言洵平日里没正形的模样,她却有些受不了那样的眼神,便努力避开他的视线,轻描淡写道:

“不过是回家赏雪时,偶然被树枝刮到了。如今已快要好了,无大碍的。”

窦言洵的指尖在那道伤痕上轻轻摩挲片刻,随即收回手,眼中分明掠过一丝不悦的冷意,开口时,语气却淡得很。

“怎么还让树枝给欺负了。”

林栩心中不由得轻颤。窦言洵是责怪她笨么?

她不太想将从前那些恩怨告诉窦言洵。她一个人便足以解决了,又何必再提呢?

于是便低垂着眼眸,脸上浅浅的红晕更甚,平添一抹少女般的娇色。

那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不已,她努力掩去眼中的几分慌乱,却低声换过话题:

“......此时毕竟天光正好,若是被突然进来的下人们瞧去了,只怕不太妥当......”

言罢,便趁他神色怔忪间,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窦言洵看着从他怀里逃出去的林栩,她立在桌案旁边,眼眸低垂,耳朵却几乎要红透了。

他缓缓支起身子,随意地倚靠在榻上,勾起唇角忍不住调侃道:

“你我结发夫妻,即便亲近一二,又何须理会他人眼光?莫非夫人还怕下人们瞧去了,议论我们夫妻恩爱不成?”

她闻言,脸上的红晕愈发深了几分,指尖微微蜷着,连呼吸都变得轻浅。

从窦言洵的角度望过去,却觉得那抹单薄的身影微微轻颤,侧脸闪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平添几分朦胧之色。那大半张脸都红透了,满脸写着娇怯。

她是在怕什么?他莫非还能在书房吃了她不成?

像是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林栩抬起头来,忍不住轻轻瞪了他一眼。

窦言洵反而心底添了几分抓挠的痒意来。

都成婚了,怎么独处时还像一只小猫一样。每每说起话来张牙舞爪,实际却一捏就怂了。

他存了心要逗弄她,便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以指腹轻轻摩挲,很快便有温热一点点传至她的肌肤。

“夫人……”

他低低唤她。嗓音格外低沉,带着几分倦意,慵懒地几乎让人勾出几分遐想来。

“……就算是旁人进来又如何.……这里是别院……谁又敢说些什么呢?”

眼看男人便要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林栩心底忍不住慌乱不已,她转过身,向桌案看去,便胡乱地指了指书架上那堆满的书本。

“那也不能在书房。君子当修身慎行,行不逾方……如今夫君有公职在身,即便是在家中,也该立身行道……”

她慌不择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着什么,只能又向后推了推,险些撞翻书案上的那一方半干的墨砚。

他试探地松开方才一直攥着她的手,林栩便像松了一口气般,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说了句“夫君,我有些困了……”便快步出了书房。

窦言洵看着林栩几乎是夺门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

这日难得天色晴朗,午后阳光和煦,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暖意融融,映得殿内都添了几分明亮。

林栩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拿着几间店铺的账本,细细翻阅着。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枯燥的账目看久了,便不自觉有些犯困,她的头轻轻一垂,竟不知不觉间安然睡去。

倒是难得睡得格外很是舒服,安稳无梦。

待她终于悠悠醒转之时,天色明显暗了几分,日光却依旧地洒在身上,带着春日里特有的暖意,浑身舒畅。

林栩睡眼惺忪,身子微微一动,先前打开的账本便顺势滑落在膝上。她弯腰伸手去捡,这才发现身边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偏头望去,却见窦言洵正懒散地倚在软榻另一侧。

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是什么的书,正随意翻看着。神情透着几分悠然,仍是一如既往的慵懒闲适,仿佛浑然没有察觉她已经醒来。那双疏朗清隽的眉眼微垂,眼神在书页上游走。

日光不偏不倚地斜照在那张面庞之上,映得那双眉目间多了几分不常有的柔和,竟仿佛多了些许出尘的意态。

说起来也不知为何,这次回来之后,她总觉得他似乎比从前相比,有些许不大一样了。

“夫君是什么时候来的?竟也不唤我一声。”

窦言洵闻声,这才似笑非笑地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随手翻了一页书,温声道:

“不过是见夫人睡得安稳,不舍得打扰罢了。况且,这日头正好,陪你躺着一同晒晒太阳也很是惬意。”

林栩听了,亦唇角轻弯。

窦言洵一边随意地翻阅着书卷,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便从袖中摸出一个青玉小瓶,随手向她抛来。

那青玉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晶莹的玉质光泽在阳光下微微闪烁,宛若带着几分温润的光华。

林栩下意识地接过那个瓶子,却面露疑惑。

窦言洵随手掩着哈欠道:

“这是养肤用的药膏,听说愈伤效果很是不俗。”

林栩微微一怔,只见手中的青玉瓶子十分小巧,瓶身玉质细腻光滑,握在掌心竟有种说不出的温润感。

依稀还有极淡的药香自掌心传来。

她便拧开盖子一闻,果然药味十足,瓶子内里装着青褐色的药膏,粗略一闻,便能闻到似乎掺杂了好几味十分名贵的草药。

“这药......是夫君特意给我的么?”

她抬眼望向窦言洵。

她脸上留下的那道伤处过了许久,如今已经几近好转,远看是决计看不出来的。自从回来后,竹苓便每日准备了珍珠玉面粉让她敷面,如今已经快要好了。只有细看时,才能明显的看出一道细细的疤痕。

没想到她那时刚回来,便被他一眼就看到了。

……甚至,还特意为她寻了药膏来。

细细想来,好像面前这个人看似散漫不羁,又总是时不时说些绝情而令她神伤的话语。但在那些不经意的细枝末节处,又好像总是十分的细心……和体贴。

生得如此相貌而又有这般细致入微的性子,这样想想,似乎也难怪从前的窦言洵从街头到巷尾,都有数不尽的风流韵事缠着他。

像是察觉到她出了神,窦言洵又低下头来,随意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微扬,不以为意道:

“恰好看见,便拿回来给你。那道伤口拖了几日也不见好,若是夫人因此而毁了容貌可怎么办?”

光是她方才闻到的几种药香,便已是十分不易得得药材,他却嘴硬不承认。林栩心知肚明地勾起唇角。她低垂着眼眸,将手中的药瓶握得愈发紧了些。

.

细雨初歇,空气中带着春日特有的清新湿润,日复一日,竟愈发暖和起来。先前萧索衰败的冬景尽数褪去,早有竹影婆娑,影影绰绰遍洒满地,已是春色满园。

凌波苑内,窦言舟半倚在厅内横放的一张雕花榻上,手持一盏青瓷茶杯,自有茶香弥漫。他微闭着眼,随着乐声悠扬而时不时轻哼几句,俨然沉浸其中。

厅中正端坐着一位请进府内的诸宫调艺人,一身素净绣花的衣衫,淡青色的薄纱衣袖垂落在膝上,透出一股缥缈雅致的古韵。如云乌发用一根木簪随意绾起,鬓边插着几片素色绢花,更衬得那双眉眼婉约似水。

艺人怀中抱着一张琵琶,琴身木纹温润细腻,造型颇为古朴,而当那艺人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便如水葱尖上最嫩最白皙的那一截儿,琵琶音色便愈发清越撩人,直教人要沉溺其中去。

冯黛珠缓步从帘后漫出,她方才在暖阁中小憩,如今才才醒来,一袭素白衣衫还来不及更换,她静静听了半晌,眉心也蹙成一处。

空气中悠扬的余韵丝丝未绝,窦言舟像是察觉到了异样,轻轻睁开眼睛。他从琴音的缥缈中抽回目光,转首角落的冯黛珠看去。

冯黛珠抚着小腹,低声道:

“……舟郎倒是极尽享受了,如此扰人清梦,可有想过搅得我肚中的孩儿不悦?”

厅内坐着的那位青衫女子见有人来,便识趣地抱起琵琶退下。临走前还不忘眼波流转,柔柔向软榻处盈盈荡了几分。

窦言舟迎上那抹温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待他再睁开眼时,已笑得无奈,伸手便将走到身边的冯黛珠揽入怀中。

“你也知道这些不过是为了往后场面上的应酬罢了。从前没怎么听过诸宫调,如今京城里时兴这个,喝酒吃茶皆有此助兴,我总得研究一二,以便投那些老古板们所好。也好与人周旋,为将来铺些路子嘛。”

他俯在冯黛珠耳边,温和道。

如今赵相手下几位门生在朝中炙手可热,国公府失势之后,更有懋亲王与其两相应和。赵相把持朝政,懋亲王手握重权,二者一经结合,朝中原本各分为几派的大臣便都陡转风向,与他二人交好起来。

而赵相那帮人素好雅乐,更是尤为喜欢诸宫调。近些日子,沐京的王公贵侯纷纷请了诸宫调艺人入府弹唱,都已是如今大昱显贵人家中争相追捧的雅兴了。

窦言舟懒懒伸展开手臂,带着些微的疲惫。冯黛珠倚在他的怀里,眼中的嗔怨逐渐消散,心头虽有些酸涩,却也明白涉及政事,是无法再劝的。

她便只能轻轻叹息一声,抬眸看着他:

“……舟郎自是用心良苦。只不过官场间曲意逢迎乃常事,想必夫君也无需为此过多操劳。妾身只盼夫君忙碌之际,依然能照顾好自己便好。”

窦言舟低头望着她,伸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却轻声一笑:

“夫人对于朝政之事其实还不太懂。如今窦家虽凭父亲的迁升得了些许体面,旁人表面上敬重几分,可这份薄情的敬重,实在算不得在朝中站稳脚跟。”

随即,窦言舟的眼中闪过几丝狠戾,忍不住冷嗤道:

“朝堂之中,谁人不是看利益行事?若无稳固根基和能为旁人所用的能力,这些表面的敬重终究不过是空中楼阁,随时便会散去。到时候,又还会剩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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