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出租车去酒店的路上,陆国友正想着将今天去张家村的事情告诉张长明,并一同商量在没有人证的情况下如何说服村民。可刚到酒店还没来得及下车,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他莫名地皱了下眉头突然预感不妙,飞奔下车往酒店跑去。一路上,他不断安慰着自己“不可能,绝不可能是他”,可等跑上楼层才逐渐发觉混乱地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他踱步走向尽头已是敞开着的房门,正看到一众医护人员推着载有病人的担架车从房里快速地向他来时方向跑了过来,担架车旁边继志军则神情极度紧张地一直跟在后面,当经过陆国友时,继志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等到陆国友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全部离开了楼层。陆国友并没乘坐电梯,而是从一旁的楼梯飞奔下来,等跑到门口就看到继志军已经坐上了救护车,继志军望着跑出酒店的陆国友大喊了一声:“市人民医院!”便乘车而去。“哦..哦,市医院,对,赶紧,车,出租车!”陆国友紧张地在酒店门口手足无措地来回踱步,幸好这时经过一辆出租车,陆国友赶紧拦下跟了过去。
路上,陆国友心绪终于平静了一些,他突然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您先去一趟古城街”。陆国友一路上催促着司机去往古城街、聚安铭陵园分别将张长明病重的消息告诉了黄伟宏和陈守义,两位老人听到消息也焦急地坐上车赶往海涛饭店准备把事情告诉陈海。一路上,陈守义一直询问着陆国友事情经过,反观黄伟宏则是一声不吭地看向窗外,尤其是在经过红旗机械厂时,他缓缓带上眼镜,看向那个曾经与两个徒弟一同奋斗过的地方,回想着三人的过往,此时此刻他的眼眶已然溃决,两行热泪终于是沿着脸上的皱纹静静淌了下来。
来到海涛饭店,陆国友迅速下车跑了进去,他叫住张婉怡焦急地问道:“陈海呢?”,张婉怡摇摇头说道:“海哥刚刚出去了,去哪我不知道,陆哥,有什么事吗?”,陆国友将张长明的事情告诉了张婉怡,张婉怡一听急忙把事情交代给服务员小赵就跟着陆国友上车奔向医院。
饭店包房内,马永富和父亲两人正边吃边聊着,父亲一脸幸福地望着马永富问道:“永富啊,在这工作辛苦不辛苦啊?”,马永富从没有这样和父亲单独聊过天所以此时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扭捏地说道:“不..不辛苦,挺好的。”,父亲点点头意味深长地嘱咐道:“永富啊,别怪我这当爹的嘴贫,你娘死的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求你有多么出息,你只要安安稳稳有个工作成个家就行。别像我,以前年轻时不懂事,干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坐了十年的牢,到现在都翻不了身,还连累了你娘和你...”说着说着父亲就开始哭了起来,他擦了擦眼泪长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爹这些年没睡过一个安慰觉,每晚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娘坐在我面前哭,一边哭还一边责怪我;有时我还经常梦见那些被我害死过的人向我索命,如果不给就要以你的命来抵命。所以,每当我看到你和金鹏飞那样的人在一起时,就想狠狠地打你,因为我害怕,害怕真的哪一天你死在了外面,你说,要是真这样了,还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啊!”。马永富头一次看到平时严厉地父亲竟然哭着和自己说着心里话,不由得心头一紧,他知道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对不起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打心底里笃定自己一定要重新做人,至少做一个对得起自己父亲和兄弟的人。马永富正安慰着父亲,就听到门口处传来声音:“马永富,今天不应该是生日快乐嘛,怎么都苦起来了!”,只见陈海端着插满蜡烛的奶油蛋糕走了进来,小赵和小董两名服务员则是一人端着一碗面笑嘻嘻地跟了进来,放下蛋糕和面条陈海笑着说道:“永富啊,今天是你生日,但也是你重新做人的日子,今天陈老板我豪爽大气一次,给你送上一个大蛋糕和一句生日祝福,希望你啊...”,说着转头看向小赵和小董,三人互相示了示眼色一人一句地轮番说道:“生日快乐,早娶媳妇儿早生子,做你父亲的大孝子,帮你海哥花银子,早日换上大奔子!”,陈海一听不对劲,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后小赵说道:“是帮你海哥挣银子,怎么还没挣就花上了!”,悲伤的气氛被陈海这一小插曲搞得众人哄堂大笑。
上午11:30分,吴兴市人民医院。
陆国友几人匆匆地下车快步走进医院,在一路询问下他们终于找到了等待在抢救室外面的继志军。只见继志军此时正倚着墙面,双肘拄着膝盖抱头坐在地上,平日整齐利落的穿着此时也已是褶皱不堪,领带更是随意扔在了地上。几人跑到他面前,陆国友急忙询问道:“军哥,张总怎么样了?”,继志军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众人,只见他此时双眼无神,头发凌乱,泪痕在脸上混乱成一团,与平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黄伟宏焦急地走过去问道:“孩子啊,告诉叔,到底是怎么回事?”,继志军带着哭腔低头说道:“其实自打张总回来以后,他的病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但他是个要强的人,一个人在外拼了大半辈子,从来不想任何人看到他衰弱的一面,所以他每次都是通过大量服药和用自己的意志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为的就是尽快完成自己的心愿,了了他最后的心事,如果不是这样可能还挺不到现在。”,陆国友则在一旁担心地说道:“眼看明天工程启动仪式就要开始了,如果这次张总他..就再也没机会完成心愿了!”,陈守义在一旁拍了拍陆国友,黄伟宏则深深叹了口气缓缓抬头看向抢救室上方亮着的灯牌。
下午2:00,海涛饭店。
此时,饭店已经打烊,但包房里还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酒过三巡的陈海正和马永富父子二人聊得火热,他一边给老人倒酒一边说道:“叔,还真没想到你以前做过牢啊!”,老人一脸微醺地摆了摆手说道:“唉,甭提了,以前犯下的错现世报了!”,说着便伸手拍了拍一旁的马永富说道:“要不是因为当年那场斗争,可能这孩子也不会走错路,孩子他妈也不会早早的就过世了,都怨我啊!”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陈海暗暗叹了口气,他深知当年那场斗争给身边人带来的危害,他的父亲、母亲、姥姥,还有黄伟宏、张长明和他弟弟张长亮,这些人都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而作为后代的他们也是受此影响,艰难的活着。想到这里,陈海摇了摇头给来人又添了一杯接着说道:“叔,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的父母就是他们害死的!我恨透了他们!”,老人没有回话,只是端起酒杯的手突然抖了起来,他用力一饮而尽后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问道:“你父母是谁?”,陈海一字一句地说出了父母的名字:“陈长生、夏淑怡。”。
话音一出,只见老人睁大了双眼转头看向愤恨地陈海,手里的酒杯不自觉地从手中脱落摔到桌面又滚落到了地上,清脆地破裂声此时仿佛如钢针般刺痛着这位慌张的老人,他眼睛眨个不停不知该看向何处,本能的弯下腰用一双粗糙的双手摸向破碎的酒杯,陈海见状站起身担心地问道:“叔,你咋了?”,马永富也在一旁担心的扶住父亲另一只胳膊,生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只见老人一边弯腰摸索着地面一边颤抖着声音不断嘀咕着:“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叔,你到底咋了”,“爸!爸!”,陈海、马永富两人见老人突然如此失态非常担心,正要劝解时,就见老人突然被一阵刺痛惊醒,他抬手看向满是鲜血的手掌,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摔坐在地上,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用带血的手指指着包间门口处惶恐地哭喊起来:“来了,他们又来了,都是来找我索命的,求求你们要杀就杀我,别连累我儿子..求求你们了..”,陈海和马永富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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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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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现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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