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时候,逍遥王府接到了皇帝的口谕,命缥缈阁阁主钱一文去往关州,迎接西苍的耶律沁公主入京,即刻出发。
由于花不烬并未从花连城那处提前得知耶律沁的意思,且他派去的探子传回的消息只说了她现在很好,还未玩够的事情,所以,花不烬在接到皇帝口谕后直接怔住了。
直至同暗甲一起回了清和院,直至暗甲王喜与姜富命人帮他们收拾行装了,他才蹙眉起身,一把拽住暗甲的手腕道:“慕之,此次迎接,你别去,我自己去就行。皇伯父知你只是我的替身,定然不会怪罪的。”
暗甲不明所以,思索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直言问道:“为何?”
花不烬牵着他坐下,犹豫半晌,还是解释道:“你道她为何只身身在关州,而不是直接来的花都?”
暗甲垂眸思索一阵后,觉得这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于是问道:“慕回的意思是?”
花不烬微叹了口气道:“具体我也不知,但眼下,恐怕,你已不便再与她接触了。”
暗甲还是想不明白,想问,但又见主人面色有一点儿不善,于是抿唇道:“可圣上口谕已下,且公主指名要见的是我,而不是缥缈阁阁主,留给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花不烬见他面色仍旧平淡,全然不似自己这般心焦,思绪挣扎一瞬,还是说道:“那耶律公主,也不知道对你是何种心思,若是你亲自去迎她入京之后,她请求皇伯父赐婚,你该当如何?”
此刻,暗甲才明白,主人从方才开始,就有些莫名的心神恍惚是何原因了,于是,浅浅弯唇一笑道:“慕回无需担心,公主她不会不如此的。”
花不烬见他说的信誓旦旦的,有些不信的说道:“你如何就能如此肯定?她千里迢迢只身跑来花溪,难道不就是为了见你么?莫非她在花溪还有别的熟人?”
见他还是不以为意,花不烬暗暗咬牙又道:“她会出现在关州,指不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恐是被人所救才不想这么快入京的,如今,又指名道姓的让你前去,莫不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要与你诉说?”
暗甲本是十分不信的,但听主人如此说,心中也有些动摇,且在听到耶律沁可能会因他遇险之后,心中也逐渐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虽说如此,但暗甲还是冷静的,他极力回想着当日与耶律沁兄妹分别之际所说的话,再次确定了,耶律沁定是对他没有男女之意的,若说是朋友之情与救命之恩,那肯定是有的!
这是第一次,暗甲觉得,主人所说的话,或许确实不是所有的都对吧?……
于是,伸手搭上主人案几上虚握成拳的左手,温言安慰道:“我于耶律公主与她兄长有救命之恩,她应是不会以赐婚胁迫我与她成亲的,慕回且放宽心。咱们在此处如此猜测也不是办法,莫不如一起去关州一探究竟?”
四日后,关州城中。
花不烬和暗甲来到关州城,包了客栈让下属安置,只二人一同前往了耶律沁下榻的客栈。
花不烬因着不想暴露身份,所以还是扮做了暗甲的护卫且头戴了帷帽。
他们见到了耶律沁,发现她安然无恙,还能与另一名陌生女子有说有笑时,顿时都放下心来。
耶律沁见到他们,露出惊喜的笑容,立刻就想跑到暗甲跟前。
但见自己一旁还坐着贺云雀,于是只起身朝人挥了挥手道:“钱大哥!在这里!”
二人碰了面,先是找了个酒楼包间,点了膳食,随后趁着上菜的间隙才开始交谈起来。
贺云雀自知道了耶律沁的身份,对她的态度比从前要恭敬疏离了些许,心想着还好当时她是撞见了自己,若是不小心又被那些人抓了回去,那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虽说他们江湖儿女对名节什么的看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但这可是一国公主啊!
听了耶律沁说的遭遇,暗甲眉头锁得死紧。他没想到堂堂一国公主,却差点儿掉进狼窝!且她说自己与兄长多次给他写信都没有任何回复……
暗甲心虚极了,当时的他,身份低微,只是信口胡诌了一个花都的住址而已,若是信送不到,时日久了,自然就会直接反送回去的……
如今,耶律沁知道了他是缥缈阁阁主的身份,也没有多疑,只道他真正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江湖侠客。
又听她提起了贺云雀的救命之恩,以及武林盟帮她伸张了正义,于是立刻起身拱手朝人致谢道:“此次多亏了贺姑娘对公主的仗义相助,钱某感激不尽!”
贺云雀在江湖中的身份虽说不低了,但比起缥缈阁的阁主来说还是差了不少,于是也立刻起身回礼道:“钱阁主太客气了,都是江湖好友,遇到不公之事,小女子义不容辞!”
耶律沁见自己的两个救命恩人你来我往的寒暄着,只觉有意思,于是也插话道:“钱大哥勿怪,之前因着云雀不想与我一同去花都,所以才以你的名头拖了些时日,如今她已禀告了师门,同意与我一同去花都游玩了,所以,真是对不住了,让你特意跑这一趟!”
花不烬没成想耶律沁连皇伯父都惊动了且还特意指名让暗甲前来,仅仅只是因为如此原因,一时间,只觉这耶律沁着实是有些不可理喻。
不过,转念又想着,真的只是如此简单的理由吗?
暗甲却是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道:“公主无需道歉,既然如今贺姑娘已同意了此事,不若咱们明日便启程吧?”
耶律沁还没回复呢,贺云雀就来了句:“这么快?”
因着皇帝有命,所以暗甲不敢耽误,于是应了声是,然后带着些许歉意道:“抱歉,贺姑娘,公主在关州已逗留多日,且西苍王也已来信催促了。”
贺云雀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点头对耶律沁道:“既如此,午膳之后且容我回山庄收拾一番。”
耶律沁听此,拉住她的右手道:“收拾好后,今日同我一起住客栈如何?”
贺云雀寻思这些日子自己与她虽偶有同床共枕,但也并无出格不妥之处,于是点了点头弯起双眼道:“好呀。”
事情谈妥,刚好饭菜也上齐了,几人安静用了膳,暗甲就领着花不烬与二人告了辞。
因着在两名女子面前,且花不烬也没有落座,所以暗甲并没有吃多少,与耶律沁二人分开之后,就带着花不烬去了另外一个酒楼又点了一小桌。
趁着上菜的间隙,暗甲从怀中拿出一块糕点递到花不烬面前说道:“委屈慕回了,且先垫一垫肚子吧?”
花不烬弯唇,就着他递过来的手咬了一口道:“慕之特意给我带的?”
暗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有些内疚的道:“是我思虑不周了,你堂堂亲王世子,岂能受如此委屈?”
花不烬确实腹中有些饥饿,就着他的投喂,将一整块糕点吃入腹中,然后又喝了口清茶,待完全咽下之后才道:“我也只是投了个好人家而已,身处低位才得已明白,父王对府中下人以及如同你们一般的暗卫如此宽待,是何种的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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