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烬冷冷盯着亭外二人,右手不自觉将凉亭的扶手栏杆握出了一个五指印。
明月公子见状,挑眉揶揄道:“世子爷莫不是在生气?”
“没有!”
花不烬否认的话脱口而出,但心中那股难言的情绪却在他胸中撕扯开来,虽然不想承认,但那种情绪很显然就是生气了,于是冷哼一声,沉声对下面还在纠缠暗甲的赵裕道:“赵裕,你想对本世子的随从做什么?”
赵裕回头,见说话的正是逍遥王世子花不烬,只眼神在他与暗甲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道:“他是世子您的随从?不是明月公子的么?”
一旁的明月公子站得端正,气质卓绝,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听了赵裕的话,只轻轻弯唇,笑着摇摇头。
赵裕无语,但还是十分敷衍的朝花不烬拱手一揖道:“世子,您这随从,小爷喜欢,不知您开价几何?卖给小爷怎样?”
在主人问话的那一刻,暗甲就绷紧了身子,现在再听这纨绔无耻发言,只觉恼怒,若是主人怪罪,怀疑他有二心,他小命可是就没了!
于是主动双膝跪下请罪道:“属下与赵公子不熟,请世子明鉴。”
花不烬与赵裕也不算全然不认识,每年回花都京城都能见上几面,只是这次,着实是让他印象深刻了。
蠢得有点太离谱了。
“他说与你不熟,且我也不打算卖。”谁会将自己的随从随意卖掉?这赵裕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赵裕听此,捏着暗甲的胳膊想一把将人提起来,却没提动,再试一次,还是稳如泰山。
于是尴尬的蹲下身子,揽上他的肩膀道:“说不熟是骗你的,我二人前些日子还在醉香楼搂在一起……唔唔!”
暗甲吓得浑身冷汗直冒,再也顾不得礼节,一把捂住了赵裕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同时还不忘请罪道:“世子明鉴,此人只是为了想要从属下这里探听一位友人的下落……”
“友人?呵,温锦芸?”
暗甲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只见此刻的主人眼中正盛满怒火,好似想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一旁的明月公子心中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但面上仍旧极力端着,嘴角时不时抽动两下,若实在忍不住,就会赶紧抬袖子挡住。
心中不禁想到:花不烬啊花不烬,说什么要跟我装作断袖,你特么这分明就是真断袖啊!不是,你这口味也太独特了,居然对自己的护卫下得去手?!
想完只默默离花不烬远了两分。
赵裕听到了温锦芸的名字,一把扯开了暗甲的右手开心问道:“世子也认识温女侠吗?”
花不烬忍无可忍,不理会赵裕,一把拉着明月公子就走下了凉亭,对身后的王喜道:“去春意阁!”
王喜将戏从头看到尾,只觉得一个字,妙哇!
听得世子爷的吩咐,赶忙上前拦住赵裕道:“赵公子,我家主子要回去了,若要拜见,还需您另外下帖呢!”
“赵公子请留步!”
“赵公子,您家人寻来了。”
…………
待到了春意阁,花不烬大手一挥,直接包了明月公子三日。
春意阁共三层,整个顶层,都是属于明月公子的,除了寝卧,剩下每个房间,都是他用来待客的,琴棋书画房间各一间,净房,恭房,厨房,下人房,都是单独配置。
可以说是无一处不精致,无一间不雅观。
明月公子虽为贱籍,但长相出众,才情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也十分受花都文人墨客达官显贵的追捧。
有些贵人,花费重金,就只为了听明月公子弹琴一曲,贵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基本都是顶顶高贵的身份他才会接待,且还要看他合不合眼缘,可想这明月公子平时的派头有多足。
而能与之齐名的,就只有醉香楼中首屈一指的花魁如烟姑娘了。
当然,这些个名头,只是在这些秦楼楚馆之中比较得出的,真正的世家勋贵、高门贵女,是不屑于与他们这些妓子去一争长短的。
但是,明月公子的知名度,却不是作假的,说是花都人人皆知也不为过了。
来到春意阁顶层明月公子的寝卧,花不烬让王喜下去安排下人,只留单膝跪地抱拳请罪的暗甲和看好戏的明月公子在屋中。
此时快到晚膳时间了,见屋中气氛紧张,明月公子起身尴尬的轻咳一声道:“奴去吩咐准备晚膳。”
见花不烬不说话,明月公子直接行礼起身走了,出了门,还将门给二人带上了。
“属下该死!”见人都走了,暗甲伏地继续请罪。
花不烬一路上都觉胸闷不已,此时见人还是那副诚惶诚恐的僵硬模样,恨不得上前给他两脚。
憋到最后,花不烬只来了一句:你好得很,何罪之有?
说着走到暗甲跟前,学着赵裕的模样,负手在他周身走了两圈,又蹲下身子,捏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起来。
生的端正俊朗没错,但怎么看都是一个硬朗男人,为什么那些个男的,个个都喜欢往他身上贴?
“你与他在醉香楼搂在一起?”
暗甲被迫仰着头,但视线不敢直视主人,只垂眼看着他修长的手指道:“回主人,属下只是揽着他从三楼跳窗而出……”
还真搂了!
花不烬被气笑了,手指不自觉用力,只掐得暗甲下巴的软肉挤作一团。
“好得很。对本世子的命令阳奉阴违。”
暗甲吃痛,却不敢躲闪,只任由主人的手指在他下巴上辗压。
“既然如此,受惩罚也是你活该。在这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说完甩开男子下巴,起身走至门边。
开门见王喜缩头缩脑站在门口,花不烬睨了他一眼道:“这三日本世子都要留宿春意阁,你看情况安排好当值的人员。”
王喜低眉领命,偷偷瞥了眼跪得笔直的暗甲,暗叹口气,就退下了。
待花不烬与明月公子一起用了晚膳,夜间又一同出去赏夜景,回来已是戌时中了。(晚上八点左右)
而此时的暗甲,还板正的跪在明月公子寝卧的地上,连晚膳都没有用。
虽说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但比饥饿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未知。
不管怎样,他还是有害怕主人让自己晚上也跪在这里的,只要一想到他们二人或许晚上会在这个房间翻云覆雨,他就有些莫名的抵触。
希望主人晚上能命他去别的屋子罚跪,哪怕是抽一顿鞭子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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