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得了知春院管事姜富的禀告,又将暗甲没用晚膳只吃了个干饼和用凉水沐浴的事情汇报给了自家主子。
花不烬正端坐书案,在给王妃写请安信,听完只顿了下笔尖,然后头也不抬的说道:“以后他的事情不必再向本世子汇报了。”
王喜应了声是,然后退到一边,但面上却不禁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是真的不信世子爷对暗甲的在意都只是那个毒药作祟的,一开始的相思蛊就算了,那着实不太正常。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是因着那蛊虫二人才有的羁绊,可实际上呢?
……好吧,如今主母还未进门,他也不好去劝诫主子将心思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总之,世子爷心中一定自有成算,他一个无根的奴才,还是不要考虑那么多了。
花不烬心中哪有什么成算?只不过强自忍耐罢了,他活了两辈子,第一世悲惨一生,如今过的顺风顺水的,本应该知足的,如今却来了这么一遭!
能怪谁呢?
怪范思月舔着脸给自己下蛊?
怪自己母妃太不谨慎,轻易就被人唆使了?
怪花连城,偏偏就要让自己先解蛊?
还是怪暗甲,非要吃了那山楂丸?
猛然想起老和尚说过的话。
「观世子面像,最近应是红鸾星动。」
当时莫不是说的暗甲?
什么月老会老眼昏花的,将红线绑到两名男子身上?
花不烬只觉心中更加烦躁了,他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那股无名的怒意,默念了数遍清心咒才使得心情平静下来。
心里想着,就是这样,他只不过是一名最普通不过的暗卫,不值一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如从前。
花不烬没意识到的是,虽然他了解一些自己对暗甲的心意,但是,远远还没到爱的程度。
首先,就是他对暗甲的态度。
主仆是第一位,从根本上,他就没将暗甲放到对等的位置上,他也觉得暗甲不配。
在被相思蛊迷惑的期间,二人有了无数次肌肤之亲,且暗甲还是与他同床共枕的第一人,所以,即使感情不多,但是占有欲和控制欲那绝对是爆棚的。
其次,对花连城滥情的厌恶。
因此,他下意识的就必须跟花连城对着来,他不允许自己在感情上乱来,所以,床笫之间,他从不留二色,即使有需求,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暗甲,且想着若是以后有了新欢,他就绝不会再碰暗甲一下了。
最重要的一点,他是绝对不会为了暗甲去为难自己的,因为,在他心里,自己永远都是第一位。
丞相府后院。
冯素素自那日拜别了嘉乐公主之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了院中,哪儿也没去。
偷偷哭了几次,可又能怎么办呢?他们之间,应注定是再无可能了。
因着一直在等着他的提亲,他连太子殿下的示好都温婉拒绝了。
哪知再见,竟然是如此尴尬的局面?
冯素素只觉一颗心被撕得粉碎,心中无比懊恼为什么自己每次见他,都要那么端着贵女的架子,和嘉乐公主交好,亦是因为他们二人关系好。
世子也是,为什么不能再主动些示好?
如果自己早些放低姿态,不要什么花都第一美人的名声,也减少与那些勋贵子弟的来往,他会不会早就是自己的了?
这也不能怪冯素素自负了,她天生一副好容貌,自小就受人追捧惯了,从十二岁起,对她示好的世家公子就不计其数。
一开始,她明明觉得那逍遥王世子亦是对她有意的,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人就开始对她若即若离起来。
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对他的关注反而逐渐多了起来。
在一众贵公子之中,他的容貌,可以说得上是顶顶好的了,慢慢关注下来,发现他的气质也十分的稳重独特,好似超越了一般的同龄人,即使是在众皇子之间,也完全不落下乘。
所以,在她及笄之后,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去求了祖父。
祖父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这门亲事很好,但是,咱们不能主动提及,会受陛下忌惮。」
她当时是如何回的?
「那如果世子主动求娶呢?」
那时,她还自大的觉得世子是在等她及笄呢……呵!
只记得当时祖父捋须哈哈一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以咱们家的门第,你想做太子妃那也是使得的,只是祖父年纪大了,你父亲如今也位居四品,还是不要轻易卷入夺嫡之争为好。若是世子能主动求娶,祖父必定从中斡旋,让我的宝贝孙女,如愿所偿。」
收起回忆,冯素素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再次涌出的泪意。
如今,可再没脸去麻烦祖父了!
半晌,冯素素才收起眼泪,开了房门,让自己的大丫鬟打了盆凉水,净了面,又重新梳了妆,才姿态优雅的出了她的雅兰苑,去往了她母亲的留仙居。
暗甲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出院子时遇到了院中主事的姜公公,说让他去王府西侧门候着王喜公公,应是有世子爷的传令。
暗甲抱拳感谢,却被姜富避开了,只笑着祝他一路顺风。
暗甲也不扭捏,直接背着行囊,握着朱雀剑就朝西侧门而去了。
出了侧门,就见王喜候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一牵马的下人和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内侍。
那马儿十分健壮漂亮,浑身毛色乌黑发亮,让人不禁为之惊叹,马背上两边还驮着两个略大的包袱,水囊干粮也是一应俱全。
“属下见过王喜公公。”
王喜避开不受,道:“世子爷命咱家给你送来这些。”说着挥手示意两个小内侍上前。
暗甲一看,竟然是一叠银票和一枚质地上乘的白色玉佩,另外还有一个通体乌黑的身份令牌和这个月的解药。
暗甲快速将眼神从银票上离开,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拿起来数一数……
转而拿起令牌细细摩挲了一下,只见上面写着缥缈阁阁主几个大字,并未写名讳。
嗯,可能……是自己的名字,过于普通了。
不是陈二牛,就是钱一文……
确实上不得台面。
这属实是暗甲误会了,这枚令牌本就是花不烬所有,之前他不便露面,所以令牌上并未刻有名讳。
只是,暗甲打死也想不到,主人会将自己用过的令牌直接交给他。
说到底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最重要的,还是这块令牌本身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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