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烬见男子虽没什么表情,可眼中的心虚却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只冷哼一声道:“将这上面的内容,给本世子念一遍。”
暗甲直接就跪了,说上面有些字不太认识,请主人责罚。
花不烬自然知道又是这样,所以只有些不耐的道:“如今你身为缥缈阁明面上的阁主,却疏于学习,日后,本世子如何对你委以重任?”
暗甲双眼左右游移一阵,还是请罪道:“属下知错!待休沐之时,必定专门请一位老师教习属下。”
“你不愿本世子教你?!”花不烬是真生气了,他想,他最近的脾气,是不是有些变得太好了,以至于这人居然不识好歹的想要避开他。
暗甲连称不敢,只以头贴地,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花不烬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他懂了,他如此作为,只是在提醒他们之间云泥之别的身份,他觉得缥缈阁阁主的身份太虚,心中没有底气,心里只当自己是一个被人拿捏生死的暗卫而已!
萌芽的爱意,在心间打了好几个转,最终汇聚成一点,让他心脏微觉刺痛。
非要如此吗?自己只不过只是……
只是什么,花不烬却说不出来,只觉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无处发泄。
他会缺侍奉的人吗?即便上辈子他混得那么惨,也还是有婢女丫鬟想趁机爬他的床。
这辈子,他只要动动手指,就会有无数的男人女人,争先恐后的来到他身边。
可这人呢,明明已占尽先机,却如此不懂把握,该说他什么好呢?
弯腰伸出右手扶住男子肩膀一抓,一个巧劲就将人提溜了起来,四目交汇后又迅速伸手捏住男子下巴,不准他躲开。
他一手扶住男子后脖颈,用自己的额头抵住男子额头,轻声说道:“你害怕,有一天本世子会厌倦了你,弃你于不顾。
或者说,你自卑,觉得你的身份,不配站在本世子身边。
又或者说,你喜欢女子,有身为男子的尊严,不愿被同为男子的本世子触碰。
呵,只可惜,不管你如何想的,你就只能听命于本世子,在本世子厌倦你前,你就乖乖等着,日日被本世子宠幸吧。”
每说一句,花不烬就会轻啄一下男子的唇角,直至说完最后一句话,才强势的撬开了他的牙关,侵占着他口中的每一处角落。
暗甲早在二人沉默之际,就放空了思绪,直至主人说了那几句话,才激得他心思百转起来,如今唇齿交缠着,只感觉脑中又变得一片空白起来。
害怕?自卑?
嗯……确实如此。
喜欢女人?
没接触过主人之前,他大概,应该,可能,是喜欢女人的吧?毕竟,男人喜欢女人,有何不对?
“主人……”
“叫我慕回。”
“属下不敢……唔……”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暗甲好不容易接上了之前的思绪,却又被吻住了唇舌。
然后,书房的案桌,这次算是物尽其用了。
暗甲只觉得腹部被硌得生疼。
桌上的信件,也因着他们交叠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主人……”
“叫慕回。”
“慕、慕回……”
“何事?”
“属下愿意,出去调查,隐雾阁,一事……”
花不烬呵笑一声,只觉得这人此时,脑中还在想什么隐雾阁,真真扫兴得很!于是,更加不留情面了。
等了许久,待屋中终于归于平静了,王喜才挥手让两个小内侍下去抬了水。
轻叩了两下房门,得了准许,才轻轻推开,命人将热水抬了进去。
虽然没有刻意偷视,却还是看见了暗甲此刻正背对着自己,与世子爷相拥着坐在桌案后的宽椅之上,身上还罩着世子爷的外袍……
只一眼,连王喜这个太监,都觉得耳根都要烧起来了,于是迅速转身带着两名小内侍低头走了。
待人走了,门也关上了,花不烬才继续道:“不必害羞,以后少不得被王喜侍奉热水。”
良久,事毕,二人一同沐了浴,待穿戴整齐,花不烬才重新坐回书案后道:“你不必忧心,若日后真的厌倦了你,本世子自会提前与你明说的,届时,是走是留,全凭你自己的心意。”
暗甲弯腰将信件捡起,因着宫廷秘药的关系,身上并没有太多不适。
好在因着世子喜洁,他每次到书房之前,都会沐浴更衣,不然若是影响主人的兴致,不知道会不会被罚……
说起来,主人好似从来不胡乱惩罚任何人的。
确实是,好主人。
大概能在王府当差的,无一不这么觉得吧。
于是终于大着胆子,抱拳问道:“主人,属下可否请问,若是要走的话,是否会赐下千机毒的解药?”
花不烬几乎要被气笑了,面上却只只淡淡道:“不会,但每月十五,你仍旧可以准时领到缓解的解药,本世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也想通了,何必谈什么感情?
如暗甲这等小人物,居然也给他好好的上了这么一课,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得了如此保证,暗甲心中感觉轻松多了,只觉得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走不走还不一定呢,于是垂眸点头道:“谢主人解惑,属下明白了。”
“嗯,以后除了你身体不适的那几日,需每日酉时(下午五点左右)去清和院侍奉,听懂了吗?”
暗甲抱拳领命后,再次提起了隐雾阁之事。
花不烬拧眉道:“隐雾阁之事自有探子打探,等有了确切消息,到了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本世子自会再命你前去。”
暗甲道了句属下明白了后,见主人没了下一吩咐,就自行退下了,只留花不烬独自在书房静坐良久。
赵府书房中。
赵阁老自收到匿名的消息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他们赵家是簪缨世家,自花武帝建国时起,就一直在朝中做官了。
祖上跟着武帝打天下得了个定安候的爵位,只可惜,两代之后就该换了门庭,做了文官,如今,那逆孙居然偷跑去了边关,真真是叫人又爱又恨的。
如今,他终于想明白了,家中也不差赵裕一个嫡孙子撑起门楣的,他的儿子优柔寡断的,娶得继室也是个事儿多的,若是孙儿在边关能有些造化,何不就成全了他?
想到此,赵阁老立刻走到书案后,铺开笔墨纸砚,开始给那人回信。
这人虽藏头露尾的,但能够第一时间就掌握裕儿的行踪,应该也是个不简单的,若是裕儿能得他照拂几分,想必日后,能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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