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航》的首演现场星光熠熠。作为沈逐白在风波后的首部作品，这场演出吸引了整个娱乐圈的目光。红毯两侧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媒体们翘首以盼，都在等待那个关键人物的出现。
程野坐在车内，看着窗外喧嚣的场景。他穿着沈逐白为他准备的定制西装，腕间那根红绳若隐若现。林深在一旁最后一次确认流程，语气难掩紧张：
"所有安保都安排好了，但还是要小心。周谨言今天一定会有所动作。"
程野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剧院入口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沈逐白正在与来宾交谈，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似乎感受到程野的视线，他忽然转头望来，隔着人群对他微微颔首。
这一刻，程野忽然平静下来。
当他踏上红毯时，媒体的镜头瞬间聚焦。问题如预想般尖锐：
"程野，传闻今晚周谨言先生会公布关于你的重要证据，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与沈导真的只是工作关系吗？"
程野停下脚步，面向镜头。闪光灯在他脸上炸开，但他没有丝毫退缩。
"我始终相信，"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真相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恶意而改变。"
说完，他不再理会其他问题，径直走向剧院入口。沈逐白正在那里等他，很自然地伸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臂。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无数镜头捕捉。
"准备好了？"沈逐白低声问。
程野点头："你呢？"
沈逐白唇角微扬："好戏才刚刚开始。"
剧场内座无虚席。程野在第一排预留的位置坐下，旁边是江璃。她今天穿着典雅的晚礼服，对程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她轻声说。
程野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舞台。大幕即将拉开，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氛。
灯光暗下，演出开始。
《夜航》讲述的是一个关于记忆与救赎的故事。当演员在台上念出那句"我宁愿在风暴中坠落，也不愿在平静中腐朽"时，程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中场休息时，预料中的骚动终于发生。几个记者突然闯进贵宾区，径直朝程野走来：
"程野先生，我们收到确凿证据，证明你与沈导存在不正当关系，并借此获取《深渊》的角色。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整个剧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边。
程野缓缓起身，还没开口，沈逐白已经从后台走出，站到他身边。
"证据？"沈逐白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说的是这些伪造的聊天记录，还是这些经过剪辑的录音？"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平板，直接投屏到剧场侧面的屏幕上：
"需要我现场播放原版录音吗？让大家都听听，这些所谓的'证据'是怎么被精心剪辑出来的。"
记者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这个发展。
"至于《深渊》的角色，"沈逐白继续道，目光扫过全场，"我想请王导来说几句。"
王导从嘉宾席站起身，接过话筒：
"作为《深渊》最初的选角导演，我可以用我的专业声誉担保，程野是通过正规试镜获得的角色。事实上，"他顿了顿，"当时是沈导力排众议，坚持要用程野。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再正确不过。"
现场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剧场大门再次打开，两名执法人员径直走向嘉宾席上的周谨言：
"周谨言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挪用公款、商业欺诈，请配合我们调查。"
这一幕通过直播信号传遍了全网。周谨言脸色惨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
剧场内死一般寂静。
沈逐白拿起话筒，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
"《夜航》讲述的是一个关于真相的故事。在这个故事里，有人选择掩盖，有人选择面对。而今晚，"他的目光落在程野身上，"我们选择了面对。"
演出继续，但所有人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舞台上。
终场谢幕时，沈逐白出人意料地登上舞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
"借这个机会，我想宣布一件事。"他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剧场，"从今天起，我将正式退出沈氏剧院的管理层。"
全场震惊，连程野都愣住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家族责任与个人理想间挣扎。但现在，"沈逐白的目光穿越人群，与程野四目相对，"我选择追随自己的内心。"
掌声雷动中，他走下舞台，径直来到程野面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出手：
"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程野看着他的手，又看向周围无数闪烁的镜头。这一刻，他想起天台上的暴雨，想起江边的夜色，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
他伸出手，握住了沈逐白的。
"好。"
这个简单的字，通过直播信号传遍全国。
后续的混乱中，他们从剧院秘密通道离开。坐进车里，程野才长舒一口气：
"你早就计划好了？"
沈逐白发动车子，唇角带笑："退出剧院是早就决定的。但向你伸手，是临时起意。"
车子驶向城外，最终停在一个僻静的海边。夜色中的大海漆黑如墨，只有远处灯塔的光束规律扫过。
他们并肩坐在沙滩上，听着潮起潮落。
"值得吗？"程野轻声问，"为了我，放弃家族事业。"
沈逐白转头看他，灯塔的光束恰好扫过，照亮他深邃的眼眸：
"我放弃的不是家族事业，是一个枷锁。而你，"他伸手轻抚程野的脸，"是我挣脱枷锁后，最想要的自由。"
海浪声中，程野靠向他肩膀。腕间的红绳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一个小小的印记。
"接下来去哪？"他问。
"不知道。"沈逐白诚实回答，"但我知道，我们会一起。"
远处，灯塔的光束再次扫过海面，为夜航的船只指引方向。而他们，也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归途。
这一夜，星光黯淡，但前方的路，却从未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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