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慢流逝,张德茂抽抽嘴角,“宋岭何,感情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宋岭何摇头,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是我没听进去还是你说的东西太没用,你倒是给我说说你这个消息能做什么。”
“你不是看他们不顺眼吗?既然这样他们要查的东西你不多关注下?再说了,甜心小筑突然出现个跟失踪人口名字一样的家伙,怎么想都有问题吧?”
宋岭何神色浅淡不见情绪,“长得一样吗?”
“不一样。”张德茂不解地看着懒散轻慢的青年。
“你到时候再看看性格,要是性格一样说不定是整容。”
“呵。”难得的,张德茂觉得自己兄弟最近给刺激狠了欠抽,“虽然没有性格信息,但失踪那位的身高比现在这位矮上五公分,你是想说他离开后不仅整了脸还顺便把腿打断进行再生长?”
“你倒是说说要是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当然没理由,因为这单纯是宋岭何随口一说。
宋岭何懒洋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里泛起晶亮泪花,“你说好了吗?要是说好了我就去睡了,我现在很困。”
“怎么,小姑娘回你家惹你烦了?”
“……和她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昨天太忙,今天不休息一下总觉得不值当。”
“那行,你先去睡。”
不过是简单睡一觉,张德茂虽然很好奇宋岭何的想法,但不是很想在这种事上为难他,毕竟,自己是他兄弟又不是他债主,就算是,也得是自己欠了对方的债。
宋岭何离开张德茂,进入客房放松地躺上床。想来这个时候自己种下的果子已经喂给了想吃的人,就是想知道,吃了果子的家伙现在脸色怎么样。
他这个果子的主人可很是担心呢。
“一点,一点会出什么?”
……
“老大!”
万科办公室的大门被一把打开,他抬头看到了着急忙慌的小李。
“怎么了?”此时他的语气还算平淡。
小李像是刚刚蹿过十几里路,脸上红扑扑的,正撑着墙喘着粗气,汗水渐渐浸湿了他的头发。
隔了好一会,他缓过劲来,道:“我终于把店长的嘴撬开了,查到了点了不得的东西。”
他在万科嫌弃的视线中走近他,双手按在桌上,不顾自己现在形象堪忧,兴奋地看着万科,眼睛发亮:“店长现在那个员工也叫何瑞!”
“什么?”听小李的意思,失踪的那位和现在这个并不是一个人,但,怎么会是同一个名字?
万科终于打起了精神,细细聆听小李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你没听错,她一共有过三个员工,三个员工几乎处于无缝衔接的状态,最开始那个员工是她在路上捡的,被她取名何瑞,后来车祸去世。她又遇到了打暑假工的另一个何瑞,几年前失踪。最后这位,也就是现在店内的何瑞,是朋友介绍的。而失踪的那位,是第二个何瑞。”
三个员工,一个名字,是店长有问题,喜欢这个名字怀恋第一个人创造机会,还是同样有这个名字的人就是会因为各种“巧合”出现在店长身边?
这种事情,无论怎么想都是匪夷所思。
万科沉着脸想了想,接着道:“你查过后面两个人了吗?他们改过名吗?”
小李腾的一下跳起来,惊呼:“老大,我是人不是牛马,你以为我刚刚怎么出的一身汗!”
“呵,有车在谁让你自己搁那跑了。行,你去叫曾魏查查这两人,着重看看曾用名,以前叫什么,后面什么时候改的,这些事情都记得通知我。”
“晓得晓得,那我就先走了。”
小李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前头迎面走来了个林殊,林殊见着他着急离开,开口就是一句:“给你们带了点吃的,记得给兄弟们分了。”他手上还拿着袋专门留给万科的。
他前些天就回来了,但东西不小心落在了机场,后来临时找回来的。
小李感动得就要流泪了,“还是林总好!要是郑哥回来不仅没吃没喝还要打我两巴掌!”
林殊见了只是笑笑,眼中柔情似水,“你的感动我看在眼里,行了,你先去分东西吧。”
对于林殊的眼神小李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哪能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小李放宽心开开心心应下,然后高兴地去大队办公室找兄弟了。
小李走远,林殊还没靠近就听见了万科的调侃:“你还真是……时常忘记小李是个有智商的成年人。”
“哈。”桃花眼眯起,只能看见条缝,“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徒弟太憨。”他姿态随意地在万科身边坐下,顺便将那袋礼物往万科桌上丢。
“谢谢。”
“不客气。”林殊眼珠一转,笑眯眯看着万科,启唇,亲自迎接好戏开场,“袋子里有个东西,你应该会想要。”
万科手上动作顿了下,奇怪地看了眼悠哉悠哉的林殊,打开袋子。
那里面有本日记,日记的主人就是何瑞,失踪的何瑞。
万科翻开日记本。
日记本中,何瑞有两个认识的人,一个是大学时候的学长,叫柳致,另一个就是甜心小筑老板池悦。日记中,五分之二都给了那位学长。
关于学长的内容倒都是平常,一眼看过去没什么问题。
万科缓慢翻动日记将里头的每一个细节记在心里,然后指腹突然感觉到某处地方有凹痕,连贯流畅有规律,是字迹的印痕。他抬头看了眼满眼兴致勃勃的林殊,继而为了使自己能将字迹看得更清楚,取出一支铅笔开始倾斜进行涂抹。
随着涂抹面积扩大,上面陈旧的内容出现在万科眼前,他惊讶地看着上面的名字,表情不可置信。
“万乐,极具绘画天分的孩子,或许能成为我们教的能人,吸引更多教众投入我教。”
怎么和万乐扯上关系了?万科眉头紧皱,看向林殊的眼中满是探究。
林殊挥挥手,“我哪知道,我东西落飞机场了一拿回来里面就多了这个东西,我想着是和你家有关的就先给你送来了。”
看着万科不相信的目光,林殊两手一摆,“我说都说了是你不信。”
万科犹豫半晌,收回怀疑的目光开始探究这个日记本,没有标签的素皮日记本,因为时间久,可以看出上面纸业已经发黄,摸上去还有年代依旧的滞涩感。
上面的字迹看起来亦不是最近的。
但前面的字迹暂且不论,万科更在意那些印子的年头,不过两者字迹相同,应是出于一人之手。
他调出了何瑞的手书扫描文件,他的字铁画银钩一股硬气,和日记本中的确实对得上,但也不是没有一种可能,日记本是别人模仿何瑞笔记造出来的。
但无论如何,对方都打了万乐的主意,既然这样,他这个做叔叔的可要好好对待这件事了。
“你是怎么把行礼落机场的?别告诉我只是脑抽了。”他的语气近乎质问,眼神不善。
林殊的笑容淡了点。
“我只是个将消息告诉你的工具人,你没必要对我发火吧?”他瞥了眼对日记背后之人隐含怒意的万科,缓慢挪开视线。
真是,好好的自己怎么和这种糟糕事车上了关系。
算了算了,早说早走人。
“当时我刚下飞机就遇见了小偷,帮人抓小偷抓上头,抓完身体激素水平太高头脑简单就忘了。”
万科的表情依旧不善。
“你是这么好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林殊嘲讽:“你当然不知道,你又不是我妈,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当了有段时间的公职人员,当然要为广大人民群众做贡献。”
傲慢但理所当然,似乎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现在是个痛改前非的好人。
不过这种话,在万科看来听听就算了。
他猜里面应该有点别的原因,但知道对方大体上没说谎。
行礼的失踪,应该是个算计好的意外——别人的算计,林殊的意外。
这样的感觉……他垂眸,控制自己不要胡乱攀想。世上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还是等有了证据再联想别人吧。
“那,我可以走了?”安静严肃的氛围令林殊有点不自在,他稍稍抬起身子,已经做好了起身离开的准备。
万科点头前,给出了个安排,“我记得你学过素描,能不能把小偷和受害者的脸画下来。”
“好好好,知道了,那你就先忙你的吧。”林殊最后懒懒看了他眼,信步离开。
又是上善教,最近两人之死和上善教有关系,现在几年前的一次失踪也和这个宗教有关系,这真是个邪门的地方。
至于万乐会加入这个教派的可能,万科是想都不愿意想。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他们实施那个或真或假的计划前找到幕后之人。
不经意间,他又想起了那个人,宋岭何,目前他唯一能联系到的上善教相关人员。
“喂,找我什么事?”林浪懒散坐在医院花园中的长椅上,离他一个人的距离外,还坐着个年轻人。
黑色的订制西装发型师专门打理过的头发,以及那张具有混血感的脸,他看起来有点贵了。
年轻人嘴角噙笑,声音比一般男性要尖,音调也更高一点。
只听他说:“之前和你说消息不要外传,做到了吗?”
林浪手闲着没事干,从椅背伸出碰到了娇嫩的花骨朵,接着手欠有一下没一下的左右打着,打的花骨朵不住左右摇晃很有风姿。
这算不算是种被迫卖艺?
他突然笑了下。
“傻子。”
林浪冷下脸,“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率先说好,你不让我说的我一个字都没说,你完全可以放心。”
“好。对了,最近奶奶的状况怎么样?”
“很好,身体好了脑子也好了,没有意外还可以再活个十来年。”林浪想到这,脑袋低垂抬眼,斜着看向方青瓷,“话说,你们公司不是一向低调不乱搞事吗?你用职务之便帮我做这个……为了什么?”
用“林浪”的死换来姥姥的身体好转,别人怎么看不知道,反正林浪面上看着这桩生意是自己赚了,他不是很相信方青瓷这个神经病会轻轻松松让自己赚上。
要么就是,实际上方青瓷赚得更大。
他究竟在图谋什么?
方青瓷目光避开和林浪对视,只是笑着摇头,“你过好和姥姥的日子就好了,管我做什么?”
林浪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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