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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3 你我,你我

银发人从小男孩那里取回了宝石挂串。男孩说:“这是个好东西,就是被我给捏坏了。你看,上面有好多好多裂纹。”

银发人摸摸他的头:“没有的。宝石才不会轻轻松松被捏坏。”

“有的有的!而且你看,它颜色都变了。”小男孩指道:“最开始是橘红色,现在变成金桔色了。肯定是我的真气传入其中,让它浑然开悟迸发出灵性——”

银发人打断他:“哪里有。小孩子没有真气。”

“那、那至少是我的汗浸进去,把它的颜色染了——”小男孩急忙找补。可这时他腿脚一沉,有两团毛茸茸的东西挂在他的裤脚上。“哎呀!!我的滚地锦、我的小胖!!”他不禁大叫道:“怎么突然粘上来,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口渴、是不是遇见老鼠、是不是妹妹把你们的鱼干儿偷吃了?!”

小男孩抱起小猫,冲进门找他的妹妹算账。

但其实什么事也没有。是小猫淘气,掀翻了院子里的小板凳,跑过来讨好主人免得被打。就连银发人也连带遭殃,他的包裹寄存在院里,也被一个个刨开,里头的干粮肉脯都被挠破了。

那本诗集,也拖出来掉在地上。

银发人顿了一顿。

看见它摊开在某一页,上面写着:“幽闻一段不言,暗许三月有心。

“马车轮下缺,长路切分过。

“欲穷上春语,困游平野色。

“遍首长裾落霜雪。

“方知桃月清寒。四月才是芳菲。

“(因为一些不消说的缘由,暗自信奉,三月是他命定的时节。

“就像车轮的边缘缺了一块,每每回转至此,就为年岁的更迭留下一刻震颤。如同将旅途切分。

“他为了穷尽三月的天机,游曳四方,却在敞荡的平野找不到出路。

“满头满身,都落上了冰霜。

“这才知,时候未到。粉红的桃月仍是清寒。人间四月,才是芳菲。

“上春,桃月:三月的别称。)”

这是要说什么呢。

》》》

离开仙山前,银发人又去了一趟山间的芦苇地。就是坐落着粉色小屋子的那里。正走在路上的时候,听见两人在路上争吵,其中一人挎着包袱,装满瓶瓶罐罐像一位医师。

另一人留着长发,耳鬓编一条辫子落在肩头。他五官凌厉又俊美,眉头紧蹙,显得更动人了。“你到底要干什么,疯言疯语,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吗?”长发青年语声带着怒意:

“说什么‘治病神器’,什么祛除病痛的‘半块磁石’——把我当成这般钝器,在你眼里,我连人都算不上吗?”

银发人停下。在远处看着两人。

他听车夫说起过,仙山里,有一位用“磁石”治病的兽医。那人技术高超,收取价格也算公道;只是遇到疑难杂症,会把山中一位青年叫出来陪他。并且说,这位青年,就是他化解恶疾的“半块磁石”。

眼前拿包袱的人,应当是那位兽医了。

他身旁还跟着一只小马驹,一条腿上毛被剃秃了,似乎前不久被划开皮毛做了手术。可它现在已经恢复,生龙活虎的,背上还驮着小小一包行囊。兽医像是也要远行,他直直望着粉屋前的青年,一字一顿对他说:“师兄不和我离开吗?

“不再行医天下,践行师父对你我的嘱托;而是要留在这里,这座粉色小屋中吗?——”一席话,把长发青年更加激怒了。他上前一步喝道:“师父?他是你的师父,却是逼迫我学医、差点把亲生儿子打死的我的父亲!可就连那个人,也不曾把我说成是‘器物’!你是在看不起我吗?因为这座粉屋?——”青年扬起手,挡住屋门像要保护它:

“你也觉得,我是被鬼迷心窍的可怜人?也信他们的话,说我是荒废学业、宁可被妇人包养的浪荡子?我说过,她不是那样的人。也早就清楚,我不过是子承父业,对学医充满了不情愿。你我兄弟一场,非得把旧痛翻出来、非得把话说绝?——”

长发青年,正是住在粉色小屋里的人。如人们所说,他是个美丽年轻的男子。他的恋人,是个年纪稍长、却与青年男子相爱的妇人。

长发青年眼中有泪,咬牙道:

“你果真唾弃我吧,把我贬低作磁石?你倒是说明白,‘磁石’到底指什么?那不伦不类的‘半块磁石’,又是什么,是连完整一块都算不上吗!”

兽医与他相向而对,半晌没有说话。

良久他开口道:“‘半块磁石’,就是‘完整一块’的半边,就是要补全另外半边的、不可或缺的那一块啊。

“只有合在一起,我才能行医,才有如神器来相助,——

“而这等待补全的一半、这心有所遗的另外半块磁石,

“就是我啊。”

语出后,天地静默。白色芦花在缓缓地摇动。像昭示着时间的慢慢流逝。

长发青年狠狠地一愣:“你、你在说什么……”

兽医回答道:“师兄从小,就一直照看着我这师弟。师父每每发火,都是师兄替我挡下,放课后细细予我讲解疑难的病症。有时被患病的动物咬伤,也是师兄连夜看护,好几次将我从鬼门关拉回。后来师父仙逝,我随师兄辗转求学,在仙山修完最后的医术,师兄也在此找到了归属。现在我要去更远的地方修习了,没有师兄同行,我也不知,前路该怎么走了呢。

“一直以来,都是有师兄的陪伴,我才能药到病除的啊。

“只凭我自己,没有信心,也没有稳定的气魄去医治百兽。从年幼时起,你我兄弟二人,在我眼中已化作两半磁铁,缺失一块,与我而言就是不完整的。”

兽医微微眯起眼睛,仿佛,他所见的师兄不只是人形,而是还带着某种妖影,这妖的形状正是半块磁石。他看看长发青年,又看看自己,有些怅惘地笑起来:“我知道,大概是我眼睛出了毛病。可我该怎么摆脱呢,磁石一极,终将吸引和追随;却又包含着反面,永远隐藏着排斥与离别。我将活生生的人看作‘器物’,哪里是看不起师兄,

“是信不过我自己啊。”

他闭上眼睛,

“师兄从来是有主见的人。游走世间而不迷失,我相信你的选择不会有错。

“可是我,我……

“软弱无助,该怎么面对征程……”

长发青年看着他,原本愤怒的神情在此刻呆然:

“你……你不能这么想……

“你当然可以一个人走下去……”

兽医垂下眼睛,惨然地摇头笑了笑。他打开行囊,像要取饯别的赠礼,由此做出最后的了断。然而这时,身旁一个轻轻的声音忽然响起:“不必担心。也许能让我,试着解开你的烦忧?”

两人皆是一愣。回过头,看见银发人静静站在那里。

他也是清寂低婉的模样。淡灰色的衣服,朦朦胧胧,像某种出神时看见的白日梦。银发人对兽医说:“你方才提到,也许自己的视觉出了偏差。既然怀疑,那么有意愿,恢复过来吗?”

兽医问:“怎么、怎么恢复……”

银发人将手覆在衣襟上:“我有妖刀。可以切除篡改感官的力量。”他的襟口上系着一朵白花。银发人说:“只是不知道,这把刀,是不是还听我所用了。”

他将白花取下,衔在嘴里。银发人来到兽医面前,闭上眼睛,一只手轻轻点在他额头。兄弟二人都是愣愣的,银发人的动作那么轻缓,像不曾移动,却行云流水来不及防备。兽医眼中浮起白雾,好像某个结界在体内飘转,翻卷流云溢出瞳孔。长发青年不禁唤道:“你怎么样了!”但兽医并不显得痛苦,片刻后睁眼睛,瞳仁从迷雾蒙蒙化作了清亮。银发人也撤下手去,嘴唇白花像夏日的薄冰,袅袅飘虚不见了。

长发青年疾步走上前:“这是……什么妖刀?”兽医眨眨眼睛,缓缓看向他说:“师兄,我刚才,好像又看到小时候的事情了。你陪我温习医书,帮我一条条分析难辨的症结。遇到棘手的情况,也是你告诉我如何保持镇定,相信自己的技艺……好像心又被温暖一次,不觉得害怕了。”他抬起头,带着眷恋又惆怅的笑容道:“啊,没有解决嘛,我看见师兄,仍然是半块磁石的模样啊。”

银发人听了,微微垂眸,也笑道:“看来我的刀不好用。真是惭愧。”兽医摇头:“无甚。我也终有一天要独自远行的。”他打开包裹,取出先前用来赠别的礼物。是一只白瓶子。然而刚拿在手,他身旁的小马忽然一跳,前蹄腾起,竟生生将瓶子撞落了下去。“诶呀!”白瓶滚落,延山坡一路流转下去。“那是我留给师兄的一些药膏,一定是味道太呛,把马儿激得跳起来!这下可要摔得稀碎。”

长发青年看向坡下:“什么药瓶,可是很珍贵?”他仔细找着,但山路幽曳,丛丛的植被间什么也找不到了。“不珍贵,瓶子是捡的,我看质地清透又坚实,拿回去洗净了装药材。我听闻粉屋主人喜欢养猫,于是制了些药膏,以备猫儿常见的几种疫病。不过现在都没了。”

银发人轻轻插嘴说:“不会摔碎的。”长发青年也宽慰道:“无妨。我在山里,有的是时间找寻。你快启程,别耽误了路数。不过,——”他忽然一笑,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疼爱和轻蔑:“你别忘了,你能制的药,都是我手把手教你练会的。你能做出来,我就做不到吗?

“或许,有一日我能想开,也会重拾兽医的行业吧。”

兽医也笑出来,倾身,拱手道别:

“是啊,是我忘记了。

“从此铭记在心里,远游时,不觉得孤单。”

他们也同银发人道谢,随后走去了各自前行的路途。嘚儿嘚儿的马蹄声,像叩在心底某个清亮又坚强的地方。

银发人静立了一会儿。

蓦然低头。又看了眼行囊里摊开的那本诗集:

“陌路别枝人散去,不惜一别一心死。

“与君三年若浮生。换得分离长相思。

“(长路分道,陌生的人们走散去,彼此无动于衷,不知一次分别就死过了一次。

“我与你多年共度。

“曾幻想能成为一生的缘分,也许就是用来,换一次珍重的离别。

“长相思切。)”

》》》

银发人坐上马车,从怀里取出那块金色的宝石挂串。像是掬了一捧霞光在手里。周围芦花仿佛将融的雪,渐渐遗落身后看不见了。

可这时,有人突然叫住了他。

“喂——

那个嘹亮的声音喊,

“有个东西,你是不是忘拿了——”

说话的人举起手,把一只白瓶子朝这里扔过来。

银发人回首望去,不禁睁大了眼睛:

“空仔?还有幺幺?”

他们捡到了山里的白瓶?

空仔和幺幺,也触碰到了白瓶?

银发人忽地想起来:是。是的,他们说过,曾看见峦先生写诗,诗的灵感如青色小龙飞入他的脑海。

这是幻象吧。

却没办法再斩除,也是峦先生留下的最后纪念。

白瓶划过空中,怦然砸在马车车棚上。弹了一弹,不知去到了哪里。

“啊——偏了。”两个少年惊呼道。其中的空仔,大病初愈,面色中仍能得看出苍白。

但他稳稳当当立在微冷的风中。

幺幺站在他旁边,穿着寺庙的青色长袍。他举起手大声朝马车呼唤:

“诶呀,抱歉抱歉啊。——你走啦?一路顺风!!”

他身上背着鼓鼓囊囊的行李。像是要离家去上学,被家里人结结实实塞满了衣服、零食、和妈妈亲手缝的枕头。

银发人愣了愣,不禁微微笑出来:“你要回寺庙了?幺娘同意你继续去学习?”

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朝气蓬勃。空仔也笑着,和往常一样平静又略带老成。“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两人逆着风大喊道,这时,还有一个身影从树丛钻出来,好像故意躲着要给人一个惊喜:“看,我和他们在一起——我也要去寺庙里啦!!”车夫跳到山路边,穿着长长的青布袍,笑容满面地也使劲挥手:“我应聘去当庙里的帮工,也负责照顾这两个小子——!!”三人都用力告别着,幺幺最后呼唤了一句:“我们一定会再见你的!啊啊啊,好想有个时空隧道,能随时去到朋友们的身边啊——”

“时空隧道”?

银发人眼眸一闪。

他久久回望着,直到一切景色隐没在芦花中,经过不知哪一个空间的临界点,忽然变作浮白再看不清了。

银发人低下头,又去拨弄他的宝石。

——好险,可算从小男孩手里要了回来——银发人注视着亮闪闪的金色,蓦地张开嘴,兀自轻声说:

“‘隧道’。

“是啊,是有的。玉商店地下,就有一条能通往世界角落的隧道。”

跨越距离。跨越隔阂。有着人间不该有的特质。

操纵隧道的玉商店主人,有着人间不该有的能力。

——也就是说,还有冲突悬而未决,那个人,还要回来打理的吧?——

银发人一笑。

眼眸闪动,露出一丝雪色般、又带着凶险的光芒。

——或者,就算没有隧道也无妨。

这颗宝石,也是藏有玄机的呢。——

它不是一颗宝石。

是被宝石封印住的、活生生的人。那个艺术家。银发人在烈火中,用法术救回来的那个。

宝石颜色,原本是橘红色的。就像小男孩说的那样。

可现在却慢慢变化。也出现了许多裂纹。

因为银发人,悄悄地使用了秘术。

他从怀中取出一抹蓝烟。

是真的一抹烟雾。幽幽飘拂在指尖,蓝得能让人心恍动。

这是从仙山瓷罐散发出的蓝色。

瓷罐中,有一块蓝宝石,银发人先前已交给了栀子。

但这抹蓝色的烟,他没有交。

是的,银发人撒了谎。

也骗取栀子的信任,私藏了不属于人间的秘器。

他要把这秘器,用在艺术家化作的宝石上。——

银发人掀开衣襟。那片小鱼形状的印记,从肩头款款游过,忽然嘴一张,把蓝色的烟雾吸了进去。

用这种方式,他可以存放世间的、哪怕没有形体的宝物。

——时间漫长,还有很多诡计和欺瞒,等待揭晓——

银发人笑着,不望天空,只看向车窗外悠悠舞动的青草的叶片。

——你我周旋久。高贵的黑水殿堂之主。

无关风月。——

《》《》

第一卷,《夜月白花雾化》,正文完

献给一直陪伴我的萝卜

《》《》

山水百景相见。蜃景千寻入梦。

无心无目向前,平滑平步何从?

即使游走过百般风景,有时在梦里,

也还会见到陌生奇异的远方。

平滑地一路穿行过,不含眼泪也无悸动,

永远有前路,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呢。

……

我去到哪里,某种力量都把我拉回原点。

那时年幼,我渴盼着你能长大,

这样天空下你的肩头,不再像稚嫩的树梢,压在一片苍茫的碧蓝中。

可现在的你,高大足以在我身上投下影子,

更让我心痛。彷徨难舍,却不动声色,

就像一些宽阔沉默的动物,受着伤却发不出声响,

尽管我知道,如果愿意,你的嚎叫与利爪都比野兽凶猛。

我去到哪里,某种力量都把我拉回来。

——那力量是你吗?

我因此不惧怕偏离。

只相信,每一次,都是归位。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谢谢读者们的陪伴。读到这里,真的很感谢大家。完结后番外掉落,超刺激的~

系列第二卷文案已发布,在作者专栏·“花月”系列中,精彩继续。

另:近期会开另一本现耽,讲一个神奇的职业哈哈哈。—》戳作者专栏《人们说翻译就是二五仔》,全文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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