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精力这么旺盛……”教导主任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今天就站着早读吧。既受教育又不耽误学习，一举两得。”
众人：“……”
沈昭月磨磨蹭蹭地从书包里抽出英语书，封面被她捏得皱皱巴巴。
陈籁空着手凑过来，肩膀几乎要贴上她的，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借我看下。”
“我书包里有语文书……”沈昭月往旁边挪了一大步，恨不得在两人之间划条三八线。
她可不想再给教导主任火上浇油。
那个“早恋”的误会还没解释清楚呢！
“别啊，”陈籁盯着满页的英文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
沈昭月直接把书塞给他：“那你看语文。”
“别！”陈籁手忙脚乱接住书，顺势拽住她手腕，“我看不懂英文，一起看……”
“又是你们！”教导主任的怒吼吓得两人同时一抖，“罚站还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沈昭月狠狠瞪向陈籁，这个祸害简直是她今天的灾星！
“这么喜欢黏着是吧？好……”教导主任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却一时想不出更狠的惩罚，最后只能吼道：“陈籁！还有你！操场十圈！”
“老师，我要举报。”沈昭月终于忍无可忍。
“举报什么？”
“陈籁的早恋对象不是我，是杨……”
陈籁心跳骤停，一个箭步捂住她的嘴：“主任我们这就去跑！”
他压低声音在沈昭月耳边威胁：“你敢说试试？”
“你们……”教导主任看着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血压直接飙升，“当着我的面还敢这样！十五……”
“马上跑！这就跑！”陈籁勾住沈昭月的脖子就往操场拖，活像绑架人质。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教导主任揉着太阳穴掏出手机——是时候请家长来喝茶了。
操场上，沈昭月饿得眼前发晕。
没吃早餐的胃像被砂纸磨着，每跑一步都泛酸水。
陈籁装模作样冲了两圈，见教导主任没盯着，立刻放慢脚步凑到她旁边。
“生气了？”他歪着头打量沈昭月铁青的脸，从兜里摸出块巧克力，“给，食堂顺的。”
沈昭月盯着他掌心的巧克力，跑动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
晨光穿过梧桐叶的间隙，在橡胶跑道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她伸手接过巧克力，没好气道：“你就这么喜欢杨筱珺？”
“不喜欢我能护着她？”陈籁双手插兜，笑得没心没肺。
“那你凭什么让我背锅？”沈昭月瞪了他一眼。
“反正都背过一次了，多一次少一次有什么区别？”
“啊——”沈昭月终于爆发出一声土拨鼠般的尖叫，“杨筱珺是国宝吗，值得你这样？”
“那可不。”陈籁挑眉的样子格外欠揍。
沈昭月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把陈籁暴打了一百遍。
“滚！离我远点！”她转身就跑，校服衣摆翻飞。
“别啊——”陈籁三两步追上去拽她书包带，“朋友一场，我请你喝奶茶？”
“谁跟你是朋友！”沈昭月甩开他的手加速，“专坑朋友的算什么朋友！”
此时高二（1）班靠窗的位置，高鹤正举着手机对准操场。
镜头里，追逐的两人被放大定格。
“筱珺，”他转头把手机递给她，“你男朋友又在招蜂引蝶了。”
杨筱珺接过作业本的手一顿：“胡说八道什么？”
“喏，”高鹤把照片递过去，“跟沈昭月跑得挺欢啊。”
杨筱珺扫了眼照片，“我乐意，要你管？他就这张脸好看不行吗？”
高鹤翻了个白眼，把“恋爱脑没救”几个字咽了回去。
操场上，陈籁刚跑完就被教导主任叫走。
沈昭月如蒙大赦，靠在香樟树下大口喘气。
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她等呼吸平复才往教学楼走去。
早读下课铃骤然响起。
沈昭月前脚刚踏进教室，后脚就听见“砰”的一声——
杨筱珺把厚厚的一摞作文本重重摔在她的桌上。
“全班就你一个人没交！”杨筱珺声音尖得刺耳，“到底写没写？”
沈昭月慢条斯理地放下书包：“急什么，我待会自己交给老师。”
“随便你！”杨筱珺抱起作业本转身就走，马尾辫甩出的弧度像鞭子。
沈昭月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莫名其妙地眨眨眼——
这大小姐今天吃火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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