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个月后,我再次骑车来到市区。把自行车停在一个半封闭的技校车棚里,询问着保安招生办公室的位置和招生条件。问了几家,总结出了一个经验。管理规范,师资雄厚的学校只招应届生。艺术专科学院,不光要应届生还要有大把的银子;但还不一定进的去,艺考素描是最基本的。三教九流的技能学校,接待处特别热情。甚至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招生办公室,不知是老师还是学生的人,把美好前景描绘的天花乱醉,什么‘包过’、‘包分配找到工作’、‘保底工资’等等。而我的钱只够交技能学校一个学期的学费和伙食费。
为了回去能跟家里人好好的商量,我去了服装批发市场,给爸妈都买了一套衣服,也给自己买了一双鞋和一条裤子。
“爸,给您买了件衣服,看号码能不能穿?”我说。
我爸接过衣服看似还挺高兴,“不用试,能穿。”
“试试吧!小了好早点去换。”
我妈也走过来了,阴着脸,“说不干就不干了,虽然工资低;但离家近,活又不重,再去吧!”
“我都说了辞职不做了,再回去别人怎么看?何况我今天去市里问了几家学校,有我符合条件的;改天我带我爸再去仔细问问,9月份就能正常入学了。”
“还读啥啊,一年要那么多钱,你到时又学不会,搭钱(浪费钱)。”
“我想试试,不然会后悔。”
我爸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没有人主动再提起这个话题。我连买个打字机的要求也被拒绝了,一个打字机才60块钱,我跑了三次家电售卖点,还是没有买成;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去厦门了。那是作文《二十年后的我》里面的城市,我在书里看到,那是座很美的城市。
提出去厦门,再一次遭到家人的反对,他们软硬兼施的哭诉着、劝阻着‘养你这么大,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没良心’、‘太远了,去苏州、昆山或上海也好啊!有咱这边的人’、‘到那边做不了事就再回来,别被骗了。’
任凭他们说什么,我一句话也没反驳。早已收拾好了一个蛇皮袋,里面有我的全部家当(书、日记、磁带、足球、几件衣服)。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早上,我想一个人走,我妈非要送,而且还要求我走大路,实在不解。
她说:“不声不响的走了,不叫街里人见见,人家以为走了,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真的很无语,“我是去外地找工作,管别人怎么想。”
拗不过她,还是走了十字街里。街道上在门口吃饭或聊天的人,见怪不怪的寒暄着。不知为什么我当时真的很想找个缝钻进去,好虚伪的感觉。从我踏上面包车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解放了,以后的路再苦再难,我都不会退缩。我甚至没有回头看我爸妈的表情,只想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就在我刚到厦门找到落角点以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妈火急火燎的说着:“猫不见了,几天没回来了,没啥事就挂了,要急着去找猫。”末了又叮嘱了一句,“找不到工作就快回来。”
我听到‘嘟嘟嘟’的盲音后不知如何是好,咪咪怎么会不见了呢?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它了。原来脖子上戴有两个清朝的铜钱,后面丢掉了一个;剩下的这个是上次嘴巴出血后,我给它解下来的,现在确成了我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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