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气氛在面对阿烈时格外的尴尬，进门时他往左，我往右，交错乱入谁也没有说话。中间让小美把文件转递上来，他自己上来了。我没有抬头，应声说着，“放旁边吧！”他愣在那边没动，待我想从他手上接过来时，他攫住没有松手。几番较量我不耐烦的抢拽过来，示意他出去。他纹丝不动靠着桌子双手抱胸站着。
“还有别的事吗？”我始终没有抬头。
“什么时间我们要去下双屿岛项目部，他们已经下达了中标通知书。”
“我知道了。”
“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他居高临下、咄咄逼人。
“说什么？没有啊！”
“你拒绝了我。如果我告诉她们我不是‘Gay’，后面可有一群女人等着呢！”他眼神轻浮的看着我说。
“你还可以告诉她们，你是双性恋，后面还有一群男人等着呢。”合上文件夹，甩他胸口上。
“喂，别走啊！大家辛苦了那么久，作为老板总要犒劳一下员工吧！”
“你安排吧，到时找我报销就好了。”
他失望的把手落在半空中，对着其它人大声宣布着，“Anny晚上犒劳大家，下午早点收工，晚上风火塘吃日料，不见不散！”下面一片欢呼声。
……
我电话联系了毛大志。“大志，有时间吗？约你出来喝杯咖啡。”
“找我不止喝咖啡那么简单吧？”
“你很聪明。”
“时间、地点？”
“中午12点，滨南玛琪雅朵。”
“好，我忙完给你电话。那年可能来不了，书芸过来，他去接机了。”
“我没打算约他。”
因为昨天没有睡好，整个人疲惫不堪。并发症一触即发，头痛、发烧、浑身无力，沉沉的躺在椅子后背上,脑子里过滤着种种往事,找毛大志到底想证明什么呢？那年跟阿烈又有什么纠葛呢？阿烈说喜欢我只是随口说说,想阻止我跟那年走的太近, 影响了合作吗？但是我真的还在意那年吗？还会有二十年前懵懂的爱存在吗？答应秦书芸的怎么办,没有了那年她会疯掉的,她那么爱他。想到这些身陷漩涡一样无法自拔，揉着太阳穴，闭上眼我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待我过去时，毛大志已经到了。服务指引我到座位上，毛大志起身相迎。随意点了一些小食，我开门见山的问他了。“大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投标你们双屿岛设计的事？”
他双手摩梭着，眼睛转动一下。“这么说吧，知道是知道，但也刚知道不久。无意中找人调查投标资质背景，才知道婳琛的负责人是你。我有征求过那年的意见，他说，先不告诉你，待董事会确定用哪家方案后再告诉你实情。一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集团的决定不是他一人说了算。二是、我们是同学，他不想因为我们有私交给别人留下话柄，他要的是有实力的设计方案。你知道那年这个人的，公私分明。”
我沉思了一下，“嗯。那他跟秦漠然什么关系，有什么过节吗？我总觉得他们有点怪怪的。既然欣赏秦漠然的才华，为什么总感觉他们彼此有敌意呢？”
他扑哧一下笑了：“嗨！男人与男人之间无非就是女人。”大志抿了一下咖啡继续说，“这么多年，我不是不了解那年，他心里一直深爱着你，确不忍心伤害书芸。站在你们哪一方，爱一个人都没错，只是不会圆满。这么多年你一直单着，他迟迟不跟书芸走进婚姻殿堂，这就说明了什么？三个人都在互相折磨。作为你们共同的同学，我不向任何一方说话，可能势必要有一方作出牺牲。至于那位秦先生，作为旁观者，他对那年有敌意是因为你。”
我轻轻笑了摇了摇头，“我们称不上异性相吸，顶多算个‘生死之交’吧！他对七十岁的老大爷都能一见钟情。”大志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书芸调来这边工作了，你们之间……”
我落漠的说：“大志，你说，我怎么做比较好？”
“找个好人嫁了吧！你有了好的归宿，那年也会祝福你的；当然，你们走到一起，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书芸呢？她那么优秀，为那年什么都肯付出。”
“所以说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咖啡，戒不掉。”说着招呼服务员买单，我抢先阻止了他，“我来。”“怎么好让一女士买单。”
“以后有你请的机会，不然就AA。”
“这又不是国外，还什么AA啊！”
“哎呀，大志别这样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们。”
“见外了不是，合作归合作，老同学情义不会变对吧！”
“嗯，那就这样了，有空了再约。开车小心点啊！”他在车里朝我挥挥手，嘱咐我好好休息，气色很不好后就离开了。
发了信息给阿烈，告诉他我不舒服，下午不回去了，晚上让他带大家去聚餐。但是他没回，我就当他收到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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