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明带着泄愤狠咬两口才松嘴,他刚才的确是有点气,气魏心文拒绝他,但见人手脚发软的往他这边贴靠过来,又生不起气了。
洲明得承认,他有些上头了,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年轻一样冲动自我,他伸手关了直播间麦克风。
“对不起,我失控了。”洲明喘着气小声道歉,还埋头去看魏心文被咬红了的嘴唇,他唇不厚,平日里也不见多红润,这会让蹂躏的跟充血了一样,刚才咬的时候就有一点腥甜,这样仔细一去瞧,果然是破了点皮,还有点肿,让洲明拇指一揩,唇就往里嘟回去一截,娇柔软糯的,还不禁碰,洲明起身看着他:“我去拿药。”
刚要走,让魏心文拽着手臂,魏心文垂了眼睫,温顺乖巧的:“哥,不生气了吧?”
洲明心里一颤,哪还生的起气,不过嘴上不饶人,挑眉道:“那我们牵个情侣标你答应了?”
这……魏心文没想到他还纠结这事上,哽了一下,正要说话,洲明就冷淡着脸:“纠结这么久?还是算了吧,不勉强你。”
“不,不是的!”魏心文急切的起身直接拖住他整条手臂,急的跟陀螺一样绕着洲明转:“没有勉强,我真的一点也不勉强!”他说着要讨的拿手去揽洲明的腰身,真真切切的期期艾艾表示:“哥,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呀!”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怀疑的就是魏心文对洲明的一颗赤子之心,他从来没敢奢求洲明会回应这段感情,如果洲明一辈子不回应,他也会一辈子这样对洲明的。
见洲明垂着头看他不说话,魏心文紧了紧手:“是想证明什么吗?”突然他举起手作发誓状:“哥,我要是敢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天诛地灭!”
洲明来不及捂嘴,让魏心文抢着缝隙又道:“我不知道哥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情侣标拿不拿外边人怎么看其实我真的不在乎,但我知道哥哥你其实也不太在乎的,你只是怕委屈我,怕彤姐和战队拿这个给我压力,你想表现的独断专横一些,他们就会认为你是起主导的,有什么麻烦也只会找你聊,但其实没必要的,哥,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魏心文闪着一双淡目圆明的眼,眼里都是洲明的影子,有种宝贵的清澈纯直,洲明心中最后一丝焦躁都仿佛被他抚平了,装作玩趣去捏魏心文的脸,诙谐道:“你又知道了,都给你懂完了?”
“我就是知道。”魏心文清浅的眼了然的眨了眨,像能包容万物,倾身抱抱洲明:“我还知道哥哥你最近的压力很大,白天都是训练,积压了一堆项目上的事情晚上做,马上又是很重要的比赛,你怕这次比赛失误外边带我不好的节奏,所以你是一定会拼了命去拿奖,哥哥,我都知道的,你都是为了我。”
说到动情之处,魏心文还控制不住洒两滴眼泪,他很少哭,以前流落街头都没掉过泪,却是真真切切心疼了,心疼这个只比他大一岁,就三百六十度全方位为他着想的大男孩。
不想让人发现,他偷偷的在洲明衣服上蹭了蹭,还是让人捏着下颚抬头,见他如此,洲明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思,只沉默一会说道:“是有压力,但没你想的那么可怜,别哭了。”
不说还好,一说魏心文当场滚两大滴眼泪下来,烫的人心口直颤,魏彤推开直播室门时正看见这一幕,当即就以为是因为直播间那事洲明又欺负魏心文了。
“唉!洲明,是我要心文在观众面前跟你保持距离,你别怪他,要怪就怪我!”
洲明这边刚扯了两张卫生纸去擦魏心文的眼睛,闻言瞥一眼魏彤:“你是领导,我可不敢怪你。”
他阴阳怪气的魏彤也不生气,径直走进来,关切的看了两眼魏心文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啧啧两声:“这下好了,眼睛哭成这样,要继续直播你那些水友该误会了,洲明,你闯下的烂摊子,你去解决。”
洲明把擦完的纸巾丢去垃圾桶,点了点头,就往直播那边走,让魏心文拉着他的手“哥”弱弱的一声刚喊完,洲明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你跟彤姐出去敷一下眼睛,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以后不这样了。”
没想到魏心文当即摇摇头,沙哑着嗓子说:“不是,我只是想说,你别太累了,一切还有我呢。”
一个人挑不起的担子,如果两个人一起挑,就不会那么累了。
从那天之后,魏心文训练起来更是不要命,他本身就挺刻苦,一局比赛也会拼尽全力,但教练就是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因为这天他突然问说“教练,我这里是不是应该配合打野压龙更好滚经济?”
是经典的双边战役,当时下塔和龙坑爆发两拨小范围团战,他们收割了下塔,但却丢了一条龙,教练惊讶的不是魏心文从大局观出发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而是他肯抛开洲明为其他同伴分一丝赛场关切,倒不是说他不管除了洲明以外人的死活,对魏心文来说,只要能赢,怎么赢的不重要,他是以洲明利益最大化去思考问题的。
当一个人的眼睛都只放在别人身上,是不会在乎自己的天赋和能力的。
魏心文就是这样一个人,与其说自己的表现,他其实更关心洲明在赛场上的表现。
所以,你让他打什么他就打什么,辅助也好打野也罢,得先是洲明,再是他自己。
这样缺乏自我和目标的人,你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短板,是很难的,然而一旦冲破这层观念,他就不是在为别人打游戏了,是为他自己。
是魏心文想赢,他想支棱起来,想成为洲明的依靠,想跟洲明一起站在舞台上,想获得荣耀掌声和鲜花,他渴望变强。
这是魏心文基于荣耀骑士觉醒后的第一道自我期许。
他的改变教练乐见其成,更是不吝啬指导他:“你要记清楚,要先做好你自己,再是团队利益为先,然后才是洲明。”
魏心文反问:“洲明排第三,那要是其他队员集体拉垮呢?”
迎着其他队员哭笑不得的眼神,魏心文说的理直气壮。
教练板着脸:“你又开始钻牛角尖?”
“杨聘哥能一路带崩全队,信然哥去救,然后自己陷进去,舒漷哥总喜欢玩些高爆发手又短的近身法师,一局团战没打完,他先上去蒸发,就剩我和洲明哥,我两常常二对五。”
“臭小子,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舒漷开口脆。
杨聘接着“好家伙,揭人老底你最强。”
冷信然“……”
魏心文:“但几个哥哥也不是没有长处,我跟洲明哥的下路是最稳的这没的说,杨聘哥只要上路不崩,支援就很及时,舒漷哥和信然哥配合好,能拿经济盘活全队。”
教练认同的点头,笑道:“好坏说的都还算中肯。”
魏心文:“所以优先保证下路安全,多抓下路,解放洲明哥后,我就跟团游走,这是最稳的。”
教练:“……”
教练挥苍蝇似的:“洲明,麻烦把你家这位拧走,今晚算我白感慨这么多了。”
洲明就笑,瞥一眼振振有词的魏心文:“他现在大了,主意也多,我可也管不了了。”
魏心文呐呐回话“管得了管得了的……”
是这样的,过了十八岁生日,仿佛朝夕之间,魏心文就真的随着年龄成年懂事了,今晚上这些见解按照以往,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说出来,或者说是不关心,他甚至是先抑后扬,先把大家都贬一道,把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再都夸一遍,逗大伙开心一下,其实也是因为明日大家都要上赛场,教练组织他们刚开完最后的动员大会,说的大家都挺紧张的,他故意在这最后关头抖一激灵,成功缓解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不枉费他费这番心思,当晚大家回去都睡得挺好,偏他自己失了眠。
要知道魏心文不是没有大赛经历,他当初追随洲明上国赛替补,就是第一次面对摄像头也是斗志昂扬的,当时没体会到的赛场紧张氛围,时隔半年,他再次在第一次的职业赛上体会到了。
第一场春季赛对局前一天,魏心文紧张的睡不着觉,直到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感觉没睡多久,就被第二天大家起床的声音吵醒。
洲明本来打算洗漱完收拾完东西再叫他起床,没曾想一转身就让他一双熬夜后特有的乌黑眼圈吓着了。
魏心文人长得白皙,没休息好眼眶青黑是一眼看得出的。
这几日为着更好的休息,两人没睡一起,魏心文当然还是在他那边睡得,只是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先拧开了洲明的房门,要跟洲明挤在一起黏糊糊的洗漱,其实也跟同居没什么区别了。
洲明拉他过来仔细看他的眼睛,没说什么又将人拉到卫生间拿清水给他冲洗,两人洗漱好换好队服下楼,洲明才说:“去吃饭吧,一会去车上了再睡一会。”
魏心文昨晚上就因为比赛没睡着,本以为上了车也睡不着,没曾想趴在洲明这里竟然迷迷糊糊真的睡过去了。
教练没见过马上上比赛的人还睡这么熟,这心得多大啊?怕他一会打比赛还迷糊,提前半小时车程就让洲明将人叫起来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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