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夸你可爱了!”
王夏夏一身燥热,汗液在背脊聚得密密麻麻。
自知姐妹俩天壤之别,一个肤白貌美几乎继承了父母全部优点的雪山美人,另一个橄榄皮仅五官端正,性格一个安静一个暴躁。
简直就和一面镜子般,镜里镜外恰恰相反。
正是这样,王夏夏知道不该骗江心说她长得貌美如花,孩子的审美又没问题,早晚都会知道的,所以一开始她就没有夸过江心漂亮,反而是在发掘其他优点来夸。
比方可爱,比如社交能力强,比如民族舞钢琴绘画书法样样精通……
她要让江心认识到这一点并接纳不足,把精力放在优点上不断发扬。
“可为什么我是可爱不是漂亮!”江心质问,她的面容因生气而狰狞,五官挤成了苦瓜。
王夏夏抿唇不语,眉毛皱得能夹死只苍蝇,掂锅的手一下没掌控好发力,几根碎豆角翻了出去。
厨房热火朝天,炒菜刷刷作响,大夏天的连虫子都叽哇乱叫,散发着夏天独有的气息,她已经够烦杂了。
“冷静,冷静,都是你亲生的。”她喃喃自语,油烟机的嗡嗡声盖过了念给自己的静心咒。
这个问题二人已经争论了很多遍,一听到她就火大,她不明白江心为什么总是和江寒比。
叫了几声得不到回应,江心又把矛头对准坐在沙发扶手上的江寒:“为什么你要把好的基因都挑走?!给我留的都是不好的!”
“为什么你比我早出来十三年!”
“为什么你是姐姐我是妹妹!”
“噗!咳咳咳!”
救命!
嗓子眼被锐利的果肉顶住了,江寒急忙放下苹果,掐着白皙的天鹅颈重咳,泪花随着剧烈的动作迸溅。
小丫头片子,谁是姐姐是我能决定的?
把果肉硬吞进肚子里,江寒用手侧揩去眼泪,缓解嗓子的残余刺痛,一言不发,自觉地滚回卧室找清净了。
以前,她也跟江心解释过无数次,没什么效果。
后来长记性了,这个时候不理江心,她自己就会安静下来了。
辩解,反而成了对她无理取闹的鼓舞。
因为出生早,自己聪明把好基因都挑完了,留给妹妹的自然都是差基因,这是江寒在江心还在襁褓中时开的玩笑。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把这话原封不动说给现在的江心听了,以至于江心现在都对这个理论深信不疑并奉为真理。
江寒非常害怕她一会儿又要开口怼林科和大侄子了。
以至于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喷涌而出:
为什么“哥哥(侄子)”把奶茶都给江寒了?!
为什么林叔叔每次过来都是找江寒的?!
为什么人贩子不偷我?!
为什么林叔叔保护过江寒没有保护过我?!
江寒已经麻了,答案很简单。
奶茶不能给一岁小孩喝。
林科因为江寒才出现在这里,时不时来探望一下精神支柱。但他每次也都给江心带好吃的也陪她玩了。
法治社会,人贩子为什么要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偷小孩儿,为什么要在被林科“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后顶风作案?愚蠢吗?
至于林科保护江寒这一点……因为江寒小时候长得像个洋娃娃,经常被拐子偷,林科奋不顾身抢了好几次,还有一次杀到省外把窝踹了。
但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治安出问题,还要一次次捞江寒,而且那时江心压根没出生,等江心出生,治安已经特别好了!
再说,不管谁有危险,林科都会冲出去,江寒从来不是特别关照。
她只是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林科才救了不知道多少次。
用林科的话说:寒姐儿可还真是为咱组的KPI立大功了。
综上所述,江心问的这些问题,通通都是她两岁之前发生的!
“好吧,两个月前被暴露狂跟踪了一次。”
江寒躲卧室里听二人的对话,对自己的处境哭笑不得,下手没轻没重捏小熊警察的耳朵。
大清早刚起床,王夏夏就郑重警告她,客人来之前,走之前,她哪也不许去。
她起身,从床头的白色柜子里翻出练拳击时的护腕,轻柔地套在手腕上,盖住鲜红的伤口,但毛边依旧钩住了鱼鳞,刺得伤口一痛,跟拔了甲周倒刺一样。
得找时间去楼下的冤种医院看看了。江寒无奈叹气。
但伤是从梦实带出来的,被白衣人的鞭子钩出来的。
万一,鱼鳞伤是鞭子带来的附加效果……
不是现实能出现的东西……
江寒一哆嗦,算了,伤口严重化之前还是不去医院了,说不定过段时间自己就好了。
别让大老黑还没被抓进研究所,自己先被抓进去了。
“叮咚!”
电子门铃非常有礼貌的响起。
紧接着,是王夏夏放锅铲,对江心恨铁不成钢的威胁,以及急匆匆开门的声音。
“哎呀,来这么早,吃早饭了没呀。”
“吃过了奶奶。”
江寒竖起耳朵,听第二轮因果中,表侄子表侄媳妇在干什么,不等王夏夏叫,她就很自觉从屋里出来了。
一身灰T恤的表侄子分外眼尖,江寒刚从屋里出来就逮到了她。
“姑,好久不见,你怎么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了。”说完,是两声傻笑。
江寒登时火冒三丈,碍于表侄媳妇在,不得不维持矜持,和得体的笑。
哪怕因果再转一轮有对象的调教,这表侄子嘴里仍旧憋不出人话!尤其还是天下第一大直男!听听,这礼貌吗?!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她僵笑道:“你才大小眼。”
表侄子:“我本来就是大小眼,现在你也大小眼。”
“……”呵呵。
江寒心道,你哪只眼见我大小眼了!
“怎么说话呢小直。”侄媳妇见氛围不对,曲起套着蓝色冰丝袖的胳膊轴,捅了捅自家对象。
莞尔一笑,向江寒问好:“这就是小姑姑吧?小姑姑好,早就听你貌似天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一旁的江心吹胡瞪眼,刚要发飙就被王夏夏狠厉目光瞪了回去。
侄媳妇穿着一身黑色旗袍,把皮质青绿手提包放在茶几上,又哄江心道:“这是小小姑姑吧?听奶奶说你舞蹈学得厉害,我寻思着应当仪态优美,身材绝佳。”
“看来,还是我的想象力太匮乏了,这仪态只应天上有啊。”
一句话,把江心钓成了翘嘴儿。
“……”看着江心四仰八叉跟大爷一样的坐姿,江寒暗暗喟叹:确实只应天上有了。
“蜜蜜,教教侄媳妇下围棋呗。”
王夏夏:“她对围棋很感兴趣。但一直没机会接触。”
“噢,我去拿棋盘。”江寒说着回卧室翻箱倒柜。
虽然现在很急,但总不能客人一来就说自己有事要走,江寒掰了掰指头,瞄了门口一眼。
总得有个交代,否则抽不了身。
等下个一两盘,就借口家教溜出去,江寒计划。
同初学者,差不多十分钟就能结束一盘,不至于跟师父下,一坐俩钟头,江寒自我安慰到。
这样既不算自己没礼貌,没认真待客,也能赶紧抽身找老板张了。
尤其是趁林科上班,不干扰自己的时候,赶紧找老板张。
谢天谢地!二位来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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