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冷藏费账单藏在旗袍夹层里，每次呼吸都会蹭到那张脆硬的纸。林晓把葡萄糖注射液挂上衣架时，我正在往大腿注射消除水肿的药剂——这是从黑市医美贩子手里买的过期药品。
致命直播
地下直播间的霓虹灯管滋滋作响，林晓用我的程序员身份破解了平台审核系统。镜头对准我缠绕绷带的胸口，医用胶带正把充水气球勒成蜜桃形状。这次用的是菜市场鱼摊的冰袋，低温能让硅胶义乳延缓融化。
"欢迎来到星晚的告别演出～"我对着变声器轻笑，喉结上贴着创可贴伪装的颈链。三万观众涌进直播间，他们不知道这个午夜专场的服务器架在太平间隔壁。
当我把改良版束腰系到最紧时，肋骨折断的脆响被混进音效。弹幕疯狂刷新【姐姐喘得再响些】，却没人看见我背后的林晓正把肾上腺素针扎进自己大腿——她需要保持清醒操控灯光。
禁忌卖场
鬼市在凌晨三点的地铁隧道开张，我攥着林晓的诊疗单挤进人潮。穿洛丽塔的老板娘掀开裙摆，大腿上绑着各色胸垫："要会呼吸的还是会流血的？"她推荐给我带循环血包的硅胶胸模，按压时会从□□渗出血珠。
卖假发的摊主是烧伤科退休护士，她递来的发套内衬有人皮触感："从遗体整容师手里收的，发根还带着毛囊呢。"我挑了个染着玫瑰金的，发丝间缠绕着ICU的心电图纸条。
最里面的摊位在拍卖过气女主播的声带切片，装在福尔马林瓶里的声襞组织能模仿原声。我押上身份证换了个濒死歌手的喉管软骨，植入手术在城中村的地下诊所进行，麻药是林晓从化疗药里省下的**。
崩坏之舞
商场中庭的周年庆舞台闪着血氧仪般的红光，我作为神秘嘉宾被塞进最后五分钟。林晓给我注射的强效止痛剂开始失效，束腰钢骨随着每次呼吸扎进肝脏。
真正的沈星晚突然现身——那个被我顶替的一姐康复归来。她掀开我的面纱时，观众席爆发出潮水般的嘘声。变声器在推搡中摔裂，我本能的惨叫通过音响炸响："我是男的！"
林晓举着点滴架冲上舞台，化疗泵从她血管扯出时在空中划出血线。我们相拥着跌进舞台机关的暗格，她口袋里的肾移植同意书飘落在聚光灯下。
茧中蝶
急救车的蓝光穿透直播间窗帘时，我正在缝合裂开的硅胶胸模。林晓的手比手术钳还稳，穿线时哼着儿时我教她的《虫儿飞》。她把过期的凝血酶粉撒在我渗血的束腰里，粉末遇到汗液结晶成碎钻般的光斑。
"哥，你看。"她调出后台数据，我们那场事故直播被剪辑成猎奇视频，播放量足够支付移植手术定金。新到的快递箱里躺着带血氧检测功能的智能束腰，说明书印着某私立医院的LOGO。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穿着缝入诊疗报告的旗袍开播。假发是用林晓化疗时掉的头发编织的，每次甩头都会扬起细软的银丝。当镜头对准我植入声带后结痂的脖颈，弹幕突然清空——屏幕倒影里，林晓正无声地滑向地板。
终幕的戏妆
救护车鸣笛，我涂口红的手终于不再发抖。林晓的手机屏幕定格在器官匹配成功的页面，她替我签的直播合约在风中翻飞，最后一页按着我的血指印。
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我完成了人生最高打赏纪录的直播。医用束缚带成了最时髦的**道具，呼吸面罩的雾气打在镜头上像柔光滤镜。当护士举着肾源冷藏箱跑过时，我对着镜头飞吻："宝宝们，这是星晚最后的魔术哦～"
麻醉师推开手术室门的瞬间，我扯掉维持生命的直播设备。变声器、义乳和假发沉入医院后巷的泔水桶，唯有林晓缝在我衣领内的呼救铃还在响，像只永不落地的小小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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