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口袋中的打火机，秦昭不悦的神情缓和了一下，重新带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越过孟亦阳走上前：“孟总，你来怎么不说一声？”打破了一片“兄友弟恭”的和谐氛围，他选择性地忽视了檀岁倒是也没多“恭”地拍过去的手。
他们认识？
对上檀岁有些迷惑的眼神，秦昭似笑非笑：“你不知道？孟总和我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大学时期我们在一个学生会里。”
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打扰了，孟如璋有一些不悦，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那点不悦不过昙花一现：“好久不见。”
“不过，岁岁，你哥哥好大方啊……观众特别好奇的场地的赞助商，不就在我们面前了吗？”
怎么所有人都开始喊他“岁岁”啊？秦昭明明之前一口一个“檀岁”“小爱豆”的叫，现在在孟如璋的面前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也开始跟着孟亦阳叫了。
虽然是同一个昵称，但是被不同的人叫出来的感觉是不尽相同的。要檀岁评价的话，秦昭这样真的有点恶心了。
不过，是孟如璋的岛啊……有钱人有个岛也是很正常的。檀岁毫不意外，甚至别墅内还有不少眼熟的布置，那么别墅的主人是谁也不是无迹可寻。
等一下，他转念一想，现在他已经从有钱人的行列中光荣退场了，想到了令人头疼的剧情，他非常怨念地腹诽，你们这些可恶的有钱人！
“不过有些地方倒是很小气，”秦昭笑眯眯道，“大学我们至少在一个组织，怎么不早早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弟弟呢？”
“呵。”孟如璋眼中没多少温度。
“那会你也才是高中生吧？”秦昭闲闲地将胳膊挎在檀岁肩膀上，却被某个没良心的宝宝敏捷地躲开，他也不恼，嘴上还是挂着笑，“要是我们以前就认识，岂不是檀岁现在也要喊我一声‘哥哥’了？”
檀岁瞪他一眼：“秦昭你说过……算了，你能不能少说点奇怪的话？”
你说过要听我的话的。
被他的未尽之语取悦到，秦昭耸耸肩，从善如流地闭嘴了。细看眼角眉梢处还挂着一抹春风得意的满足色彩。
孟如璋一点也不迟钝，甚至在某一方面可以说是雷达信号满格。从他刻意压低的一声“岁岁”里渐渐品出来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眼神一凝。
当时给他介绍？
不好意思，还是高中生的水嫩嫩的檀岁，没有任何义务分享。
目光划过在场神色各异的几人，孟如璋心下轻嗤。
一群痴心妄想的心机男。一个绿茶，一个臭狗，一个假正经，围绕在檀岁身边的人除了自己真是没一个让人放心的。
*
赶着这波热度，《Chroma Velour》正式官宣了这次季刊的发行时间，就在明天上午九点。
正当很多新入坑的檀果和路人粉摩拳擦掌准备冲销量的时候，一波新的争议悄无声息地发酵。
自称是业内人士的博主爆料：【檀果这都不承认吗？ts就是《闪启》一直要捧的皇族。（图片）（图片）】
图片上是《闪启》在圈内发布拟邀请信息时收到的檀岁的简历，可以看出这份简历上和演戏有关的经历趋近于无。博主还放出来了其他人的简历对比，衬得檀岁的这张简历更加单薄了。另一张图是《暗夜蔷薇》的剧本，和现在的播出版本有很大出入。
【ts在一众前辈的对比下真的很水，《暗夜蔷薇》剧本也专门为他做出了修改，临时改飞页ts你身后的资本真是绝了，何必要践踏其他演员的心血呢？给别人一个出头的机会不行吗？愿演艺圈少一些为所欲为的资源咖。】
这篇博文发得时机巧妙，且极具煽动性，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大部分网友的反应却在博主的意料之外：
【天呢萌死了，这只证件照小羊，就这样乖乖地看着镜头，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的孩子！博主求原图（爱心）（爱心）】
【放大看了，哈哈哈哈檀岁这胡编乱造生搬硬套简历的样子像极了我求职的模样。他甚至连小学参加六一文艺汇演、初中魔术比赛第三名都都写上去了，他都这么努力了，黑子你就让让他吧！】
【看了原剧本，才发现现剧本是仙品。】
【哇一对比才发现我们大资源咖檀岁的戏份好几幕加起来都只有半个小时诶，谁家资源咖活成这副模样？承认檀岁很牛有效演戏就这么难吗？】
【大家有对我宝不满的地方都可以提出来，尽情发言，一会就给你们全删了。爹的竟敢对皇帝不满，我来上网就是让这种小萌物来当皇帝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能面刺寡人之过者，诛九族。上网谏寡人者，处极刑。谤讥于市朝闻寡人之耳者，赐自尽。】
但这片博文仍旧起到了一点效果。仍然有些理中客发言：
【前排都是ts的梦女吗？博主明显就是业内吧？你家宝宝的业内风评？】
【有一说一，ts确实火得太快了，说背后没有资本我是不相信的。】
夜晚，工作室内。
“查到消息来源了吗？”秦昭难得正色。这篇博文中檀岁的简历按理说只有节目组内部的人可以拿到。
“正在一个个排查。导演你先别着急。”pd快速答道。
“我没着急。”他一向无所谓的表情难得正经，“我的组竟然都有人按捺不住要挑起事端了。必须查清楚，是哪里泄露出去的。联系公关组，快速发一篇声明……”
工作室的门忽然被人扣了一下。
“打扰了，秦导。”谢斯年走进来，面色从容，“我想问一下，露台的摄像机九点以后会关吗？”
秦昭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
网上的这一波节奏还在继续。
“所有人！拿起你们的智能手机！速速去给小羊卡黑和洗广场！”
发完虐粉小作文之后，TIME也没有闲着，她的账号权重高，在广场词条内的热门动态的前排一顿输出：
【你是说我们家无经纪人平时只有一个小助理的宝宝是资源咖吗？那你对资源咖的定义有点广泛了。】
【点开主页，原来你家正主是连cv一个内页访谈都没捞到的海鲜男啊？什么你问我什么是海鲜男？去头可食哦～】
【几岁了？可曾上过学？现吃什么药？】
【互联网真的是太包容啦！什么人都能来浑水摸鱼，我不是草船，你的箭别在我这放好吗？】
作为一名互联网老冲浪人，许清妍待过曾经众所周知的火热的三大圈，任何以爱好聚集在一起的同好当他们发展成为一个圈子，随着萌新的加入和“老人”的淡圈，这个圈子的知名度会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混乱。会有感动的时候，但更多的是吵架和纷争。恶意的bot、挂人，仿佛成为了一个热圈的固定出场节目。所以她永久关闭了自己的第一个账号，投身无聊的现充生活。
大概人就是这样，人类学会的唯一教训就是不会从历史中得到任何的教训。当她大浪淘沙地从一百个人的选秀综艺中挖出那么一个璞玉的时候，那种爱是一时半刻不会像她淡圈那样的淡去的。至少在她激情输出的时候不会。
不得不说，经历了韩驰的事情之后，和许清妍一的状态一样，檀果们的战斗力直线上升。
【奇怪诶，看了一圈，年糕和孟粉怎么不来偷偷藏不住了？】
【笑死，跟着骂了有什么好处吗？我们只是追星，不是蠢人，这个节目大出圈是共赢的事情，这个时候出来跳有好处吗？你看看博主文中暗戳戳cue的“其他演员”有谁家下场了吗？】
【年糕不惹事也不怕事，而且……这次老谢的公关团队也下场了，是帮檀岁公关的那一波，懂了吗？】
【懂了，他们都要有老婆了。】
【前面的滚啊！】
……
“我这次来，的确是有件要紧的事要和你商量。”
孟如璋和檀岁走进书房，助理从身后递过来一个文件，手上还有一份复印件。有个令他奇怪的插曲是，檀岁没有接过他递来的，而是从助理手中拿走了另外一份。
助理被孟如璋不咸不淡的眼光盯了一瞬，马上识相遁走了。
“上周递过来的消息，段旬想要签你。”
“段旬”是谁？
圈内赫赫有名的经纪人，带过的都是娱乐圈顶级的明星，或者说他们能够top级明星少不了段旬的保驾护航。
檀岁的第一反应是：“连段旬都被你金钱的力量腐蚀了？”
“倒也没有。”尽管习惯了他偶尔的语出惊人，孟如璋还是无奈地解释，“是他主动联系我的。合同我让法务部看了，有几处可以争取的地方最好面谈，其余的没什么问题。段旬那边的条件是，最好可以和你尽快见一次面。”
“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你啊，算他有眼光。”孟如璋愉悦道。
突然，书房的门被扣响了。
“聊什么呢？加我一个，不介意吧？”秦昭笑着进来，他刚健完身，只穿了一件背心，肌肉可观的胳膊就这样大刺刺露在檀岁眼前，有些孔雀开屏的味道。
搔首弄姿。
孟如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来得刚好，岁岁明天要和我回海市一趟，明天是没有录制行程的对吗？”作为临时经纪人，他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节目组的通告他了如指掌。
“这个节骨眼上吗？”秦昭无所谓地点头，“那明天的行程你们要做好保密。不然又会被拿到网上做文章，唉，谁让檀岁宝宝你是个腥风血雨的受气包呢？”
这家伙绝对是去他的超话潜水了。到底有多少人在他的超话逛来逛去啊……你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
“好了。网上的事，节目组准备怎么回应？”孟如璋抬手，不想多谈的样子。
在处理工作的间隙孟如璋已经同步收到了网上的动向，之所以还没进行公关就是要等节目组一起公共配合。
“不急。”秦昭笑笑，眼含锋芒，“我想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等那些人出来再跳一跳吧，说不定，能揪出更多的跳蚤。”他了解孟如璋，或者说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人。
“一切都要看岁岁的想法。”孟如璋伸手，轻轻地替檀岁整理好额前的碎发，“不用顾忌我们的想法，如果你感觉不舒服了或者想立刻澄清，今晚我就能让公关部和法务部处理。”
啧，晚了一步，明明都是动用手上的一切力量去保护他，偏偏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无聊又复杂的人。秦昭冷眼看着他们。
“孟如璋。”第一次地，没有顾忌有人在场，檀岁清脆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躲开了他的手，“你没有想，可我想了。我不需要你帮我。”
“岁岁？”他一时之间不明白檀岁态度的变化。
“既然之前我们都越界了，那么，就让界限变得更明确一点吧。等我见完段旬，无论什么结果，我都会找新的经纪人和公司。”他露出坚定的神色，“我也不能够，在工作上，一直黏着你、依靠你吧？”
洗广场：指粉丝大量发原创微博净化某明星的微博广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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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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