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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华灯初上,夜晚的醉仙楼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宋莯已恢复原来模样,但她原身是位妙龄女子,为了正常混入醉仙楼,只好乔装打扮成男人模样。

刚到楼门前,就簇拥出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那几名女子一见到宋莯各个眼前一亮,争先恐后地拉着她的小手,七嘴八舌地说道:

“公子看上去很是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醉仙楼吧。”

“我们醉仙楼啊,应有尽有。公子是来听曲还是来吃酒呀,还是……来找哪位姑娘的呢?”

“公子公子,我叫莲儿。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唤我作陪哦……”

宋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无法应对这种场面,只得半推半就随去她们进入里面。

一到里头,迎面就走来一位老妈妈,热情问道:“这位客官需要什么?”

宋莯答道:“我是来找紫儿的。”

她早便打听好了,紫儿今夜依旧在醉仙楼唱曲。

“客官真是来得巧了,紫儿正在二楼唱曲呢。燕儿,陪这位客官去雅室听曲。”老妈妈随手招了近旁一位姑娘。

那位叫燕儿的女子答应一声,上来就亲密的挽着宋莯的胳膊,娇声道:“客官,走吧。”

宋莯慌得连忙推开,赶忙说:“我自已走,我自己走。”

燕儿轻笑一声,也不为难宋莯,先行一步,带她上了二楼。

进了所谓的雅室后,燕儿行礼道:“既然客官不愿燕儿作陪,小女便下去。”

“好好好,你去忙你的,我一个人吵曲就行。”宋莯连连说道,生怕这个燕儿反悔。

推开雅室的门,里头坐了三三两两的人。齐云意也在里头,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其他姑娘作陪。”

“莫非这小子当真是情钟于紫儿?”宋莯心想,望向了屏风后头的紫儿。

因有屏风遮挡,宋莯见不到紫几的真容,但通过她婉转甜美的歌嗓,也能感受出她是一位极具风韵的女子。

齐云意的身旁恰好有个空位,宋莯走了过去坐下。

齐云意扭头看向她,微笑着给她打了个招呼:“嗨!”

宋莯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内心狠狠吐槽道:“这人怎么跟谁都自来熟?”

两人打完招呼就各自听曲,但宋莯无心听曲,余光无时无刻不关注齐云意的动静,生怕下一秒他冲上去拉着紫儿闯出醉仙楼。

当然,这只是宋莯的幻想,她也知道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做。

一个时辰之后,紫儿的曲也唱完了,谢礼走了。雅室的其他人也陆续散场,只剩下齐云意和宋莯。

宋莯等着齐云意起身,但他不起身,反而转过身问起话来。

“这位公子我怎么从没见过你,第一次来?”齐云意道。

宋莯点点头:“第一次来。”

“为了听紫儿的名曲?”

宋莯又点点头:“是。”

齐云意勾唇一笑,似乎是有了什么坏点子,道:“可我看公子心思似乎不在听曲上。”

“什么意思。”宋莯看向齐云意,莫名慌张。

“我见公子似乎一直在看我,莫非公子觉着我俊俏,喜欢我?”

宋莯一整个大震惊,觉得一个正常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公子误会了,我是男子,你也是男子,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宋莯干笑两声,缓解尴尬。

“你的意思是说,若你是女子,你就会喜欢我?”齐云意还不依不饶。

这都什么逻辑?

宋莯深吸一口气,忍住了要翻白眼的表情,假笑道:“公子说笑了,就算我是女子,我也不会喜欢你。”

接着起身又道:“紫儿姑娘曲也唱完了,其他人也都走了,公子还不走吗?”

齐云意总算站了起来,贱兮兮地笑道:“你倒提醒我了,今夜我还有要事要办。”

他抬头挺胸,悠哉悠哉地下了楼。

宋莯眼不离地看着齐云意下楼她才下楼,又悄悄地跟随齐云意出了醉仙楼,一路跟在他后面。

对于齐云意这种看上去十分自大的人,是不怕被人跟踪的,因此他一次也不曾回头,宋莯跟得十分轻松。

宋莯跟着齐云意弯弯绕绕,穿街走巷地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见他停了下来。

宋莯赶紧闪到附近的巷子里,借着巷子的阴暗遮住她的身影。她抬头一望,原来他们兜兜转转,竟来到了醉仙楼的后院小门。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后院小门就闪出一个人影,背着一个包裹,带着帷帽,身材细小,一看就是女子无疑。

女子同齐云意说了句什么话,齐云意又从腰间拿出一张什么纸来递给女子,女子接过行了礼,两人就一同朝港口的方向走来。

“看来他们真是要私奔!”

这下宋莯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到他们二人面前,拦住他们道:“你们不许走。”

齐云意见到她并不意外,反而笑了笑道:“这位公子,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说完,眉头一皱,故作惊讶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能同紫儿姑娘私奔!你若真心爱她,就应该为她脱籍,娶她回家!”宋莯目光坚定。

对她来说,若齐云意的命中之人真是紫儿,那他两也应拜堂成亲才行,私奔算个什么事。

帷帽女子听后将面纱掀开,对宋莯行了行礼,道:“公子误会了,齐公子并非要与我私奔,我与他并无感情。”

她拿出齐云意刚递给她的那张纸,“齐公子是我的恩人,这是我的卖身契。”

宋莯有些懵:“那你俩这是要去哪?”

紫儿望了齐云意一眼,对宋莯笑道:“齐公子只是来送我去码头乘船,离开京城。”

宋莯感觉自己被耍了,叉腰愤愤不平:“那你还说要和紫儿姑娘私奔。”

“公子怎知我说过这样的话?”齐云意看戏一般的表情。

宋莯哑口无言,意识自己说话忘过脑子,她吞吞吐吐连忙解释说:“我……听我祖母说的,就是她来让我阻止你们。”

“哦,原来你是宋媒婆的孙子,失敬失敬。”齐云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莯。

紫儿盯着慌得涨红了脸的宋莯噗嗤一笑。

她在醉仙楼待了数个年头,男人见了无数,如此清秀娇小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因此她早就看出宋莯是女扮男装,也总算知道齐云意为何非要让她今晚来此,会面交接。

她将面纱重新放下,对齐云意行了礼,道:“齐公子的用意我已明白,只是这赎身之恩小女恐无已为报了。”

齐云意端正了神色:“不过举手之劳顺手的事,算不得恩情。”

就这么一瞬,宋莯又觉得这小子是个正常人。

紫儿再次向齐云意与宋莯行了礼道:“那小女就不打扰二位了,有缘再见。”

紫儿就这么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宋莯呆呆愣在原地,感觉十分不真实,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呢?哪里不对……

齐云意这小子脑子不对!

对,这小子把人当猴耍呢。

宋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对齐云意没好气地说:“你不去送送她?万一路上遇到坏人呢?”

“放心,她会武功。不然你以为在这醉仙楼凭,借何做到只卖艺不卖身?”齐云意又没正经地勾起嘴角,“没想到公子心肠如此之软,在下佩服!”

宋莯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理这小子,直接朝自己住的宅院方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齐云意又喊住了她。

“喂,你就不想知道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宋莯停住脚步,却不回头道:“谁知你是不是随口说个名字?”

“真的,我对天发誓,只要你今晚陪我做件事,我便告诉你我心系之人,如若欺骗,遭千道天雷,永坠地狱,不得翻身!”

“遭千道天雷?”宋莯望了望灰暗的夜空,知道天雷确实是有的,天道发怒,天雷便会降下人间。

“真够狠得,敢发这种誓,姑且信他一回。”宋莯心想,转过身来问,“都这么晚了,你还要我陪你作甚?”

“跟我去了便知。”齐云意狡黠一笑。

宋莯只好跟着齐云意兜兜转转又走了一会儿。到了地方,她又傻眼了。

只见小道清幽,弯曲着延绵向上,两旁树影重重,虫声阵阵。

“大半夜的,你不会是来叫我爬山吧?”宋莯甚至觉得她能问出这句话都十分荒唐。

没想到齐云意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没错,就是爬山!”

宋莯气得火冒三丈,又忍住了发火。她咬牙切齿,努力挤出笑容,问:“听石夫人说你一个月前曾失足落了水?”

“没错。”

“没请郎中来府看看?”

“看什么?”

宋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看这里有没有进水。”

齐云意被宋莯逗笑了,摇头道:“放心,我这里好的很。”

接着也不等宋莯说什么,就快步跨上山路,边走边道:“到了山顶,我就告诉你。”

宋莯嘴里暗骂几句,无奈也走上了山路。

幸好今夜月光很足,基本能看清道路,加上宋莯本是神仙,不怕妖魔鬼怪之类的。不然,打死她也不会答应齐云意这么离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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