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止一路跟着车到了金玉楼,他皱眉,南叙为什么来这里?
“你们终于来了。”江成玉上前把睡梦中的南叙拉起,“猪都没你能睡,月季,你也快下来。”
躲在后面的张行止刚要跟上,耳边便传来声音:“行止?真巧,你也来这里玩啊?”说话的人是梁砚,身旁相随的自然是梁墨和储暨。
“是啊,好巧。” 张行止尴尬笑着,总不能说自己是跟踪自家小姐来的吧。
“怎么不见阿叙?我走的时候敲门,她也不在房内。”梁墨看着他。
“大人今晚让我休沐,我也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里。”张行止多少有些心虚。
“这三更半夜的,她没有武学傍身,你不担心她的安危吗?”褚暨看出了他的不自然。
“知微。”梁墨阻止储暨继续说下去。
“那我们一起进去吧。”梁砚揽着张行止的肩膀,“你在曜京待的最久,肯定更了解这里。”
金玉楼是曜京最繁华的地方,是七座相连成圈的牌状楼,每座高七层,楼内有牌坊、商肆、食铺,而最吸引人的,是七座楼楼圈在中心的茶酒歌舞和说书。
南叙和江成玉正在六层雅间喝着茶,“这曜京的茶真难喝。”江成玉抱怨。
“你叫我来这喝茶,算是帮的什么忙。”南叙望着楼下抚琴的俊年,问道。
“要你陪我听歌看舞,这还不是大事吗?”
“你不说的话我回去睡了。”南叙站起来。
“啊呀你回来。”江成玉拉着她坐下,左顾右盼,又让月季守着门。这才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块无暇透亮的白玉。
“这成色,是御用羊脂玉,你偷来的?”南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江成玉,我原先以为你只是爱财享乐,没想到还是个盗贼?天呐,皇宫里的东西你都敢偷,这要是被发现了,你十个江家都不够斩的。”
南叙猛地环住自己,向后躲着,“难不成你是想要我帮你藏赃?”
“我是这样的人吗?”江成玉气恼。
“那宫里的白玉,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江成玉拉她到身侧: “我来京途中,无意间救了个受重伤的人。” 他压低声音, “他说他是宫里的护卫,是他将这白玉交给我,给我说了暗号,让我今日来金玉楼交给接头人,说完他就死了。我又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这玉如此珍贵,我又不能随随便便就处理了,只得带着它来了曜京。我这几日拿着这块烫玉吃不下睡不着,护卫所说的赴约之日已到,赴约之人是谁我都不知道,实在不敢自己来,便想着偷偷叫你也过来。”
“护送的侍卫受了重伤,说明想要抢玉的人非富即贵。”南叙斜着眼瞪着他。“狼心狗肺,自己有危险还不忘拉上我。”
“我江家人微言轻,你是南家的孙小姐,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他们的忌惮总会多几分的。但你放心,我跑的快绕的远穿的也普通,这么些日子都没动静,他们说不定根本不知道拿走玉的人是我。”江成玉拽着她的袖子泪眼汪汪,“南叙,你不会留我一人在这里吧。”
南叙微笑:“你放心,我绝对会。”说着便出了雅间拉着月季快步向前走,江成玉拽着她的衣袖呜咽。
没走几步就好死不死的撞见了刚上楼的梁墨四人。
“阿叙?你竟也在这?”
“阿…阿墨。”人的缘分妙不可言。
“大人。”张行止对南叙行礼。
“你也在啊行止。”南叙呵呵笑着,脑子飞速转着。
江成玉眼里放光,立马放开南叙的袖子,“你们都是阿叙的朋友?太好了,不用再另外定包间了,快进来同我们一起。” 他巴不得再来几个贵人替他挡刺。
“阿叙似乎是要出去?”梁墨看着南叙。
“她说她要去小解,阿叙,快些回来。”江成玉笑得甜甜。
南叙咬牙切齿,“不去了。”
褚暨好不容易抓住了南叙的鬼祟,进了包间问道:“孙小姐不介绍介绍。”
南叙干笑着对着他们介绍:“这是,呃,家舅的忘年交,他叫江成玉。” 呸,狐朋狗友。
“我还是阿叙的青梅竹马。”江成玉故做腼腆。
“那楼下的琴师倒是俊美又技高。”梁砚坐在南叙刚刚坐的位置,望向楼下。
“那是金玉楼的青柳公子。”张行止开口,“金玉有双魁,他便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个是青杨姑娘,她擅歌舞。”
南叙没心情和众人欣赏俊男弹琴,她坐立难安,时不时的对江成玉使眼色。如今进退两难,她已经在心里把江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大人,有位姑娘找。”月季在门口叫道。
“是什么姑娘?”梁砚疑惑。
“大人,我是青杨,今夜风大,可需点灯。”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南叙还在纳闷今夜哪来的风,江成玉已经抱着锦盒屁颠屁颠的去开门了。
门打开,一名高挑的蓝衣姑娘映入众人眼帘,青杨美丽的眸子瞪的极大,上头也没说接头人有这么多啊?
“姑娘,灯灭了四盏,当心脚下。”江成玉递出锦盒。
青杨抱过锦盒,听了江成玉的话后微怔,随即躬身行礼:“多谢公子,公子大义,我等没齿难忘。”
江成玉松了一大口气‘“不必言谢,不必言谢。”
“日后诸位来我金玉楼,酒水茶点费用全免,歌舞随点,在商肆想要什么,尽管差人来叫我。”青杨说罢便行礼退下。
众人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这场接头就如此草率的结束了,还莫名其妙成为了金玉楼的关系户。
江成玉如释重负,瘫坐在椅子上,南叙也喝了一大口茶。
江成玉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忙打岔:“没事,没事,只是帮了朋友捎了点物件,说书开始了,梧桐先生的书很有名的,我们听书,听书。”
-
金玉楼七层
“殿下,东西到了。“
青杨将锦盒打开,放到桌上。
“只是护送的金鳞卫,都死了。“
“我那弟弟果然按捺不住出手了。”交椅上的女子放下茶盏开口,“送东西来这的是谁?”
“属下查了,是南淮江家的公子,最后一个金鳞卫的尸体是在南淮和曜京交界一个离旱厕不远的地方发现的。” 青杨笑道,“想来是那江公子接到玉后,上了个茅房,好似又迷了路,这才没被沿路追杀的人注意。”
“真有意思。” 昭华看着对楼喝茶听书的江成玉,勾唇,“想办法把他弄到本殿府上。”
青杨低头行礼:“是,殿下。”
昭华喝了口茶,皱眉:“梧桐这书说来说去就这几本,叫他换一换,他没说腻,本殿也听腻了。”
“属下明白。”
另一边,走了屎运的江成玉还沉浸在说书里,梁墨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楼的视线,她转头看向江成玉:“江公子可有婚配?”
“啊?没有。”江成玉从梧桐先生说的书中抽离出来,“梁家主为何如此问?”
“婚配大事还是少走弯路的好,不如让褚知微给你算上一算。”梁砚在旁边说道。
江成玉摇头:“我不要,要是早早知道了自己日后的命途,那生活多无趣。褚小姐这样,动不动就将他人命途看个干净,多冒昧。”
“你不会以为我们天算师是,走在街上,睁眼就能看到每个人头上顶着的命途吧?”褚暨哭笑不得,“能不能被天算师看命也在命途里标着,你没有被天算师看命途的机缘,我还不乐意给你看呢。”
“哦,想看就是有缘,不想看就是无缘,原来这天下都是褚小姐说了算。” 江成玉瞪着眼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这其中的弯绕说了你也听不懂。”褚暨翻了个白眼,继续拿起一块点心。
一旁的南叙早已吃饱喝足,梧桐先生说的书她也都看过,此刻正扶着脑袋打着瞌睡。
“大人,你若是想休息,不如我们先走?”张行止一直站在南叙身旁。
南叙刚点了个盹,听完他说的话后努力睁了睁眼:“确实困的不行,那就和他们说一声,我们先回去。”
其余人都没尽兴,南叙和他们打了招呼,就站起来走出包间,但她刚翘着二郎腿,麻了,走路姿势怪的很。
“我扶您。”张行止挽上她的胳膊,月季跟在他们身后,三人往楼下走着。
“大人,今日…”
“嘘。”南叙将食指放在唇上,“今日我们都是凑巧来金玉楼玩乐,一切都是缘分。”
“是。” 张行止低头,她果然什么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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