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伸出手,要擦去陆英脸上的眼泪,此刻杜仲心疼不已,刚抬手,架在他肩膀上的剑紧紧贴着脖子,划出一道血痕,那侍卫冷声:“放手。”
杜仲愤愤放下手,耷拉着脑袋。
萧既气笑了,“陆云清,你非要逼我?”
陆英扣手的动作一顿,停止抽噎,双眼泛红,反问:“到底是谁在逼谁?”
萧既瞟到杜仲那副失了魂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陆云清,很好,从现在开始,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的怒气转移到杜仲身上,继续说:“杜仲是吧,好,很好,你最好当条忠心的狗,别给我整幺蛾子,否则,云清,你知道,我疯起来,会做什么。”
“好。”
陆英答应。
杜仲则担忧道:“不行!”
陆英抿抿唇,看向杜仲时一记眼刀,呵斥:“闭嘴。”
杜仲闭上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垂头丧气,他想:完了,自己没反应过来陆英是在变着法救自己。
萧既将这状况尽收眼底,忍着脾气:“过来。”
陆英慢悠悠走到萧既跟前,全然没了刚才哭相,不满意的耸耸肩。
萧既牵过陆英的手,无奈:“云清,别这样耍小性子。”随后望向萧迟,“萧迟,从明日起,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管。”
萧迟沉默着答应。
在场的官员,除了个别的,基本都怂的要死,屁都不敢放,生怕一说话,自己就惹怒了萧既而被杀。
个别的熟人此刻开始作妖。
宋远站出来,冲萧既颔首,“王爷。”
陆英讪笑:“宋大人的香囊真是个好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故作深情,呵,我都没宋大人这般不要脸。”
宋远解释:“我只是想要你恢复记忆,别无其它想法。”
“是吗?”陆英挑眉,饶有兴趣道:“那宋大人可真是算准了好时机啊。宋大人怎么知道你那副香囊一定会让我恢复记忆呢?”
宋远:“……呃。”
“宋大人,找借口找好点,大大方方的承认我还能与你心平气和,既然宋大人如此不坦诚,干脆滚去做个贱奴。”
宋远握了握双拳,长舒口气:“我……的确有事瞒你,我没你想的那般不坦诚相待,香囊是王爷给的没错,我也只是看到你回来时想让你恢复记忆而已,因为,只有你知道当年云山寺的事了。”
陆英脸色沉了下来,“当年云山寺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还想知道什么?锦衣卫卷宗写的明明白白。”
宋远:“不!当初云山寺,我找到一样东西。”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一块残缺的玉佩递给陆英,是上好的和田玉制成的鸟纹。
陆英右手被萧既牵着,便只能左手拿过细细打量,“这玉,说实话,你给我看还不如问问别人,没准你早查出来了,这和田玉可是供品。”
陆英显然也不清楚这块玉佩出自何人。
宋远埋头苦笑,“我也找人查过,一无所获。”
当初云山寺惨案死了百十口人,这其中包括诸多官员及其家眷,宋远的父母妻子便死在那场大火里,偏偏查案时很顺理成章的判定为走水,没来得及等到救援。
陆英当年已入东宫作太子太傅,所以在邀请之列,作为活下来的五人之一,他该知道什么,却一点都不知道,在混乱中,只听人说是有沙弥打翻了烛台或是故意纵火导致。
直到今日,活下来的五人,只剩陆英。
宋远从来不认为云山寺是有人失手纵火导致,其中疑点重重,他这些年一直想尽办法去查,可总是查不到,就像有人故意隐去当年之事。
所以,上元夜在街上看到陆英时,他就觉得此事或有希望,这玉佩,是在云山寺出事后第一时间在寺里发现,他记得当时看到一个人匆匆忙忙地从云山寺后门小院离开,等他追过去,小门那只剩下这块残缺的鸟纹和田玉佩。
陆英想起前日去了趟承恩寺,忽然说:“承恩寺住持,静安,认识吗?”
宋远摇头。
“出了宫门,去找他,他或许知道些内情。”
宋远认真思考:“他一个承恩寺的和尚,怎会……”
“管他和尚不和尚的,我告诉你说明他与云山寺那场火有关系,你怎么做到刑部尚书这个位置的?是当年那场火把你的脑子也给烧坏了?在云山寺我见过他,他曾在云山寺做过沙弥,后来才去的承恩寺。”
陆英吐槽。
“没事多研究研究卷宗案子,省的脑子不够用还非要往萧既身边凑,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这样萧既随便套个局,你就没了。”
“多谢。”
“免了,可别谢,受不起。”
宋远没别的事兀自退了回去。
场上再次陷入安静,萧迟打破了僵局,“明日起,正常上朝,一切事由交给朕的皇叔,皇叔所言皆为朕之所想,即日起皇叔便住在宫里,现在,是否可以放人,结束这所谓的闹剧。”
萧既满意,“都散了,各位大臣受惊了,回去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若听到任何谣言,那么谁传的,谁受罚。云清你随我住在宫内,包括那条狗。”
提起杜仲,萧既就没好脸色。
毕竟真的很烦。
朝臣和侍者全部散去,大殿剩下五人。
萧迟抱着皇后,“朕会和皇后住在坤宁宫,至于其它,就全权交由皇叔处理了。”
说完,萧迟抱起皇后,欲要走。
萧既朝杜仲看去,面露不善:“既然云清留下你,就别妄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更别做逾矩的事,懂?”
杜仲:“懂。”
陆英适时出声:“回来,别急着走。”
萧迟停下,商量:“先生,有事不如明天再说,阿蓉都困了。”
陆英抽出被萧既握住的手,“皇上,有些事,悠着点做,皇后身子亏空,怀孕会让她的身子雪上加霜,现在不将孩子打掉,两个人都保不住。”
萧迟不明所以:“可朕前些日子刚找太医诊过脉,没事啊?”
萧既嗤笑:“呵,云清,你好像在对牛弹琴。”
陆英没搭理萧既,继续跟萧迟说:“看皇上你信我还是继续信太医。”
萧迟二话不说抱着皇后离开。
杜仲凑到陆英跟前轻声:“我有问题。”
萧既隔开二人距离,“先别问。”
陆英转头问萧既:“我当初修的禁术根本不是云山不见月吧,居然被一个破香囊就能解,萧既你拿给我的究竟是什么蛊术修炼法则?宋远要查云山寺的事,当年究竟怎么回事?”
萧既懵了:“我不知道,当初你让我去村子里摸禁术,那册子上写的就是云山不见月,云山寺的事,云清你听我解释……”
陆英没搭理萧既,“杜仲,姚愠还没回你信?”
被点到的杜仲:“没有,师傅走之前说要去查耀城官员贪污案。”
萧既:“耀城?哪来的贪污案,姚愠诓你的吧,得亏你把姚愠支走了,还得谢谢你,要不然我跟云清哪那么容易在一起。”
陆英无语:“有完没完。明天杜仲去调云山寺的卷宗出来,再去承恩寺观察静安,萧既,静安是不是已经见过你?”
萧既否认:“没有,这两年我挺低调的。”
“那静安说什么故人未死乱七八糟的话。”
故人未死。
故人不是指萧既指谁?
萧既:“那这估计说的就是我。”
陆英询问:“静安怎么知道你没死的?”
萧既被问住,一时间说不出个理由,“我没死的事就宋远、崔恕之知道。”
陆英认真问:“崔恕之女儿死的那天晚上,是你的人出入崔府吗?”
萧既表情一看又是不知道,他若是干过,就会大大方方承认,现在却是另一种情况。
陆英打了个哈欠:“先回去休息。”
边说边往偏殿走,简单洗漱就上床沉沉睡去。
萧既和杜仲大眼瞪小眼,萧既绕着杜仲走了一圈,“你?平平无奇,云清看上你哪了?云清说见过静安,静安跟他说什么了。”
陈述句,是肯定静安那厮绝对知道陆英回了京城还没了记忆。
杜仲本就听了个大概,云里雾里的,看萧既没有心思伤害陆英的份上,索性直说了。
萧既听完,脸色算不上好,暗骂了句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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