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琳很长时间没有梦到这些了,醒来时怅然的情绪竟然仍旧存在。
她拿出手机,发现上一次情绪发泄还是6个月前,便知道这情绪的缘由。
她给自己挂上情绪发泄的待办事项,这才开始思索该做什么。
现在才凌晨2点。
昨天下午睡了一个下午,晚上睡得也早,此刻施琳只觉得异常清醒,而隔壁的齐今野,想必睡得正香呢。
施琳的心开始躁动。
她向来不会克制自己对齐今野的窥私欲,何况,以如今的关系,从法律上讲,偷窥不算什么瑕疵,齐今野不该生气。
施琳顿了一下,有些懊恼。
她又一次觉得结婚是个错误的决定,她总在思考齐今野会不会生气,好像结婚让她的**落入阳光之中,她便更想要世俗的拥有,不由得隐藏自己的阴暗面。
很麻烦。
施琳感觉到自己变得束手束脚,每一次面对齐今野,她都仿佛需要下定某种决心。
施琳小心打开主卧的门,里面一片漆黑,安静的环境下,齐今野深长的呼吸格外清晰,是陷入深度睡眠的标志。
施琳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她特意没有关严主卧门,靠着门缝透出的微弱的光,她看清齐今野正侧躺着,面朝卧室门这方。
她走到齐今野身旁,蹲下盯着齐今野公认帅气的脸,也只能看见脸。
施琳就这样看着齐今野。
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就是排列更加美丽的一张脸而已,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她曾用建模照着齐今野的模样打印头颅,将那颗上色后逼真的头颅放在卧室,看着时却并不觉得满足。
在真正的齐今野面前,施琳才感觉到满足。
就像是,被信息素标记的omega闻到标记者信息素一样,就像是,易感期呆在omega物品堆里的alpha一样。
可她只是beta。
如果施琳是omega或alpha,这样的痴迷便有了落点,可惜她不是,于是她只是困惑。
施琳蹲着,双手抱膝,将头靠在手臂上。
齐今野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施琳抬起手,想要触上齐今野的唇,却只是在空中胡乱描摹。
她的情绪似乎还在梦中,神色落寞。
她的思绪,半在眼前,半是神游。
“好看吗?”
在深夜寂静中,齐今野慵懒的声音突兀响起,清晰地拉回施琳思绪。
离开的念头刚出现,她已意识到没有意义。
齐今野睁开他琥珀般浅淡的眼眸,唇边勾出一抹笑意。
他正看着施琳。
施琳穿着吊带睡裙,背对着门,只是沉入黑暗的一尊石像,看不清她的神情。
齐今野抬手开灯。
施琳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眼睛适应光亮才缓缓睁开。
齐今野一直盯着施琳,没有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施琳站了起来,蹲下的时间有些长,腿麻让她无法立即离开。
她被迫停留,不得不看向齐今野。
于是,她说:“好看。”
齐今野已坐起身,他问:“为什么要和我分房睡?”
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
施琳动了动脚,那股让腿失去控制的麻劲过去,她移开目光,说:“不习惯。”
她飞快瞟了齐今野一眼,接着说:“抱歉,打扰你休息,我立刻离开,晚安。”
然而,她没能走出一步。
齐今野握住她的手腕,只是前倾了一点身体,伸出一只手,就完全阻止了施琳所有的行动,甚至,施琳在他的力量下,反而往他那边踉跄了一步,离他更近了一些。
“施琳,你知道吗?分居满一年是法定离婚事由。”
离婚,其实也不错。
施琳的确这样认为,可听到这句话,她却立刻俯视着齐今野的脸,露出一点轻蔑的神色,她说:“每个星期,我们都会上床,不会被认定分居满一年。”
齐今野笑着往身后靠:“你不想和我离婚,是吗?”
施琳可以感觉到齐今野的大拇指指腹轻轻蹭着她的手腕,让她无法控制那只手的行动。
她听到齐今野的问话,不由皱起眉头,好像这是什么疑难问题,一时间难以回答。
在她思索的时候,齐今野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施琳感觉到,手腕处的摩挲消失,齐今野的手指收紧,给她的手腕带来压力。
“你生气了?”施琳听见自己问。
齐今野目光闪烁了一下,重新笑了出来,他说:“没有,我不会再对你生气了。”
齐今野原本目光中的紧张突兀转变为笑意,灯光落在他眼睛里,让他的目光亮亮的,就像是哭过之后被眼泪洗干净的眼睛一样发亮。
施琳感觉到,齐今野并不高兴,甚至似乎是在悲伤。
可是,她却很高兴。
“真的?”施琳问,同时伸手,她看着自己的手指落在齐今野的眉毛上,又问,“这样也不会生气吗?”
齐今野莫名地看着她,回答:“不会。”
施琳轻易挣开了齐今野握住她手腕的手,她上前一步,跪坐在齐今野身旁的床上,用手轻轻覆盖住齐今野的眼睛。
天然地,她不喜欢齐今野此刻的眼睛。
她凑近些说:“你说过的,不会生气。”
齐今野眼前只有手指缝隙间漏下的灯光,施琳的手指轻轻覆盖在他眼睛上,害怕压到他的眼睛,也害怕遮挡不住他的眼睛,施琳的手指便一直跟随着齐今野微小的动作行动着,在齐今野脸上若即若离,带来断断续续的痒意。
齐今野想抬手止住分明没做什么却像是什么都做了的这只手,忽然感觉到唇上落下的柔软。
辗转着。
施琳感觉到齐今野陡然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并不想停,是齐今野说的,不会生气。
甚至,她想要更多一点,因为,齐今野似乎要生气了。
施琳伸出舌头,舔舐了双方略有些干燥的嘴唇。
齐今野乖乖地张开了嘴。
他的脸红透了,幸好施琳离得够近,看不分明。
施琳挪开放在齐今野眼前的手,跪坐在齐今野身上,双手捧着他英俊的脸庞,专注地吻着他的嘴唇。
齐今野终于记起来呼吸的事,急促地呼吸着,僵硬的身体变得柔软,他抬手抱住施琳的腰和脖颈,回应着她。
施琳感觉到他的变化,抬起身体,想要看清他的眼睛、他的神情。
琥珀般清透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施琳的脸,追随着逃离的施琳,齐今野也抬起上身,继续贴上施琳的唇。
舔舐啃咬。
他的手从脖颈上移,扣住施琳的后脑,强硬拒绝她的二次逃离。
很自然地,施琳第二次闻到了齐今野信息素的味道。
犬齿刺破施琳腺体的时候,乌龙茶的味道顺着经脉游走全身,好像她终于得到了齐今野,得到了他的一切。
犬齿自带的麻醉甚至没有让她感觉到疼,她只是觉得胸腔满溢的满足感让她一边流泪,一边颤抖。
可惜她没有闻到,茉莉花的味道也随同她的满足感一起流露,让齐今野短暂失神。
洗完澡回来,乌龙茶的味道淡了许多。
齐今野重新铺好床单,为施琳吹干头发,抱着浑身无力的施琳沉沉睡去。
施琳神清气爽来到研究所,到食堂游荡了一圈,很快alpha、omega便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乌龙茶味。
徐延川端着餐盘坐在施琳对面,调侃:“高兴吗?”
施琳点了点头,缓了缓,她描述了一下,“他似乎也很开心。”
施琳回忆着早上齐今野送她上班,在她下车前落在她唇上的早安吻,那么地出人意料。
徐延川挑了挑眉,对施琳破天荒的回复感到诧异,不太确定地说:“也许他也喜欢你。”
施琳嘲弄一笑,并不当真,她问:“你们怎么说服他和我结婚的?”
徐延川耸了耸肩:“先利诱再威逼,不过直到看见了你,他才同意结婚,施琳,他还记得你,也许他也喜欢你。”
徐延川的话坚定了些,仿佛她都相信了。
施琳上下打量着徐延川,不懂徐延川想做什么,她只是冷静分析:“我和他做了快一年的同桌,他要是不记得我才奇怪。徐总,我一向只在乎结果,他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被逼迫都不重要,总之他和我在一起了,只要他不出轨,我应该会遵纪守法的,你放心。”
“好吧。”徐延川低头吃早餐。
不得不说,和徐延川说完后,施琳淡定了。
她和齐今野的关系是她最安心的胁迫关系,只要她一直这么聪明,这样的胁迫关系就可以一直延续,不用在乎齐今野高不高兴,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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