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铃声刚响，樊暨南就看见高二的学姐林悦堵在了教室门口。林悦今天特意卷了头发，涂了唇膏，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信封。
"邬陵在吗？"林悦的声音甜得发腻。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起哄声。樊暨南转头看向邬陵，发现他正往课本后面躲。
"邬陵！"林悦已经看到了他，"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跟你说。"
邬陵深吸一口气，慢吞吞地站起身。樊暨南注意到他的耳尖已经红了，但表情依然冷淡。
"就在这说吧。"邬陵站在离林悦两米远的地方。
林悦咬了咬嘴唇，还是走上前把信封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教室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这场好戏。樊暨南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闷，她低下头假装整理书包，却竖着耳朵听着动静。
"你……加油吧，不要想别的了。"邬陵的声音很平静。
林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邬陵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樊暨南的方向。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樊暨南的心跳漏了半拍。
"哇哦～"陆豙豪突然怪叫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邬陵努力学习！这理由我给满分！"
全班哄堂大笑。林悦红着眼睛跑走了，留下那封粉色的信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放学路上，樊暨南和邬陵一前一后地走着。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樊暨南犹豫着开口。
"嗯？"
"没什么。"她踢了一颗小石子，"就是觉得你拒绝人的方式挺酷的。"
邬陵轻笑一声："是吗？"
"不过林悦学姐挺漂亮的啊，成绩也好..."
"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邬陵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喜欢..."
"邬陵！"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甄绒绒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挥舞着一张宣传单，"下周的校园歌手大赛，你报名吗？"
邬陵的表情恢复了平常的冷淡："不报。"
"别啊！"甄绒绒拽住他的袖子，"你唱歌那么好听，初中的时候..."
"我说了不报。"邬陵抽回手臂，语气比平时生硬。
甄绒绒撇撇嘴，转向樊暨南："那南南你报不报？"
"我？"樊暨南瞪大眼睛，"我唱歌跑调啊！"
"没关系啦！"甄绒绒笑嘻嘻地说，"反正就是玩玩嘛。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林悦今天被拒绝了？全校都传遍了。"
邬陵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加快脚步走到前面，把两个女生甩在身后。
"他怎么了？"甄绒绒小声问。
樊暨南摇摇头："不知道，可能心情不好吧。"
但其实她知道。每次有人提起初中，邬陵都会这样。就像那是个不能触碰的禁区。
第二天中午，樊暨南在食堂排队时听到了更多八卦。
"听说邬陵初中时是校园歌手冠军呢！"
"真的假的？他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会唱歌的样子..."
"据说是发生了一些事，后来就不唱了..."
樊暨南端着餐盘，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邬陵常坐的角落。果然，他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摊着一本物理书。
"这里有人吗？"她问。
邬陵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坐吧。"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樊暨南偷偷观察着邬陵的侧脸，想起甄绒绒说的话。她突然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让一个爱唱歌的男孩变得这么沉默。
"那个..."她鼓起勇气，"校园歌手大赛..."
邬陵的筷子顿了一下："我不参加。"
"我知道。就是..."樊暨南组织着语言，"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唱给我听。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邬陵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就在樊暨南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等哪天吧。"
这个模糊的承诺让樊暨南的心跳加速。她知道，对邬陵来说，这已经是很不容易的让步了。
操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透过窗户，他们看见陆豙豪正在表演扣篮，引来一群女生的尖叫。
"啧。"邬陵突然放下筷子，"幼稚。"
樊暨南惊讶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没有。"邬陵迅速否认，但耳根却红了。
这个发现让樊暨南忍不住笑起来。原来高冷的邬陵也会因为这种事情闹别扭。
"喂，"她用胳膊肘碰碰他，"要不要去小卖部？我请你吃冰。"
邬陵的表情柔和下来："好。"
他们并肩走向小卖部，身后是喧嚣的操场，面前是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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